情動 他該坐起來,還是任扒拉?……(1 / 2)

臣好柔弱啊 馬戶子君 14018 字 6個月前

寧如深暗恨一聲:不好,又失策了!

軒王還目光炯炯地望著他,手已經伸向懷裡,眼看紙筆都要掏出來了。

跟個戰地記者似的。

寧如深在懊悔中眩暈了幾秒。

隨後他定了定神,忽然深吸一口氣扶住額頭,“不行…頭好痛……”

“?”李應棠試探,“是被陛下——”

“是被殿下,氣的。”

“……”

他皮膚一片涔白,眼睫脆弱地耷拉著。李應棠一時不知他是真氣還是裝的,啞然片刻也不好再追問。

他想了想,覺得好歹有所豐收。

於是帶了點遺憾起身,“那本王就不打擾寧大人休息了。”

說完搖著折扇回味無窮地離開。

待那身影一走。

寧如深立馬坐起來,麵色如常地吩咐,“啪嗒,去拿一捆長槍過來。”

拾一很快抱回一捆削尖的長槍。

寧如深指道,“都給我插在院牆底下。”

一旁嚴敏驚悚:這是要謀害皇親國戚啊!

他還沒來得及阻止,就看拾一已經麵不改色地把長槍插好,還認真地問了聲:

“那我怎麼辦?”

寧如深耐心,“你就不能換個地方趴?”

拾一想了想,“也是。”

嚴敏:……

防盜牆很快立好,寧如深滿意回屋。

鑒於透明玻璃罩回了京城。

這幾天寧如深都有點忐忑,生怕軒王又在李無廷跟前胡說八道些什麼。

他在禦前貓貓祟祟地觀察了幾天。

李無廷終於忍不住,放下奏折看來,“你在看什麼。”

寧如深縮回腦袋,“…臣隨便看看。”

對方的目光在他身上落了幾秒,忽而問,“是不是軒王跟你說什麼了?”

寧如深心頭噗通一跳!強作鎮定:

“沒有,陛下為什麼這麼說?”

李無廷蹙眉,“他最近……神神叨叨。”

寧如深小心打探,“是如何神神叨叨的呢?”

“笑容詭異,故弄玄虛。”

“……”

寧如深稍稍放下點心:看來軒王還沉浸在某些不可自拔的幻想裡,沒有跑去和李無廷瞎說。

正想著,又聽李無廷道,“你沒事離他遠些。”

寧如深巴不得,“臣一定!”

他應完,李無廷神色緩和了些,“這幾日番邦入京,城中人員繁雜。你下了值就回府,彆又到處……竄。”

寧如深隱隱覷見被咽下的“鬼混”二字。

他眯眼:……這是什麼意思?

最後,他還是點點頭,“是。”

·

不過,這幾日京中的確迎來了不少番邦來使。

寧如深下值回府,一路上便看有著短衣窄褲的胡人沿街市布;還有盤著長辮的少女新奇地嘗著京中糕食。

管範同他一路,“喔,那是古羌族。”

“這麼小的姑娘,也要大老遠來朝賀?”

“我們大承國力強盛,所以各番邦才會不遠萬裡來朝。不過能入京的要麼是族中官商,要麼是宗室王女,都是有身份的人物。”

寧如深唔了一聲。

管範又道,“說到官商,這幾日督典市門檻都要被踏壞了吧?”

寧如深感歎,“都想分一杯羹啊。”

京中招商成效大好,各地方官商也想在當地效仿,正好借這次入京的機會來他這裡爭取。

於是他親切地忽悠了一通,直到快把人家底摸清。

管範問,“你怎麼打算的?”

寧如深正直,“自然是等承天宴後,交由陛下定奪。”

在一片熱鬨繁雜的籌備中,承天節終於到來。

承天節當日,晴空萬裡,天清氣朗。

宮宴設在了白天中午。

寧如深換上一襲緋紅官袍,用白玉簪束好發,便朝著宮中赴宴去了。

承天宴屬於國宴。

宴會設在太和殿前,排場極大,周圍設鐘鼓之樂、場中鋪就百米長毯,整個場麵莊重而熱烈。

寧如深在席間落座,旁邊坐的是耿硯。

耿硯見了他高興道,“嘿!”

寧如深張望,“你又換位置了?”

耿硯說,“這種場合,怎麼可能!不知是誰排的,剛好把我排到這兒了。”

寧如深還想說什麼,前方鼓樂聲便一響。

在一片朗闊的高天之下,聖駕浩浩蕩蕩進入了宏大寬敞的宴會場中。

李無廷一身明黃天子袍,在高位落座。

李應棠和李景煜兩兄弟也分彆坐在下首。侍衛宮人們往周圍烏泱泱一站,宴會終於在樂聲中迎來開場。

隨著開宴,各番邦使者依次入場朝賀。

寧如深坐在席間,就看一列列攜著貢禮的隊伍從殿外走進來:

異域服飾在過場間如百花開遍。

各番邦中有牽著駱駝進來的,有載著一座雕刻山水的和田玉的,還有傳聞中神駿的大宛馬……

甚至混入了一隻眼熟的生物。

寧如深心情複雜地看著那隻隨時準備吐口水的白茸茸,“這不是……草泥馬。”

耿硯沒聽清,“什麼??”

寧如深指了指,耿硯說,“喔,番羊啊。你說的草…什麼馬是什麼,美稱嗎?”

“算不上美稱。”寧如深想了想,類比,“和耿犬差不多吧。”

“???”罵人的啊?

兩人正在桌子底下偷偷互踩,場中忽然走進一支隊伍。

叮鈴一串鈴響——

寧如深抬頭就看一名身著短襖緊褲長皮靴的高大男子走在前方,後麵一陣香風拂過,跟了一隊身著紫紗銀飾的樂姬。

……這是什麼,獻舞的?

身旁耿硯忽然低聲,“是狄人。”

寧如深轉頭,驚道,“敵人還能放進來?不該——”他比了個手起刀落,哢!

“……”耿硯,“北狄人。”

寧如深反應了兩秒,恍然,“喔。”

前方的北狄賀庫王已開口道了賀詞,一隊樂姬當場獻上歌舞。

寧如深小聲問,“北狄不是北部落的統稱?怎麼還有單獨稱狄的?”

耿硯解釋,“早些年的確是。但近年來北狄勢大,已在北疆單獨稱國,現在說的‘北狄’就是指北狄國,剩下的吐蕃、月氏都隻能稱作族。”

一國獨大,盤踞北疆。

寧如深望了眼場中桀驁粗獷的賀庫王。

——搞了半天,不還是敵人。

場中正是樂聲嫋嫋,舞姿翩翩。

然而一片嫋娜的歌舞樂聲中,宴上的氣氛卻並不那麼輕快。

宴席兩側的群臣都斂神打量著賀庫王,李無廷也微垂著眼睫,眸底神色看不分明。

在一片略顯沉凝違和的氣氛中。

坐在下首的軒王端著酒杯,突然“噗嗤”一聲!他目光出神地落在虛空,旁若無人般蕩漾地樂出了聲。

眾人:……

賀庫王:……

主座上,李無廷動唇,“李應棠。”

輕而冷的一聲拉回了李應棠的注意。

他對上李無廷冷冷側來的目光,終於收回思緒,竭力收攏不合時宜的嘴角:“喔…吭!”

“……”

耿硯實在沒忍住,“軒王…是在江南被人下過毒?”

寧如深沒表情,“他不需要人下毒。”

他本身就有毒。

耿硯,“嗯???”

·

一場承天宴接近兩個時辰才結束。

宴會散場,朝臣和各番邦來使也將各自離宮。

寧如深還準備和李無廷說地方招商的事,就繞去了太和殿後尋人。

他在門口等內侍通報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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