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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先前出去的那個女人,和我們老總什麼關係?怎麼就是見一麵都這麼傷心?你看老總現在,好像是變了一個人。”
“誰知道呢,你當時聽見沒,會議室裡似乎還傳來了什麼情啊愛啊的字眼。”
珠寶公司某處角落,兩名操著本地方言的員工,興致勃勃咬耳朵,八卦的討論著。
“她們不會是……。”一員工驚訝捂嘴。
另一名員工急忙打斷:“可彆亂說,被聽見就不好了。”
一整個下午,昆明市珠寶公司裡的員工都八卦瘋了,這個這些天相處起來覺得還不錯的老總,被一個女人找上,而且看情況猜測兩人的關係絕不一般。
顏悅對此充耳不聞,她的心已經隨著讓殷芯離開,而墜入了冰寒的穀底,她本為她而流淌的滾燙血液,也凝固了。
她的眼裡,徹底沒有光了。
她無心再工作,全全教給助理,離開了這個傷心之地,想逃離,她又想逃離這裡了,可整個世界,她又能逃去哪呢?
沒有她的地方,再是桃花源,對於她而言,不過是過眼雲煙。
要不……乾脆算了,放棄吧,她好累,累到她想永遠閉上眼,好熟悉的感覺,又回來折磨她了。
“殷芯……殷芯……對不起,對不起。”她蜷縮在床上閉著眼,明明還在熟睡,眼睫和臉頰卻被淚水染濕。
她終是哭出了聲,把自己哭醒了。
周圍昏暗一片,失去意識前金黃的陽光都已不見,窗紗外是一片燈光下的夜色,她這是睡了多久?
殷芯回去了嗎?應該回到蘇州了吧,也許,今天真的是最後一麵,卻是如此的不愉快。
往後餘生,她都隻能守候著這些,艱難的活著。
她提著垃圾袋無神的坐電梯下樓,把垃圾丟進單元樓外的垃圾桶裡後,迎著路燈出了靜謐的小區。
外麵的昆明市,是入眼的繁華,而她與這繁華格格不入,路邊某家高樓銀行,道閘升起,刺耳的喇叭聲衝破耳膜,反應過來的她朝車主道歉。
她又在一條隱藏在市井的小巷子裡,找了一家在外的蒼蠅館子,坐在路邊獨自喝著酒,這一喝,就忘了時間,已經十點了。
她飄忽著腳步,往回走。
她不知道的是,離她的位置不遠的美食城夜宵一條街,殷芯在燈火闌珊處,同樣坐在一個攤位前喝著酒,期間多少不知死活的男人來搭訕,都被她冷冽的眸子瞪了回去。
她還在廣場後街時,顏悅的弟弟找到了泣不成聲的她,兩人又聊了許久。
顏悅的弟弟詢問她與顏悅相識至今的一切,並猜測顏悅早已把她當成了治愈她的光,似有所感的他,覺得兩人都對彼此有不一樣的情愫,真心希望她能照顧好顏悅。
他猜的沒錯,她也想照顧好顏悅,可都怪她自己,她沒這樣的機會了,顏悅好苦,她從顏悅弟弟那裡知道以前的顏悅越多,她的心就越痛。
不知不覺,她已經深陷,何時喜歡上的顏悅,感情便是這般的層層迷霧,讓人捉摸不透,誕生與消失,隻在動容的一念。
路邊的門店超市都關了門,偶爾一家還亮著燈的奶茶店和二十四小時便利店,和那些住著人的小區高樓中也都亮著沒有順序的燈。
她經過一個又一個的路燈,迎著深夜十一點一刻從山上吹來的涼風,不遠處透過高樓能看見的大山,在黑暗的籠罩下,似乎成為了沉睡的巨獸。
她不想再漫無目的的走了,她拿起了手機。
顏悅盤腿坐在沙發上,操作著放腿上的筆記本電腦,掛掉了蘇州市那邊助理的電話,是與她核實賬單和進貨情況。
可掛掉不過幾秒,電話又響了,她眼睛還聚焦在電腦屏幕上,以為是助理還有什麼事沒和她說,果斷剛想接起。
但待她下意識掃到手機上的備注時,心顫了一下,她望了,或是她根本就是不想記起,她還存有殷芯的電話。
她的手指硬生生停下,她的臉色隱沒在燈光之下,她眼中閃過許多東西,有不解,有傷痛,又有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