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大半夜的不睡覺(2 / 2)

當時,聽見禪院直哉嘲諷他的那一句話,鬱也還沒來得及生氣。

五條悟一個結印,禪院直哉就飛了出去。

之後更是不帶歇的,主要是禪院直哉那張嘴停不下來。

眼看著五條悟已經打算收手了——他按著禪院直哉的腦袋,把人埋進庭院的花圃裡,就沒了再收拾人的興致。

誰料,禪院直哉腦袋一拔.出來,嘴裡的土還沒吐乾淨,扭過頭又開始對著五條悟嘴臭。

所以,兩人就從五條悟的宿舍花園一路跨過大半個高專,打到了這一片湖裡。

害得鬱也也得一路追過來。

他剛想走近,頂著加茂枝的馬甲勸這兩人彆打了。還未開口,頓時,他就瞥見了禪院直哉那抹叫人心頭不安的笑。

過去,禪院直哉甚至得付出不少的代價,才能闖破五條家的結界,來到五條悟的麵前——

然而,那時的五條悟卻輕而易舉的無視了他。

可如今,他禪院直哉不光不費吹灰之力的踏入了高專,他還會當著五條悟的麵,將加茂枝奪回來!

禪院直哉對著五條悟身後的鬱也道:“你應該還不知道吧——加茂慶已經被五條悟給殺了。”

鬱也從樹影中走了出來,他讓加茂枝的臉上浮現出難以消化這道消息的怔忪。

畢竟,雖說鬱也了解整個事件,可剛剛清醒的加茂枝是不知道的。

禪院直哉惡意地掩蓋了一些細節,比如已經有專人根據現場留下的殘穢,調查出加茂慶早就在幾年前被來路莫名的詛咒師給害死後寄生。

是以,五條悟殺死加茂慶的做法是被咒術界允許的。唯一可指摘的地方,則是五條悟下手太快,人死得太透,沒留下讓人審訊的機會。

“整個高層、加茂家都為這件事亂成了垃圾場……”禪院直哉不屑地冷哼。

隨後,他簡直就愉快得要吹出口哨似的,“加茂枝——你說,五條悟既然已經毫不留情地殺了加茂慶,又把曾經跟加茂慶狼狽為奸的你,困在高專,你覺得五條悟對你會有怎樣的打算呢?”

也許是為了保護加茂枝,避免加茂枝再陷入到加茂家那泥潭一般的困境中吧。

憑著鬱也對28歲的五條悟的了解,以及他切身在加茂家的經曆,再冷靜的以他作為旁觀者的視角,他很容易就得到了這個事實結論。

而條悟之所以把鬱也困在高專,還因為他知道,隻要他一放鬱也走,他就會徹底的失去鬱也了。

五條悟害怕這個結果,更不願接受。可他也深知自己的膽怯和無賴,因此他隻能一直躲著鬱也。

當然,上麵那一條估計會被五條悟帶入墳墓中也不願坦白的想法,鬱也是打死都想象不到的。

但對於加茂枝而言——

他隻記得五條悟對他的厭惡,對整個加茂家的厭惡。

加茂枝並非愚孝之人,他能理解五條悟對於作惡多端的加茂慶的私刑審判。

但出於加茂枝自身的守禮與正直,他是無法做出對一名逝者拍手叫好的行徑的。

更何況,哪怕這名逝者親手將加茂枝從家族中除名,可血緣上,他仍是自己的父親。

然而,鬱也也並不會接受禪院直哉的引導,認為五條悟是把他當成對於加茂家的工具。

或者說,哪怕五條悟真的打算利用他也沒關係,總不會糟糕過再去盜取一次咒具,再迎來一次除名的審判了——

但鬱也必須表現出對加茂慶被五條悟殺死的震驚,以及五條悟向他瞞著這則消息的不解。

他深吸一口氣,看著五條悟的背影:“禪院說的……是真的嗎?”

五條悟抿了抿唇,他始終沒有回頭,結印的右手掌懈了勁兒,緩緩地垂下。

禪院直哉等的就是這一刻,他以投射咒法定格住完全慌神的五條悟的動作,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他獰笑著,直直地衝著五條悟的胸口捅去——

照五條悟十年前的脾氣,早在禪院直哉膽敢拆了他的落地窗那一刻,他就會把這顆毛栗頭揍個半死。

忍到現在,他確實感到煩了。

然而,就在五條悟出手的瞬間,鬱也卻擋在了兩人中間。

五條悟微微瞪大了雙眸,但他幾乎是在同時,將洶湧的咒力召回體內,生怕傷到鬱也分毫。

五條悟的無下限相當於最強的盾,他的攻擊術式便是最強的矛。

矛盾相撞,五條悟這個持有者也不免被反傷震得氣血翻滾,喉間湧上腥甜。

鬱也險些要被禪院直哉這個滿腦子隻知道乾架的神經病氣死!

為了阻止禪院直哉——鬱也是想讓前者消停下來,好好跟五條悟說會兒話。

然而,在鬱也慣性地取下發帶,使其變幻成長鞭造型的咒具後——被除名的鬱也已無法再操控自己的血液,也無法再使出加茂家傳承的咒術,就連自身的咒力也受到了影響。

長鞭不再如過去那般如臂使指,鬱也原本準備一鞭子把禪院直哉的匕首給抽下來,誰料卻揮了空。

於是,鬱也隻好親自上陣阻攔。

但他這一攔,就好像要護著禪院直哉,不讓五條悟出手反擊似的。

而鬱也事後想想,他當時下意識的反應還真是如此——畢竟禪院直哉拿著把小刀去挑釁五條悟,怎麼看都像是在找死。

更何況,人類就是這麼糟糕,又自以為是。

兩隻貓貓打架,人類總會同情弱小的那一隻。哪怕是弱小的貓貓先向強大的貓貓挑釁,哪怕強大的貓貓一看到人類過來,就停下了攻擊喵嗚著撒嬌。

但人類隻會摸摸弱小貓貓的頭,再凶凶地把圍在人類腳邊,試圖討好的強大貓貓給趕走。

這就是戴著墨鏡的好處了,五條悟哪怕不做任何表情,人們也瞧不出他的不對勁。

“我說,枝——明明是那個家夥先……”

五條悟開始的喊話還是聽著挺理直氣壯的,但漸漸地,他的話就散在了風裡,就像貓貓的尾巴委屈地垂了下來。

算了。

被人類趕走的貓貓難過地蹲在一旁,他用尾巴圈著身體,想著,究竟要怎麼做才能重新讓人類喜歡上他呢?

禪院直哉躲在鬱也身後,他似乎是扮作虛弱站不穩的樣子,將下巴抵在了鬱也的肩頭。

他直視著五條悟,得勝似的撩起了眼皮,笑了。

作者有話要說:打了這麼久,大家一定很渴,就讓彩雲豬豬給悟君斟上一杯茶吧!

以及虎杖在一旁急死了,老師你的嘴是可以用來說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