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殷芯現在打來為何意,她想掛掉,隨後徹底刪除這最後一絲關於殷芯的痕跡,可她的手指並沒有聽從她的違心。
女人那讓她打心底,根本就生不出厭惡,曾經魂牽夢繞,現在不願再聽見,美妙卻些許朦朧低啞的大提琴音傳來:“顏悅,我們可以好好聊一聊嗎?”
殷芯應該是又喝醉了,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清楚,她的醉意消散了大半,有憤怒無端從心底生出,她努力壓著,顫音冷漠道:“還有什麼好聊的,殷芯,不要再糾纏我了,我已經不糾纏你了,就當我們從沒有在彼此的生命中出現過。”
電話那頭殷芯又沉默了,顏悅生出煩躁,就要直接把電話掛斷,殷芯突然哽咽的問:“顏悅,你是,不要我了嗎?”
直擊靈魂深處的痛楚,顏悅全身都在顫栗,她卻笑了,笑聲淒涼,她紅著眼圈說:“你從來就沒有屬於過我,是你……不想要的我。”
殷芯沒有反駁,而是又問:“你是放棄我了嗎?”
顏悅死死咬著唇:“我走的時候,說的不夠清楚嗎。”她說往後新的每一年裡,她都不要再喜歡殷芯了。
剛應出那一聲是,被殷芯淡淡搶先的聲音完全覆蓋了:“顏悅,你們昆明的飯菜,怎麼就這麼難吃啊。夜晚的風好冷啊,永夜路現在這麼安靜,明明不久前還很熱鬨的,顏悅,顏悅,悅悅……”
她叫著,聲音漸小,直到——
電話一下子被掛斷。
顏悅徹底懵住了。
殷芯沒走,還在昆明!
怎麼能沒走,為什麼沒走!明明坐上往返的飛機就可以離開。
現在是深夜,殷芯就一個人在外麵遊蕩,還喝醉了,要是遇到尾隨的!殷芯再是上位者是個威風的老總,可歸根結底也是個柔弱的女生,她不敢去想,心中的怒火一下子被熄滅,心亂如麻,擔憂讓她近乎於抓狂。
她回撥了過去,被秒掛斷,一連幾次都是這樣,她的心房要崩塌了。
關她什麼事,關她什麼事!
可她鞋子都沒來得及換,飛奔出了家進了電梯,瘋狂的按著一樓,她覺得自己和殷芯都非常的無理取鬨。
電梯門關上,她靠著牆板蹲下終是崩潰的哭了,電梯門開,她又跑了出去。
殷芯,等我,等我。
她跑進永夜路,永夜路一七號,她看見了牌子下站著的那個女人,她放緩了腳步,那個女人也朝她這邊望來,眼裡似有柔情。
她黑著臉,喘著氣一步步走過去,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她整個人便落入了殷芯的懷裡,她聽見殷芯在她耳邊眷戀的呢喃:“你來了。”
這溫暖的懷抱,她的理智在被一點點侵蝕,濃重的酒氣讓她清醒,意識到不妙她推開了殷芯,疲憊的問:“你為什麼,還要留在這?”
殷芯鼻子又發酸了,澀聲實話道:“就是想和你見麵,好好聊一聊。”
顏悅注視著她,妄想能從她的眼裡看出點什麼值得她期待的東西,但她又抵抗看見,隻想遠離殷芯,遠離這世俗塵煙。
又看到了殷芯,她的目光不能發軟,儘量讓自己看起來很不耐煩,蹙著眉她說:“你快找個地方住下。”
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殷芯摸不透她的用意,而是看著因自己自作顏悅對自己的態度,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顏悅的憤怒又死灰複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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