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為什麼不說話(2 / 2)

夏油傑無奈地歎了口氣。

“啊——!”

隨即,鬱也感到下顎處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他短促地發出一聲喊叫,下巴像是脫臼了,被夏油傑單手捏著,再沒力氣合上。

鬱也被迫張開了嘴。

可很快,鬱也連下意識地痛呼都無法發出了。

夏油傑沾著雪茄氣味的指尖探入到鬱也的口腔之中。

他的食指和中指夾著鬱也柔軟的舌尖,不停地攪弄著。

因著嘴巴閉合不上,鬱也的口水狼狽地流了下來。

但夏油傑絲毫不嫌棄,他像是醫生給病人做著檢查,溫柔地關切道:“為什麼不說話呢,梔——我看看,是因為舌頭受傷了麼?”

被夏油傑如此戲弄,鬱也心中頓時生出一股火氣。

在夏油傑的食指抵著他的舌根,還要再往他的喉嚨裡探的時候,他用上了全部的力氣,掙脫前者鉗製著他下巴的桎梏,猛地咬住了夏油傑的手指。

這一下鬱也咬得異常的深,沒一會兒,齒印便陷進了肉裡,口腔中也充滿了夏油傑血液的味道。

但夏油傑好像感覺不到一絲疼痛,他似冷漠似溫柔的垂著眼眸。

注視著眼前,離家出走了好久,被他這個主人抓回來,還向他這個主人撒氣的狗狗。

為了將夏油傑咬得更痛,鬱也不自覺地咽下口水,吮吸著夏油傑的手指往裡吞,以便他更好的使勁兒。

而夏油傑感受著鬱也舌尖將他包裹的柔軟,甚至還屈起指節,頂著鬱也齒間的內壁蹭了蹭。

這種調戲似的動作,鬱也憤憤地鬆開了牙齒,“呸”地一聲,把夏油傑的手指吐了出來。

夏油傑沒有理會食指上掀開皮肉,向外滲著血的齒痕,他又柔聲詢問著鬱也,像哄著一直跟主人玩鬨的狗狗:“還生氣麼?梔,要不要彆的地方也讓你咬一口?”

鬱也紅了眼眶。

這完全是被夏油傑戲弄他的態度給氣著了。

看著鬱也泛紅的雙眸,夏油傑心中閃過一道他自己都未能察覺的慌亂。

然後,遊刃有餘的教主大人突然就變成了一塊木頭,他不知道該說什麼,也不知道該做什麼了。

處在弱勢的情況下,鬱也意識到他不能跟夏油傑硬碰硬。於是他咽下那些不情願,放軟了語氣:“夏油大人,可不可以請您放開我——這樣……我好難受……”

“抱歉——我知道了。”

夏油傑垂著的指尖蜷了蜷,被鬱也咬破的傷口,仿佛將疼痛傳感到他的心頭去了。

束縛著鬱也的詛咒被解開了,夏油傑張開雙臂,將被詛咒拋下的鬱也抱了個滿懷。

一恢複行動力,鬱也立馬就想跑。

但夏油傑仿佛看穿了鬱也的想法,他鬆鬆攬著鬱也的腰,俊美的麵上滿是某種寵溺的無奈。

鬱也這時也發現了,怪不得夏油傑提早施放下帳,這是其他人都可以自由出入,唯獨限製他無法離開的帳。

鬱也在心中低咒一聲。

夏油傑低沉的聲音在鬱也的頭頂響起,像是一片羽毛在鬱也的耳旁撓了撓:“梔,這段時間在外麵玩夠了吧?該跟我回去了。”

鬱也一個使勁兒,鑽出了夏油傑莫名親昵地懷抱,遠遠地將人推開。

他皺著眉頭,疑惑又不耐地拒絕:“我不要——!我為什麼要跟你回去?”

鬱也不明白,他以為當初頂著梔的馬甲從盤星教離開的那晚,他就已經把話跟夏油傑說明白了。

他不再有攻略夏油傑的任務,也不再需要繼續扮演那一個忠犬下屬,喜歡著夏油傑。

同樣的,夏油傑還有那麼多視他為信仰,對他忠心耿耿的屬下,他更沒必要把曾經的一個叛徒召回盤星教,再強留在他的身邊。

所以鬱也怎麼也搞不懂,為何夏油傑會突然在今晚出現,然後像一切都沒發生過那樣,若無其事的來到他麵前,說著這些莫名其妙的話。

“梔……”

夏油傑的話音被脹相給打斷了。

被加茂憲倫創造的咒胎,仿佛天生適用於戰鬥。

脹相在同幾名盤星教詛咒師的對戰中,越戰越勇。

他憑借著“赤鱗躍動”,將動態視力增幅到最強,又以“穿血”進行遠程攻擊,將這幾名詛咒師一網打儘,而後匆忙趕回前者刻意將他帶離的帳內。

脹相闖進來的同時,就聽見了夏油傑無理的要求以及鬱也的拒絕。

酣戰得血液都正沸騰的脹相,沉聲對著夏油傑的背影怒斥道:“你難道沒聽見麼……梔君已經說了,他不會跟你回去的。”

夏油傑偏過頭去,終於給了脹相一個眼神。

凝聚著血液,脹相再次祭出赤血操術:“更何況,你要是想帶梔君走,那就得先闖過我這一關——!”

不知道夏油傑做了什麼,脹相射出的血箭,還在襲向夏油傑的途中,就發出一聲脆響,倏地斷成了兩截。

夏油傑勾唇,“嗬”地輕笑出聲。

他一邊走著,一邊抬手扯鬆了領帶。

沒辦法,夏油傑這一套禮服,適合參加晚宴,也適合在晚宴結束後站在鏡頭前接受菲林的洗禮。

更適合舉著香檳和玫瑰,在口袋裡偷藏著戒指,在眾目睽睽下單膝下跪,向著他心愛之人求婚。

可無論如何,穿著襯衫西褲,就是不怎麼方便跟一個膽敢挑釁他的人戰鬥。

再慢斯條理地揭開襯衫的袖扣,夏油傑將袖口推至手肘處,露出他血管分明,肌肉線條緊實的手臂。

若是家入在這裡,估計會感歎——想想夏油傑高專時期成天跟五條悟到處去闖禍的問題兒童形象,這樣一副斯文敗類的模樣,才是夏油傑本來的麵貌嘛。

夏油傑看上去不太有誠意,他垂著的眼皮隻是輕輕地抬了抬,對著已經進入到備戰狀態的脹相道:“剛剛忘了問你了,那位加茂先生呢?你知道他上哪兒去了麼?”

果然是這樣——

站在夏油傑身後的鬱也莫名緊張起來。

脹相搖了搖頭:“我並不清楚。”

夏油傑很是寬容地點了點頭:“既然你不清楚的話,那麼似乎就沒有留下你的必要了——咒靈操術——!”

夏油傑強大的咒壓在這道帳內,掀起了一道指使人都無法站穩的颶風。

脹相知曉自己不會是夏油傑的對手,所以他的目的並非是打贏夏油傑,而是要帶著鬱也逃出去。

然而,隻要脹相每靠近鬱也一分,夏油傑對他的攻擊就愈發的淩厲。

之前與那幾名詛咒師的戰鬥消耗了脹相太多的咒力和血液,他的行動開始變得遲緩,險些,他就要被夏油傑放出的這隻一級咒靈撕扯掉手臂。

“梔君——!”

“梔——!”

脹相震驚地看著突然衝上前來,不知用什麼辦法替他擋下這可以稱作致命一擊的鬱也。

“你……”

看著鬱也被咒靈咬碎的肩膀,脹相怔怔地說不出話來。

可與此同時,脹相也感受到了,跟方才截然不同的,夏油傑狂暴的,幾乎欲將他淩虐致死的殺意。

有詛咒師強大的咒力托底,使用著梔這個馬甲的鬱也,就可以接連地發動梔擁有的“預判的三秒”這一項術式。

於是他便看到了,脹相若是繼續跟夏油傑戰鬥下去,隻會有性命之憂。

是以,鬱也就在合適的時機,替脹相擋下了夏油傑的這一擊。

看著還在發愣的脹相,鬱也擰過頭去,焦急地催促道:“你快走——等……等聯係到加茂大人以後,我自然有辦法跟你們彙合!”

脹相深深地望了一眼鬱也,他紅著感動的眼眶,艱澀地對鬱也道:“梔君,請務必保重。”

夏油傑沒有去理會狼狽逃脫的脹相,他隻沉默地注視著鬱也肩頭那一處鮮血淋漓的傷口。

儘管夏油傑及時終止了術式,但那道被他充斥著殺意放出的詛咒,還是給鬱也造成了傷害。

看著鬱也因疼痛而渾身輕顫的模樣,一時間,夏油傑仿佛被人剝奪了五感,隻是束手無策地在那兒站著。

而漸漸的,夏油傑的臉色逐漸呈現出一種脆弱的蒼白,他本欲詢問鬱也的傷勢,可最終隻輕聲地對鬱也問出了這一句:“加茂大人——?”

方才那是鬱也情急之下,為了趕脹相跑路而隨意找的借口,他也沒有在意自己脫口而出的一個稱謂。

但到了這個時候,鬱也隻能硬著頭皮在夏油傑麵前演下去:“沒、沒錯——這些日子是加茂大人收留了我,所以,我決定今後都要追隨在加茂大人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