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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沈孚醒來時,隻覺得頭疼欲裂,生不如死。
他從床上勉強爬起來,卻因一陣頭暈目眩又歪倒在床上。沈孚怒氣衝衝地喊人,過了許久才見兩個明月樓的小廝諂笑著進來:“爺,您總算是醒啦,是不是要叫姑娘們進來幫您更衣?”
沈孚怒而掌摑對方,罵道:“你們這裡的酒是什麼做的,我隻飲了一杯下去便醉得半死,便是醒來以後也頭疼欲裂。”
小廝忙跪下喊冤:“貴人,這酒是我們明月樓的私釀,的確勁兒大了些,但也不至於……”
“你打量著糊弄我呢?你可知道本官的身份?!”
另外一個小廝忙上前認錯:“是明月樓招待不周,爺先消消氣,小的這就去給您端一碗醒酒湯來。”
沈孚方才那一巴掌使了全力,頓時也覺得渾身乏力,便也不再多罵,隻等著小廝取了醒酒湯來,熱熱地飲了下去才好。
齊州臨水,這醒酒湯是鮮鱅魚熬製,裡麵加了蟲草參片等補品,滋味更豐富。
沈孚一飲而儘,想到昨日自己宿醉,未曾品嘗到明月樓美姬的滋味,不由地暗罵了一聲,又問:“隨我來此的親隨都去了何處?”
小廝道:“那幾位爺昨日也歇在了姑娘們的房中,如今還未醒。”
沈孚不由地大罵:“去將他們全部叫醒。”
他如今來齊州不僅身負聖命,還有沈氏的重托,本該在平昌府盯緊了魏遲,可未曾料到卻在一處樓子裡耽誤了這麼久。
沈孚想到此處,便急著命人給自己穿鞋,抬腳便要離開。
誰知臨走前卻被小廝攔住,沈孚皺眉一看,卻見小廝笑臉盈盈:“爺……您是第一次來明月樓,我們這裡尚且沒有您的帳頭……您看您是要付現銀還是付銀票?”
沈孚心裡又是一團火蹭蹭竄上來。
魏遲這鼠輩,明麵上說邀他來明月樓享樂,實際上竟然一文錢都未掏。若是在灝京城,他沈公子哪次逛樓子是要自己花錢的?
想到此處,沈孚冷哼一聲,往腰間一摸,卻並沒摸到錢袋。
他故作輕鬆,道:“待我那些親隨來了自然付賬,你們且將賬簿拿來與我瞧瞧。”
小廝忙應了,片刻即回,點頭哈腰地將賬簿遞給沈孚:“爺您上眼……”
“什麼姑娘要一百金一晚?!”沈孚下意識地脫口而出,見小廝有些狐疑的眼神,這才覺得自己反應有些太過激烈。
畢竟從前在鼓樓街為頭牌一擲千金的事,他與家兄也做過許多次。
可是他昨晚明明被一杯酒灌倒就再也不省人事,這筆錢花得實在是啞巴吃黃連。
這時,沈孚的幾個親隨部下這才提著褲子來了房中,一個個睡眼惺忪,像是剛從溫柔鄉裡脫出身來。
沈孚怒意更甚,強壓著命令道:“結賬走人,回頭再收拾你們。”
說罷,那幾個親隨部下卻都麵麵相覷:“爺,昨日我們來的時候,都沒帶現銀……”
“什麼?”沈孚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