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第 168 章(2 / 2)

他懶得找進去的機關,倒是不在乎裡頭會不會有什麼防範的機關。

——就衝一個開門的機關這麼複雜來看,天昭帝不可能在其中不做防備。

可是他畢竟也是要自己下去,所以機關也不必那麼殺傷力巨大才對。

就是不知道那些給皇帝搬這些財寶的人怎麼樣了。雖說機關都可以是後開,但皇帝未必願意泄露這地宮的所在與其中布局。

就衝天昭帝之前的神情,言夙就覺得那不是個好結局。

不過這個念頭也隻是一劃而過,現在主要的事是將這裡的財寶帶出去。

言夙的速度可比天昭帝快的多,雖是第一次下地宮,對這格局也是“了若指掌”,直奔幾個放置了財寶的地方,等天昭帝一路關了機關走到地方,看到的都是空空如也。

天昭帝頓時慌不擇路,險些都忘了關機關。

——實在是後悔自己把機關設置的這麼密集了。

等他檢查到最後一個地方,手剛摸到關閉機關的機括,就見言夙大搖大擺的走出來,雖是兩手空空,可就衝他出現在這裡,就足以讓天昭帝忌憚,並吸引他全部怒火。

可能是從腳底湧上來的寒氣叫他保持著冷靜,看到言夙的一瞬間,他原本要關閉機擴的手一撥,直接發動了機關。

然而不過是些彈射的箭矢,對言夙來說毫無影響,天昭帝隻看著他閒庭信步一般躲開所有箭矢,與自己越發的接近。

他匆匆後退,回到來時的甬道之中,又是連連撥動機關,自己身前降下一道柵欄,寒光閃閃的精鐵鑄就,根根都有兩指有餘。

這原本是用來關住擅闖地宮的宵小,卻不想這次卻是先用來護著皇帝自己。

隨即,又是幾道轟隆聲,言夙直麵的甬道那頭也降下柵欄,便是將言夙的兩條出路都給堵住了。

天昭帝自是等著看言夙的“笑話”——不管這人如何進來他的地宮,今日都得將命交代在這。

然而當他準備轉身去叫人來時,卻見言夙依舊從容,走到那柵欄前,伸手握住一根欄杆後,大拇指一撅,他聽到清晰的嘎嘣一聲。

天昭帝顧不上皇帝威嚴,幾乎貼著自己這方的柵欄,就為了看清那一頭言夙到底在做什麼。

眼見著言夙將幾根他費錢工匠費心製造的精鐵柵欄,撅酥麵條似的撅斷,輕鬆從中穿過去。天昭帝想要不信都不可能。

言夙回頭,對著天昭帝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

天昭帝頓時顧不上手中抓著的精鐵如何的冰涼刺骨,隻覺得言夙這個笑容就是在告知他,等著啊,我馬上就來撅你的脖子,跟撅這薄脆的鐵柵欄一樣。

所以即便是看到了柵欄對言夙來說算不得什麼,卻還是下意識的將機擴撥弄,讓自己身後也降下一道柵欄來。

言夙:“……”

他確實是有意讓天昭帝發現自己,反正他也沒什麼不敢露麵的不是嗎?

但他根本沒準備傷害天昭帝,也大可不必這麼“驚慌失措”吧?

天昭帝這麼一做,倒是叫言夙覺得,自己不做點什麼都對不起他這如臨大敵的防備。

言夙出現在柵欄後,卻並不是天昭帝防備的那一方,而是又出現在第一道柵欄之後,戳了戳已經要靠到柵欄的天昭帝的後輩。

天昭帝的脊背一僵,但卻並沒有像言夙想象之中的那樣嚇的跳起來。

而是極為狠辣的,回身一刀削向言夙戳他脊背的那隻手。

——即便是穿著裡衣,身上還帶著一把短匕。該感歎真不愧是當皇帝的人?

隻是不提言夙的速度,就說那柵欄,天昭帝的這一匕首鐵定就是要落空的。

隻聽當啷一聲並一陣火花閃過,天昭帝的匕首微微卷刃,幾根柵欄上留一道依次遞減高度的淺痕。

言夙站在柵欄之後,頗有些無辜意味的看著天昭帝。

但這神情在天昭帝看來,就是十足惡劣與令人厭惡。

言夙打量一眼天昭帝的神情,忽然露出一抹笑意,他覺得自己必須讓天昭帝感受一下什麼是真正的惡劣。

在天昭帝防備他撅了柵欄進來時,言夙忽然衝著此前天昭帝扳動機擴的地方拍出一掌,飛沙裂石,那機擴是徹底壞了。

天昭帝臉色巨變,剛才如果言夙撅柵欄,他還能打開另一側的柵欄逃跑。

——畢竟言夙也不是撅了一根柵欄就立馬能進來的。

——他雖是行伍出身,血性、功夫是有,但畢竟過去許多年。不論是心理上還是生理上,都有所下降。

何況言夙的手段太過震懾人心,哪怕他端著帝王威嚴不肯低頭,又怎麼可能真的傻缺似的去“以卵擊石”?

但現在他卻是沒了後路。

言夙卻是沒像他所想那般,撅了柵欄進來。

看著天昭帝神色緊張,鬢角冒汗的樣子,言夙輕輕一擺手,做了道彆,渾身就順著甬道轉到了出去的路上。

天昭帝:“……”

雖然但是!

咱們來搏命啊喂。

天昭帝在看不見言夙的身影後,也不敢靠著柵欄防備另一側了,而是靠著甬道壁。

——之前他看著言夙離去,還沒想到他的速度能夠那般快,且悄無聲息。

隻是這次他防備了一會兒卻不見言夙出現後,心頭猛然一跳。

他倒是完全沒有過言夙已經離開了的念頭,可是他如何能夠接受這個後果?這就意味著,他堂堂一國之君,或許會就此餓死、凍死在這裡?

言夙當然沒想這些,他一路回去,到了寢宮,並沒有將門關上。

甚至破壞了機擴,叫這暗門再也管不上。

這聲響,也叫外麵的宮侍再也等不得。

此前雖是聽見一點響動,可是皇上不出聲,他們也不敢貿然闖入,但這響動卻是不小。

而且,大總管也已經被叫來了,宮侍們也算是有了主心骨。

他們腳步匆匆卻並沒什麼聲響,等進來一看卻並沒有皇帝的身影,領頭的大總管頓時臉色巨變,轉過一處幔帳,就看見那洞開的地宮入口。

大總管心中發慌——也說不好是發現皇帝的秘密心慌的多,還是猜測到皇帝可能出大事兒而更慌亂。

隨即,大總管叫人將禁衛軍統領找了來。

等統領到時,大總管等人已經將整個寢宮找尋了一遍,除了這個地宮入口,並沒有其他的痕跡。

地宮入口處,也沒有看到什麼腳印,隻有一處破壞的痕跡。

“這般,必然是有人擅闖。”統領聽到這些,頓時說道。

皇帝在不在地宮,又是否受害還說不好,若是皇帝平安無事,他們擅闖地宮,知道這麼大一個秘密還能不能活,也是未知。

但就目前而言,他們如何也不能當做沒看見。

統領一咬牙,帶著禁衛下去。

到底是何答案,還得等看到地宮之中的情形才能知道不是嗎?

天昭帝如何擔驚受怕,看著禁衛的人鋸、砍、用儘辦法搞斷柵欄救他出來、知道國庫和內庫都被洗劫一空後又是怎樣的心情,這些言夙都不關心。

他將兩國的金銀珍寶都偷(搶)了出來,這次出行的任務已經算是完成了一大半。

言夙帶著小陸休息一夜,再次往回走的時候就在想,兩國空虛了,時景泓必然能夠一統天下。

——若是這樣的不對等條件之下,他都贏不了,隻能證明他沒有當皇帝的“天賦”“本領”了。

至少,言夙是這麼想的。

所以,他之後要做點什麼呢?

現如今的他,也不再缺錢花了。

——有了兩國的國庫與內庫,時景泓也不需要他到處去刨坑找礦源來支持了。

家中到是還有兩個跟他很是親近的孩子,但卻也不用他時刻不離。而且,也到了可以送入書塾之中啟蒙的年歲了。

但讓言夙沒想到的是,等他一路卸貨金銀珠子回到家,他這些慢慢細化好的計劃都被打亂。

接到一個讓他懵了好一會兒的消息。

言夙聽到言牧說他師父匆匆離去,是找賀淵時,還不覺得有什麼問題,畢竟沈飛玹跟賀淵斷斷續續有聯係他也是知道的。

——雖說開始時關係不那麼融洽,但後來不是相處的還不錯嘛。

可讓他沒想到是,又傳來消息說,賀淵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