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又提及趙臨謙,想到那個人現在不知道會是怎樣的生氣絕望,蕭安蓉的心裡便如被蟻咬一般,嗜骨的痛。悔恨,愧疚,不安,還有深深的自責,她早應該把兩人的關係理清楚的。那樣,趙臨謙也不必遭受今晚這樣的難堪羞辱。
“知道自己的女人,和彆人睡在一張床上,你說那是什麼感覺呢?”
蕭安蓉猛然抬眸,悲憤的目光一下子撞到辛子暮的眼底深處。直直的無所畏懼的對視,起伏不定的呼吸,都已經昭示了她再也忍不住的怒氣。
“啊——”辛子暮常常的歎了一聲,挑著眉又繼續陰冷的道,“生氣了,我還以為你為了錢早沒了脾氣了呢,連身子都舍得……”
辛子暮的目光慢慢往下,順著蕭安蓉的脖子,慢慢的像是要用目光撥了她的衣服一般,在她的胸部又停留了一圈,才繼續道,“怎麼,為那個被帶了綠帽子的男人,忍不住了?”
“我說了,我和他沒什麼關係,他也沒有……”蕭安蓉不想說什麼綠帽子的話,她緊抿了下嘴角,才重新道,“我和他分手,隻是因為我尊重他!不想因為我這樣的人,而給他添加什麼……”
下巴上突然傳來更深的捏痛, 蕭安蓉還來不及再說什麼,便被這股疼痛止住了嘴裡的話。即使這樣的角度,她已經被辛子暮禁錮的死死的,辛子暮依然加重了力道,重重的疼痛伴著敏銳的神經,一下子都衝到了蕭安蓉的腦髓。
辛子暮這次下了狠手,蕭安蓉覺得自己的下巴,下一秒說不定就會被他給捏碎了。下巴的皮膚和肌骨幾乎要粘到了一塊,疼的蕭安蓉連眼淚也忍不住了。
她感覺到兩行清冷的淚水順著臉頰在向下蔓延,可是和冰冷的眼淚相比,蕭安蓉還是覺得,此時辛子暮陰森的目光。才更讓她心冷發寒。
“什麼叫你這樣的人,恩?”辛子暮湊近了些,幾乎要貼上蕭安蓉的臉,兩人的目光離的那麼近。近的他能看到她眼裡的傷心,難過,和害怕。
哈——她終於還是在心裡開始害怕自己了嗎?是因為那天自己看到她和姓趙的走在屬於他們曾經的校園,最後忍不住失去理智的發怒折磨嗎?
辛子暮忍不住想笑,他的嘴角勾起一彎好看的弧度,心裡又苦又澀,又恨又痛,五味雜陳,一時竟理不清到底是什麼滋味。
蕭安蓉也冷冷的看著他,她明亮美麗的眼眸裡沒有往日的歡喜。現在呈在他麵前的,隻有淚。
她冷淡的對待他,她吃避孕藥,她因為姓趙的而悲傷難過……她做的那麼多的事情,沒有一樣不讓他生氣憤怒的。是她。是她再逼他,她逼著他要恨她!
手上的力道忍不住要加大,蕭安蓉的下巴已經被勒出了深深的紅印。辛子暮已經分不清楚,自己是因為想抓緊她,還是想要捏碎毀了她,才那麼的用力的。
“你果然是個狠心的女人!”辛子暮頭一低,便狠狠的壓在蕭安蓉的嘴巴上。四片都是冰冷的唇,碾在一起像是要撕碎了她一般,他急切的啃咬著懷裡的人,一點點吸食著那冰涼的淚。
似乎覺得僅這樣還遠遠不夠,他還遠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一般。辛子暮毫不憐惜的把眼前的人壓到了床上,禁錮四肢。唇齒相磨。即使彼此都沒有溫度,他想,他也要牢牢的和她在一起,煎熬也好,痛苦也罷。他絕不會放開她的!
絕不會……
半夜裡辛子暮翻了個身,他習慣的伸手,想要把身邊的人給撈到懷裡。手在被褥下勾了又勾,卻始終摸了個空。
黑暗裡辛子暮的眼睛猛然睜開,冷冽的星眸裡已經沒有了半點睡夢後的迷糊。他摸了下旁邊蕭安蓉躺過的位置,那裡冷冷清清的溫度,顯然她已經離開很長一段時間了。
蓉兒,半夜三更她去了哪裡?辛子暮突然起身,掀開被子就往門外衝去。
客廳裡亮著壁燈,橘黃的燈光讓他不安的心終於靜了下來。辛子暮慢慢的順著樓梯往下走,輕輕的腳步沒有一點聲響。可是客廳沙發上的聲音卻把他整個人又揪了起來。
嗚嗚嗚——的聲音,是他的蓉兒壓抑的哭泣。
辛子暮放在樓梯扶手上的手指,幾乎要嵌到那堅硬的木頭裡,僵直的指骨泛著青白,和緊皺的眉頭,和他緊抿的唇角,和他幾乎揪成一團的心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