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寧遠之約(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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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桃花島遊玩,耶律三公主姐妹隨行服侍,耶律和古典拿了水囊,又有島上的野桃,選得又大又紅熟透的,清洗乾淨,木板上,整整齊齊擺了三個。

陸寧微微眯開眼睛,映入眼簾的,一襲紅繡羅短袍麗人,露出半截晶瑩雪白小腿,頭上戴金絲黑紗覆杯帽,兩鬢垂下的兩條花帶,刺繡鮮豔,很契丹化的女子服飾,隻不過,用了中原絲綢,更將束腰籠胸等處線條美化,改良的甚為嫵媚誘人,但又不失草原民族的豪放之氣。

陸寧笑笑,恰在此時,天空一團黑影迅疾無比的俯空而下,到了近前才撲騰著巨大的翅膀,緩緩落在陸寧身畔。

是一隻巨型海東青,翅膀撲開時足有近丈,高也有四尺左右的樣子。

尺在中原度量衡來說,是一個漸漸變長的過程,比如漢代是一尺二十二、二十三厘米左右,說人身高八尺,倒不一定是誇張,按照後世來說,一米八左右而已。

前唐時,一尺不到三十一厘米,本朝,宮中專門製作的標準度量衡器具,一尺大概和後世的尺差不多,沒什麼特殊含義,純粹陸寧覺得判斷事情,方便自己條件反射而已,免得一些軍情奏報奏疏,腦子裡下意識反應的,不是真實情況。

而這隻海東青,從後世來說,翅展近乎三米,高也一米三四。

絕對海東青中的霸王了。

這時耶律夷臘葛帶來的禮物,說是遼主登基時,東海女直送來的賀禮,但一直未能得訓。

想也知道,耶律罨撒葛登基後,剛剛穩定諸部人心清洗反對力量,便要南征,又哪裡還有閒情逸致去巡遊捺缽,按照慣例,帶著海東青去獵捕天鵝?

送這隻海東青來,看似是為了展示議和誠意,但實際上,這隻海東青烈性無比,萬一訓死了,對契丹人來說,會是一種不詳的預兆,而且耶律罨撒葛南征近乎一年時間,這隻海東青桀驁不訓,根本不怎麼吃其食物,餓的皮包骨。

耶律罨撒葛應該也是覺得這隻海東青已經過了訓獵的黃金時間,已經廢了,餓死在自己手裡很是不詳,這才令耶律夷臘葛送來了寧遠送給南人皇帝。

陸寧倒很是喜歡,倒不是為了狩獵,畢竟後世人,不得已是不得以,吃肉是吃肉,隻是為了打獵而打獵,親手去殺什麼牛羊馬兔之類的,看著巨鷹活生生殺死一些小生靈,也感覺不到有什麼刺激的樂趣。

陸寧是想,如能能訓化它,令其翱翔天空時遠遠看到敵人、村落等等就示警,可不就等於有了空中偵查力?

其實現今,也未必做不出熱氣球,很多事,都是第一個吃螃蟹很難,模仿就簡單太多太多。

曆史上最早的熱氣球,也不過是用布料,稻草木材加熱。

以自己能動用的資源,做出載人熱氣球不難,當然,這種熱氣球會極為危險罷了,也沒什麼必要,不但僅僅能用來偵查,想控製其升降、方向等等,更會難上加難,遠不如快馬斥候,發現敵蹤,還沒折騰回自己本城,說不定敵軍都到城下了。

而這隻海東青,真能訓練好,那就不同。

但是,鳥類不是猛虎,從人類角度來說,其本身智商就特彆低,雖然海東青應該是隼類,按智商,在鳥類中僅僅排在烏鴉之後,但想訓練的其能預警示警,卻是很難很難了。

這隻海東青通體雪白,簡直就是海東青中的神品,陸寧為其取名“耶律白”。

訓“耶律白”,當然不能似對付諸毛一般將其打服,它根本便沒有服軟的那種條件反射。

但想不到的是,耶律白似乎恨極將它抓了關了近乎一年的那些邪惡生物,反而陸寧將它放出來,抓著它脖子便令它反抗不得,又喂它生肉,它就乖乖吃了。

按理說,人類在它眼裡都是同一種東西,不知道怎麼就能分辨出,陸寧和其他人不同的。

這令陸寧大奇,琢磨如果從唯心主義,雷劈過來的自己真是天命所歸?唯物主義的話,或許自己這個靈魂穿越融合者,磁場和今人不同?一些五官進化的沒那麼複雜的生物,反而能感受到?

不管怎麼說,“耶律白”這幾日,都吃得飽飽的。

冥思苦想也覺得不知道該怎麼訓練這耶律白後,乾脆,昨天陸寧喂得它飽飽的將它放飛,但平素喂它的地方,則放足了生肉。

如果它一去不回,也就無所謂了,畢竟自己不是想訓練它狩獵,以前那種法子都用不到,它要走,乾脆放生。

結果當天晚上,它便飛了回來進食,顯然,近一年的囚禁,令它在有現成食物的情況下,已經懶得再去捕獵。

今日,帶來了桃花島上,陸寧同樣喂得它飽飽的,木屋後木台上,放了些生肉。

卻不想,耶律白在天上飛了一圈,便回轉。

在陸寧身邊沙灘上踱了兩步,就跳到木屋前杆欄上,閉目養神,那裡涼快,距離食物和水源又近。

耶律白突然飛撲下來時,將耶律和古典嚇得失聲尖叫,其實她雖然是皇族公主,但北國貴胄,參與放鷹遊獵很尋常,但所謂“雕出遼東,最俊者謂之海東青”,這隻神雕中的巨大神雕,突然撲下來,還是將耶律和古典嚇得俏臉失色。

此刻,訝然看著耶律白的舉動,又看看陸寧,耶律和古典俏臉神色更是複雜,畢竟海東青,對契丹人來說,有著非同一般的意義。

“你有事要和我說吧?”陸寧突然問,又道:“是不是為了你弟弟耶律明扆?”

說著話,陸寧擺擺手,“其實你應該明白,我不會相助他倆任何一人,他們廝殺的兩敗俱傷最好,遼北地且不說,遼東,本就是中原之土,回歸我大齊版圖,是應有之義。”

聽前麵的話,耶律和古典心內輕輕歎口氣,不過好在,這南人皇帝坦坦蕩蕩,並不將自己等當作無知婦孺欺瞞,令人心中,倒多了幾分好感。

聽到後麵,耶律和古典眼睛又一亮,可隨之便知道,若真有朝一日齊人並吞了遼東並站穩了腳跟,遼北之地,就會是他們下一個目標。

弟弟若想依靠齊人對抗耶律罨撒葛,不過是與虎謀皮。

耶律和古典想了想,這個話題繼續下去,說不定會招來齊人皇帝的厭惡,遂輕聲道:“奴妾不是為了弟弟,阿爺,奴妾謝阿爺對耶律興的聖眷。”

耶律興,便是北院大王耶律屋質的幼子,也是耶律和古典的丈夫。

本來,在承德衛城山石場做采石奴,陸寧東征前,將他派去了幽州,編為疏通京杭運河河道的常備奴戶,比做采石奴便輕鬆太多。

聽耶律和古典對自己的感謝,陸寧擺擺手。

其實耶律屋質作為本院大王,數朝重臣,遼主耶律罨撒葛之下的第一人,現今耶律賢能在上京得到許多王公貴族擁戴,主要還是,耶律屋質去世及諸多征南貴胄的戰死失蹤,留下的權力真空立時令各部落大王,失去了製衡,漸趨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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