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遲飛身一腳踢開身邊的侍衛,將其踢到隔壁考生的桌案上,桌案頃刻間坍塌,那侍衛痛苦地哀嚎起來。
謝宥齊認出了那荷包上的繡樣攥緊了雙拳,揮手命更多侍衛衝進考場,將魏遲牢牢按在地上。
魏遲赤手空拳與他們相搏,臉頰和手腕均被刺傷,被牢牢地鎮壓在地上不能動彈,他一雙眸子牢牢地鎖在謝宥齊身上,灼灼烈焰一般幾乎將其吞噬:“謝宥齊,你若敢碰它,我饒不了你。”
謝宥齊蹲下身將其撿起來,一陣熟悉的清香令他想要立刻將這香囊據為己有。
無人注意到他的指尖微微發抖,他不顧魏遲的警告強行將香囊打開,隻見其中隻有一枚小小的平安符。
謝宥齊心跳愈烈,胸腔上下起伏,手中緊緊攥著那枚平安符,幾乎要將它捏碎。
魏遲清白至此。
吉光清白至此。
他原以為吉光為了幫助魏遲考取功名,如此果斷地臆測她一定會將題目泄給魏遲。
可如今的一切卻顯得他無比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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貢院之外,吉光對此渾然不覺。雨停之後,她終於等到了她想見的人。
兆王妃沈氏在四名婢女的簇擁下,緩緩來到雅間。吉光起身行禮,柔婉道:“王妃娘娘安好。”
沈氏輕輕扶起她,微笑著低聲道:“這裡不比彆處,人多眼雜,不必多禮。”
說罷,二人相攜落座,沈氏望了望遠處雨霧朦朧之中的貢院,道:“魏世子今日考試,魏夫人在此等候,真是用心良苦。”
吉光垂頭淡笑:“妾身並無見識,隻願夫君能考取功名,順利出仕,這樣才好報效朝廷。”她抬眼望向沈氏,又道,“也能成為兆王殿下的良助。”
沈氏見吉光表現出親近之意十分高興,點頭道:“兆王亦視魏世子為左膀右臂。不知魏夫人今日邀我前來,有何要事?”
吉光輕輕從袖中抽出幾封雪花一般的宣紙,遞到兆王妃麵前:“拙夫在課業上並不算聰慧,妾身便經常搜尋一些文人墨客的文章來勸學。不巧這幾日碰到幾份文章,論題晦澀而統一,似乎是為了同一件事而準備的。”
沈氏接過宣紙,草草看了幾頁,便發現了端倪。
“你說的不錯,這些文章雖然文風不儘相同,而論點卻如出一轍。這是怎麼回事?”沈氏托著雪腮靜靜思考片刻,視線不自覺地落在遠處雨霧之中的貢院裡,她不由地恍然大悟:“有人試圖在考試中舞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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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宥齊艱難地開口:“放了他。”
侍衛們麵麵相覷,直到謝宥齊又說了一遍:“放了他。”
這次魏遲聽清了,他趁侍衛們搖擺不定,用力一掙,脫離了他們的鉗製。
魏遲來到謝宥齊麵前,一把奪回他手中被揉捏變形的平安符,撿起地上的香囊,小心翼翼地塞入懷中。
然後,魏遲波瀾不驚地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將方才的答卷仔細封存,遞到許閣老麵前,而後落落大方地告辭離去。
離去之前,他站在謝宥齊比肩的位置上頓了片刻:“但願殿下不悔今日之舉。”
說罷,轉身離去。
謝宥齊立在原地久久未動,考場上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