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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峰站到沙發邊,一隻手緊緊握著什麼東西藏在背後,突然正色嚴肅道:“我不允許你回去。”
暖色的燈下,蕭釉染薄唇緊抿:“為什麼?”
心口本以為已經碎掉的大石又重新壓了上去,一慣清冷的眼神更加清冷,裡麵似乎有著不耐煩的情緒在閃動。
蕭峰無意繞圈子,直視著她問:“你還有半年不到就結婚了,你是有婚約在身的人你知不知道?”
蕭釉染薄唇似乎抿著更緊了,蹙眉:“我自然知道。”
蕭峰本就嚴肅的臉上露出生氣的模樣,很不可理喻:“那你還去外麵談了個女朋友!”
蕭釉染心顫了顫,站起身眼眸變得冰冷:“你又想要吵架嗎?”
蕭峰收斂了自己,麵前女兒對自己冷漠的樣子著實讓他心裡不好受,可這也都是為了她。
“釉染。”語氣親昵,愛也不少,“我這是在擔心你,你和那個女孩談戀愛,半年啊,愛在深處分開了,要多久才能忘記,難以釋懷的痛,你真的知道嗎?”
蕭釉染緊握著手機,上麵是剛剛她想打給時嫣然視屏電話卻沒點出去的界麵,她沉默。
蕭峰走近她,認真的說道:“釉染,聽我句勸,趕緊和那個女孩斷了聯係,這樣也能減輕你們未來會逐步遞增痛苦,不然到時候難舍難分就晚了。”
蕭釉染明了蕭峰說的這些,她不是沒想過,也早就後悔過,為什麼那次沒能走掉,自己會這般心軟,都不敢想象等到未來和時嫣然分開的那一天,她與時嫣然又會慘遭一次也許會延續一生的疼痛。
天公都不作美,天定的良緣也會有坎坷,更何況她這逆天的戀情呢。
可她又如何舍得讓時嫣然空守閨房,一去不回了呢。
“那,就讓我受著。”
“執迷不悟!”蕭峰指著她,真生氣了,並且氣的手指都在發抖,深呼幾口起勉強調整,“你不為自己著想,也為那個女孩著想,你受著,那個女孩也陪著你受著,你愛她,你忍心嗎?”
她不忍心,可又有何辦法,已經在一起了,她更不忍心親自了斷,這段來之不易的滿是甜蜜參雜著苦澀的愛情。
有時真的很無奈,一切都以為是天注定,人難道沒有作為嗎,苦命戀人,不過如此。
她與時嫣然這輩子注定是遺憾,可若是連一場戀愛都沒有,那才是真的遺憾。
“對不起,父親。你說的我都有思慮,逐步遞增的痛苦,如何存在,不過是惘然。”
“但我們既然已經在一起了,便會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這期間,誰也彆想分開我們,哪怕以後定會粉身碎骨,我亦在所不惜,和她一起,安然麵對。”
她字正腔圓,上前一步,燈光把她臉上的堅定照在蕭峰的心裡,有那麼一瞬他心軟了,可他又怎麼容忍以後自己的女兒粉身碎骨痛不欲生。
他剛想拿出後背手裡的東西,又看見蕭釉染抬頭看向天花板,或是透過一切事物的本質去洞悉這老天,聲音似從遙遠的愛情苦海中飄來,帶著風吹雨打礁石破碎不堪的蒼涼和悲哀:“我愛時嫣然,我也知道我們不會有結果,但我真的很愛很愛她,想和她永遠在一起,可我是你的女兒,是蕭家的小姐,肩上有著蕭家的責任。”
“自古忠情兩難全,世上安得兩全法,我可以安然,她又怎會放棄,你若是自己的女兒,會體會到此刻,我的心情嗎?”
那名為大義的東西,依舊是她與時嫣然之間無法逾越湍急的河流,但她們的愛也許可以。
幻化為她們的樣子,踉踉蹌蹌淌進水裡,在河中央抱住了彼此,互相扶持,就算全世界都背離,她們的心也會一直緊緊貼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