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一等侍衛 國公府堂堂一等侍……(1 / 2)

醉千燈 哇啊哦 4616 字 3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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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街上,車水馬龍人聲鼎沸。

唐國公府,鴉雀無聲萬籟俱寂。

一堵圍牆,隔出了熱鬨與冷清兩方天地。

偌大的國公府裡,除了一樹雪白梨花,再無半分絢麗色彩。

如入深秋,一派肅殺。

張太醫須發花白,他剛剛問診結束,斜背一隻藥箱,正由單嬤嬤領著往外走。

過小橋時,他腳步一頓,打量一眼橋下波瀾不興的湖水,湖岸邊也不似其他高官府宅裡一樣姹紫嫣紅,光禿一片,不知道的還以為這院子荒廢已久,實在與唐國公府正門上嵌著的一百二十六顆金門釘所顯出的恢弘氣勢毫不相稱。

“單娘子,”他快走幾步跟上前頭的單嬤嬤,“說起來老朽還是頭一回來國公爺府上,這府裡頭……倒是與先前想的不大一樣。”

單嬤嬤瞬間明白了他為何有此一說,歎道:“這宅子賞下來不久國公爺就辦差去了,一去就是兩個年頭,主子不在,咱們這些做奴才的又怎好擅自做主。”

張太醫道:“理是這麼個理,可方才老朽請脈,發現國公爺脈弦而緊,是肝氣鬱結之兆。年紀輕倒也無礙,隻是長此下去,於身心俱是大傷啊。單娘子不如早日把這院子布置起來,種花養魚,國公瞧了,心裡頭也能痛快些。”

一聽唐阮身子有礙,單嬤嬤開始發起愁來。過園子裡的石拱門時,險些一腳絆倒在門檻上。

張太醫撐著一身老骨頭扶了她一把,“單娘子也不必過於憂慮,國公爺自小習武,底子比旁人都強,日後好生調理必會安然無恙。”

“可……”單嬤嬤欲言又止,“哎,國公爺心裡頭有疙瘩,性子又倔。疙瘩解不開,怕是難以忘懷,這可如何是好?”

張太醫琢磨片刻,“說到底這國公府裡還是缺個當家主母。不過老朽近日聽聞官家有意為國公爺賜婚,日後溫香軟玉在懷,再生個小世子,這府裡就熱鬨了。到時,國公爺的心結自然就解了。”

提到賜婚,單嬤嬤勉強一笑。

這張太醫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為著這事,唐阮已經接連兩日不去早朝,就連官家派來的人都被堵在門外。

手心手背都是肉,這兩個小祖宗鬨成這樣,她這個做奴婢的尚且心焦,若是自家姑娘泉下有知,看著自個兒的骨肉離了心,又要如何魂魄不安。

這府裡想要個女主人,單嬤嬤悲觀地想,難,比讓自家姑娘起死回生還難。

會雲堂的東耳房裡,軒窗微敞,透進來的清風吹散了屋內濃濃的苦藥味兒。

從芳花樓匆匆趕回來,唐阮還未來得及更衣,隻是脫下了外罩的玄色披風,露出裡頭的深藍雲紋團花錦衣。

衣裳是夜幕的顏色,可少年的眼睛裡卻少了璀璨星光。

唐阮抱臂斜靠在太師椅上,劍眉微挑,玩味地看向榻上之人。

覃川僵硬地坐在榻上,右側臉頰上敷著薄薄一層草綠色的藥膏。他的右胳膊纏著厚厚的繃帶吊在胸前,左腿上了夾板,繃直如木棍。

堂堂國公府一等侍衛,傷成這樣本來就夠憋屈了,現在又被主子以這樣一種審視的目光打量著,簡直是渾身哪哪兒都不自在。

他窩著腦袋,狠狠瞪了站在一旁的袁馳一眼。

袁馳也沒好到哪裡去。

左邊太陽穴上烏青一片,嘴角結著血痂,右頰腫起老大一個鼓包。

唐阮問:“什麼打的?”

倆人沒一個開口。

“這還不好意思說了?”

袁馳一副豁出去了的樣子,“彈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