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慎難得機靈了一回:“聖上也對沈家人的說辭尚有疑慮。”
雲霜忽然看向李慎:“你來齊州做什麼?”
李慎忽然被雲霜冷言冷語地搭話,有些不自然地皺起眉來:“我赴任青州軍參軍。”
雲霜冷哼一聲,“早不下令晚不下令,偏偏在這個時候讓你來赴任,老頭也不知道在搞什麼鬼。”
周敏忽然發現自己又聽到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了,能將當今聖上稱為“老頭”的人,這天底下能有幾個?
為了自保,周敏決定當個啞巴。
李慎卻聽不明白雲霜的意思,以為她是在陰陽怪氣自己,於是漲紅了臉:“雖然隻是個參將,但也好歹是一方將領,欽定人選再到赴任自然需要時間籌備……”
雲霜皺起眉來:“李鐵牛,我發現你是完全聽不懂彆人說話是什麼意思吧?”
周敏眼看兩個人又要吵起來,趕忙道:“姑娘不是在貶低中郎將的職位,而是說聖上選擇您赴任的時機值得琢磨……”
周敏苦口婆心地解釋了半天,二人的爭論這才偃旗息鼓。
他長歎一聲,“眼下我們既然已經找到了破局的關鍵,那麼問題就是如何將它放大,成為阻礙沈孚的力量了。”
雲霜忽然望向李慎腰上的錦囊,李慎被她盯得有些慫,捂著錦囊往後一躲:“父親說不到萬不得已不能打開。”
雲霜大約是不想再理這個傻子,支吾道:“我大約清楚聖上在想什麼。”
周敏和李慎疑惑地望向她,誰知雲霜卻撇開臉去,“我也隻是猜測,我總覺得聖上並不是全心信任沈孚,真正的聖使應當另有其人。”
李慎有些懵了:“那為何遲遲不現身?”
“因為聖上想要作壁上觀,他不相信任何人,隻有在事情走向徹底失控的時候,他才會伸出那隻看不見的大手,徹底平息禍亂。”
幾乎與此同時的平昌府中,吉光琢磨著時辰快到了,吩咐膳房送上了羹湯,她親自帶著婢女將湯送到平昌府正堂。
魏遲和沈孚正在爭執,卻悄然被吉光突然起來的羹湯打斷。
沈孚冷哼一聲,抱臂靠在椅背上,“魏夫人還是一如既往,喜歡後宅攝政。”
魏遲本就在氣頭上,被他一拱火更是惱得幾乎要拔劍,誰知卻被吉光不露聲色地按回座位上。
她的手輕輕為他整理衣袖,笑道:“妾身不過是來上一盞如意銀耳羹,給諸位降一降火氣。這若是算攝政,那麼灝京皇城中的每一個禦廚豈不是都該死?”
說著,她借著給魏遲整理衣襟的空隙,輕輕附耳上去說了一句話:“真正的聖使另有其人。”
魏遲的瞳孔倏地一縮,下意識地握緊她的手腕。
沈孚未曾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