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當我是初出茅廬的小妖,”青辭嗤之以鼻道:“以我的血獻祭,真的是為了換你族人的安息?” 夏祈麵色隱晦,道:“這一路來,你表現的確實像是不諳人事的小妖,魯莽衝動。現在看來並非如此。” 青辭暗惱,魯莽其實是真的,她急於想看到完整的築基功法補充自己戰鬥力,又太過自信自己的隱匿方式,沒有多想就跟著他們來了,還真被發現了。但麵上自是不能露了痕跡,擺出一副你猜對了,老子深藏不露,有謀算臉。 “哼,再有成算又如何,你的修為是最大的弱點,我不信你能逃出這陣法。”寧安抬手收回自己的鐮刀,光芒閃爍中重新變為鞭子,飛至女子旁,夏祈緊縮其後,盤膝而坐在女子旁,雙手合十不停地變幻著訣法。 隨著道道法訣打入陣盤中,以女子為中心,九九八十一道陣旗飛出,以特定的規律飛至空間四處,沒入其內。 青辭陡然一驚,這方空間被陣盤錮了,而且一瞬間她能感受到空間中氣流凝滯了一瞬,亂了一瞬,現在的流轉已經完全不同,似以中間的女子為中心流入又流出,摸不透規律,青辭戒備更甚,緊繃起了心神。 夏祈收回手,右手在自己上點了幾下,體內靈力隨著右手轉換方向,這動作對他來說似極為痛楚,渾微顫間,從心臟處慢慢bi)出一朵巴掌大小的白色靈蘼花。 青辭驚得長大嘴巴,白色靈蘼花一出現,白光大漲,青辭隻覺在這光芒下自己的靈魂如同洗練一般。 夏祈看著手中的花,麵色格外複雜,雙手抬起將這朵花送在陣盤中心之上。 靈蘼花在陣法的加持下,整個空間被白光籠罩,置其內如同置溫泉,格外舒適,靈魂飄飄然的似要飛出體的錮,自由自在的翱翔在廣闊無垠的藍天之上。 靈魂離體自由自在翱翔,青辭一個激靈回過神來,迷離的眼神恢複清明,體連連後退,警惕的瞪著一層層光暈向外散出的靈蘼花。 “咦。”沒想到青辭這麼快恢複神智,寧安臉色格外不好看,夏祈同樣麵色一沉,可他此時卻顧不上青辭。 躺在地上的族人不安的靈魂在白光籠罩下,被安撫了下來。屍體頭頂的符蠢蠢動,青辭明了,他們想以這種方式釋放被封印的靈魂。 夏祈不斷地加大靈力入陣盤,而在陣盤的加持下,白色光暈越來越密集的從靈蘼花上散出,本蠢蠢動的符在這光芒下,動作越來越劇烈,被安撫下的靈魂也開始抗拒起來,兩相爭鬥,屍體表麵出現道道坍塌。 青辭眯眼,影一晃,突兀的出現在夏祈麵前,巨大的龍抓向他頭頂抓去。 夏祈不慌不忙,手勢一變,陣盤上一股厚重的靈力將他們母子三人擋在中間,勢如破竹的龍族如同抓在磐石之上,不得進半寸。寧安的長鞭化為無數枝蔓飛出靈力罩,向青辭包裹而來。 青辭快速的收回爪子,四爪踩動,影連閃,躲避開枝蔓的包裹,飛至半空,巨大的龍尾將那無數道枝蔓一下子拍打了回去。 寧安被那大力衝擊的一陣氣血翻湧,冷哼一聲,收回攻擊專注眼前。 早知道不可能輕易偷襲成功,青辭也不惱,躲在一個角落伺機而動。 白色光芒如流水泄下,符動作越來越大,眼看就要脫離屍體時,突然間,一股強悍的威壓自秘境頂部壓下,隱藏在秘境的陣法被激的顯現在秘境之中,陣法的紋路遍布整個空間。 夏祈和寧安似早有準備,寧安盤膝而坐,和之前夏祈的動作一模一樣,隻不過他的心臟中bi)出的是一朵豔滴的血色靈蘼花,同樣的將其送入陣盤之中。 血色靈蘼花占據陣盤中心,白色退至一旁。 本聖潔的空間被血色籠罩,血色靈蘼花上同樣散發出道道光暈,不同之前的聖潔柔和,反而尖銳暴虐,橫衝直撞的衝向那遍布空間的陣法紋路。 無聲波動在那撞擊中擴散而出,整個秘境都震dang)起來,看上去似旗鼓相當。 夏祈突然掉頭轉向青辭,右手快速的變幻了法訣。 青辭暗道不好,血脈之力催動,龍紗衣上豎起了道道鱗片,這是她從未有過的戒備之態。緊接著,白色靈蘼花中伸出一條白色枝蔓,快速向她的體襲擊而來,青辭連忙催動起騰雲駕霧,一青影一白影,你進我跟,速度之快隻餘殘影。 快速躲閃的青辭沿著邊角亂竄,影更是連閃,這已經是她能發揮出的最大的速度,可不管怎麼躲,都不能擺脫緊跟後的白色枝蔓。 一道白光突兀的出現在青辭逃離的前方,青辭心劇烈一跳,硬生生拐了個方向。 心神緊繃,青辭敢肯定那道白光絕對有問題,她現在處於彆人的陣法中太過被動,陣法中心光芒籠罩,青辭隻能在邊邊角角的地方逃竄。 上躲白光,後躲白色枝蔓的青辭沒有注意到,底部猛地升騰起的根係,青辭瞳空緊縮,被擋了這麼一瞬,白光罩在她的上。 青辭大駭,白光籠罩的那一刻,她的血脈被安撫住了,血脈之力不繼,影一頓,被後的白色枝蔓捆了個正著。 擋住青辭的那根係正是兩兄弟的母親所控製的血色靈蘼花,青辭大恨自己大意,形猛地一漲,想擺脫白色枝蔓。 白色枝蔓再次發出盈盈白光,在青辭不敢置信的眼神中,她體表的龍紗衣褪去,沸騰的血脈平和下來,青辭瞪大眼睛,再次嘗試著催動血脈之力,安穩的血脈不過起了些波紋,再次靜謐。 青辭大悟,怪不得夏侯一族敗落了,他們這平複血脈之力的手段怎可能不讓高階妖族或古老家族的人自危,而且最慘的是自己的靈力攻擊對這白光毫無作用,她就這麼被拽到了兩兄弟麵前。 “抓住你了。”寧安笑嘻嘻道。 “你們想做什麼?”青辭硬氣的看著兩人道。 “做什麼,你很快就知道了。”寧安扯了個嗜血的笑,抬手抽出鞭子,其上生出條條細細的枝丫,穿透青辭體,刺入血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