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貝伊比較合眼緣,宿管老師到最後真的沒有通報批評,但這事兒到最後,班級導員一定是知道消息的。
然後陳導員那種固執的老太太,就對貝伊印象不好了,認為班裡看起來最文靜的貝伊是個“假文靜”。
回憶起這些,孫翩翩更為好友感到難過。
孫翩翩也始終認為,友情分手後真的會很難受,不比戀愛分手強到哪裡去。
所以她試探般建議貝伊:“要不,你試著和娟子談談?就談你不舒服的點,看看說開能不能挽回?其實我也想吐槽娟子,她擇偶觀真不對。彆看我家沒錢,但咱作為她朋友,有時候真覺得她眼皮子淺。”
就比如今天,說的那是啥話?還什麼豪庭本田的就要處對象。說的好像誰沒見過有錢人似的。
孫翩翩心想,自己的家庭狀況就不提了,單說人家一一。
人家貝伊的大伯,彆看是在下麵縣城上班,可那是配司機的人。有次來學校看貝伊,她有幸見過。
說不上啥感覺,反正以她二十歲的淺薄見識,就覺得那車牌號還有貝大伯身上都有股味兒,官味兒。
那次也是她第一次吃山竹。貝大伯很和藹非要給她。
貝大伯無意間還說過這麼句話,說貝伊在家就喜歡吃這個。
聽聽,一一在家常吃這種殼壓秤的水果,那家裡條件能很差嗎。是眼下沒住豪庭開本田,那不代表一一沒見識過。
而娟子是因為天天談戀愛往外跑,對有些事情根本不清楚,就以為貝伊和她家一樣條件普通。當然了,也是貝伊從不往外說那些有的沒的。
“啊?問你呢,一一,去和娟子談談吧,你們畢竟處了一年半。”
貝伊搖搖頭,很堅定的拒絕道:
“不要,不是我眼不眨就能舍棄從前的朋友,是我忽然明白一個道理,有些事根本就不是談的事兒。
給你舉個例子就懂了。
我媽很喜歡穿帶花的衣裳,帶花的衣服並不符合她的氣質,可甭管我撒嬌還是發火,她就是不聽我的建議。那可是我親媽。
還有翩翩你,應該減肥能不能少吃,我這不是為你好嗎?但我勸你,你會聽嗎?
說實話,我連扯著你學習都是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你要是真不學,我也沒辦法。
你看,審美觀、飲食習慣、學習習慣,這種相比人生觀價值觀擇偶觀要更好改變的事情,我都說不聽你們的,讓我去和娟子掰扯?太瞧得起我啦。
我能在和她相處一年半後,才後知後覺總結出那些不對勁兒,這說明什麼?”
“什麼?”
“我也不是太尖的人唄(不聰明的意思)。你彆笑,真的。我算是明白了,成年人交朋友,隻篩選不改變。能玩到一起就玩,玩不到一起彆強求。”
孫翩翩說:“行,那你這麼想,我就徹底放心了,回頭我也遠離娟子。”
“你為什麼遠離?你們該怎麼處就怎麼處。”
“沒有為什麼,你是我朋友,你不和她玩,我就不和她玩。對,我就是小孩子心理怎麼地吧,我就是這樣幼稚的人。”
整個談話過程,老嫂子係統始終沒參與,直到此時,才對貝伊嘀咕句:往後不叫她煤氣罐了,改叫她小胖。
——
宿舍從這日起,氣氛變得怪怪的。
於卉娟性格很外向,誰說什麼話題,她隻要想參與,就能和對方聊得熱火朝天,專門挑彆人喜歡聽的說。
所以她會故意在貝伊和孫翩翩回來時,和這個說說笑笑、和那個躺在鋪上當知心大姐姐聊感情話題,就是不理曾經的兩位好友。
貝伊沒覺得不舒服,倒是老嫂子係統呸了一聲道:“你瞅她那死出,還玩上孤立那套了。小小年紀一點兒少女感都沒有,她都趕不上我,不敵個好老娘們。你看我的貝鼻像缺你的樣子不?我們還沒功夫陪你呢。”
宿舍其他人慢慢也感覺出不對勁兒,可能是有人問過於卉娟發生了什麼。
所以在貝伊有次回宿舍,明明在門外還聽見裡麵說話聲挺大的,當她推開門時,屋裡靜了一瞬。
這尷尬的氣氛啊,惹得老嫂子又發了彪,甚至從這之後除小胖,她連帶著宿舍其他人也罵:
“不要個臉了,背後不定怎麼編排我的貝鼻。
彆人也都沒長腦袋,說了你們就信。你們那是腦袋嗎?糖三角。
我告訴你們,彆給我惹惱火了啊,否則我這脾氣一上來,彆說我家貝鼻兜裡還有點兒錢,即使沒錢,那我也讓貝鼻貸款都乾你。”
貝伊在這尷尬的氣氛中,噗嗤一下就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