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未成年隻有夜翼,夜翼沒死。而且小醜戰勝不了他,瘋的隻有你們。”
說不定我現在也像個自言自語的瘋子。他莫名想到。
“……這可說不準。”疤頭撓著自己的傷口,“我這塊的傷是被蝙蝠鏢砍的,你猜是什麼時候?貝恩差點把蝙蝠俠殺死那次。他脊椎都斷了,沒瘋也沒死,還能順便解決我。小醜是個變態,但蝙蝠俠可能連人都不是——稻草人說他給蝙蝠俠注射三管恐懼毒液才能有長效,這是人類能辦得到的?”
紅頭罩聽得愣了半天,也不知道這群罪犯對蝙蝠俠的評價是在罵他還是在稱讚他,但這些都不是重點。囚徒們的交談時使用的字眼充滿血腥,又對哥譚義警懷著隱秘而卑下的惡意,讓傑森恨不得鑽進囚室搖晃著對方的領子問問這是怎麼回事。
他記憶中蝙蝠俠沒和稻草人打過交道。
倒是另一個男人——布魯斯·韋恩,哥譚的花花公子,社會名流,外人眼中過於軟弱的慈善家,居然沒被人人為之色變的恐懼毒氣擊垮,還能在爆炸中帶著他平安落地。
在那之後蝙蝠俠對上貝恩,斯塔克說他嫻熟的不像是第一次麵對那個怪物,黑暗騎士則保證不會再讓貝恩脫逃。
等下,布魯斯·韋恩——蝙蝠俠。
一個出現在另一個之後,公子哥身手好到能把傑森按在地上打,夜翼說他將韋恩送走時語氣不太對勁。
沒人知道蝙蝠俠的真實身份。小醜或許有所猜測,但他對麵具下的人不感興趣。於是大家隻把每個夜晚劃過空中的影子當成個難以具現化的符號、當成仿佛是民間傳說般的恐懼化身。
如果,是說如果,布魯斯·韋恩就是蝙蝠俠呢?
紅頭罩瞳孔地震,被這個大膽的想法驚得不能自已,一時沒忍住將腦門生生撞在阿卡姆牆皮凋落的磚壁上。旁邊兩個罪犯還在閒聊,從小醜與蝙蝠俠的恩怨情仇講到每一代羅賓的細微差異,活像兩個生活空虛沒有寄托、隻能靠著虛假八卦聊以度日的家庭主婦。年輕人聽了一耳朵,但注意力完全沒辦法集中,因為他塵封的記憶打開,細節曆曆在目,徹底想起來之前自己對韋恩說過什麼了!
他說自己認識蝙蝠俠!
還
說了不止一次!
“……”
他靠牆蹲了下來,雙眼放空。
讓我死吧。
十分鐘以後,年輕人踉蹌著走出阿卡姆,強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到除了蝙蝠俠身份以外的情報上:那天晚上布魯斯·韋恩身上就有很多異常,怎麼就沒往這方麵想?!還有夜翼明明什麼都知道!卻在旁邊幫忙打掩護看笑話,他還以為他們是站在同個戰線上——停一下停一下。冷靜點紅頭罩!想想羅賓,想想貝恩,想想蝙蝠俠。
剛才的罪犯提到了不止一個羅賓。雖然他們口氣也不很確定,但被殺死的孩子未必是夜翼。
儘管剛才還在心中怒罵對方,心中浮現出這個想法時,傑森還是鬆了口氣。
他不想接受自己認識、且印象還不錯的人死亡的消息。
而蝙蝠俠或許很習慣這個。
這是他在囚徒們口中的強大之處——能在一群瘋狂的絕望者的圍追堵截中掙紮著向前走,並且承擔得起自己的同路人一個接一個或是漸行漸遠、或是躺進墳墓的事實。
“換成是我早就受不了了。”他們嬉笑著說。
“所以你蹲在阿卡姆,而他是蝙蝠俠。”
這城市的本質就是瘋狂,你必須得選擇是拒絕它,還是擁抱它。
恍惚間,傑森心中那股不甘心又升了起來。他想,憑什麼蝙蝠俠平安夜加班,你們就能懦弱無能地躲在溫暖的柵欄裡頭、對冒雪推石頭的人評頭論足?
就因為你們是無所顧忌的惡棍,而蝙蝠俠不殺人??
這怒火來得莫名其妙,偏偏又無法發泄。他隻能懷著把這群人和小醜他們關在一起自相殘殺的美好暢想,迎著城市高樓間刀子似的冷風,向蝙蝠俠可能去調查的地方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