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終還是愛上了那個姓趙的了嗎,所以才會再深夜無人的時候獨自哭泣?她是傷心了嗎,她在為那個男人傷心痛苦了嗎?
蕭安蓉,蕭安蓉,蕭安蓉,蕭安蓉……
即使他再不願意承認,這一刻,辛子暮看著沙發上蜷成一團的身影,他也被擊敗了。他覺得他這次徹底的失敗了,被蕭安蓉這一聲聲哭給宣判了。辛子暮的指甲甚至要在扶手上抓出痕跡,他真恨不得要跑過去,搖著她的肩膀問,你為什麼要哭,你在為誰哭?
短短的距離,不過幾米,可他偏跨不過去,似乎那邊就是地獄,他走過去,就活不了了。
嗚嗚的哭聲還在繼續,壓得那麼低,低的和抽噎也差不多了。可每一聲他都能聽的清楚,那麼清楚,就像那哭聲本就在耳畔。蕭安蓉哭一聲,他的心上便被割開一道口子,血淋淋,伴著痛。
她不是自己的了,她不是自己的了……腦袋裡反反複複都是這句話,嚇得他臉色發白,連嘴唇也止不住的發顫起來。
不,辛子暮捏緊了拳頭,她和趙臨謙已經分手了,有了今晚的電話,他知道像趙臨謙那樣高傲自大的男人,他是絕不會再纏著蓉兒的。他們已經沒有可能了。
想通了這一點,辛子暮竟似虛脫了一般,軟軟的坐到了樓梯上。他下床的急,一時間忘記了穿拖鞋,現在坐下來才發現。發現了也懶得回去換,辛子暮緊抿著唇角,安靜的盯著自己的腳趾,耳邊依然是蕭安蓉傷心的哭泣聲……
他卻沒有辦法遠離!
趙臨謙這次,還是被她給傷害到了。蕭安蓉又想到他說的那句話,男人要麵子,有時候是比性命還重要的。(李旭的談話裡有。)
這一次,她是徹徹底底的傷了他的麵子,傷了他站在辛子暮麵前,他本應該擁有的男人的自尊。
本來他是說,即使天天纏著她也不會同意分手的,但是,因為那一通電話,蕭安蓉的手機就再沒有接到過他的來電。
每一天的早晨,都變得奇異的安靜,安靜到蕭安蓉不習慣,每天辛子暮送她回公寓,她就會呆呆的坐在沙發上,看著手機出神。
直到很多天過去,蕭安蓉知道他是不會再打自己電話了。這個人,幾次和自己生氣,都不會超過三天,這一次卻是無限長。
蕭安蓉幾次拿起手機,打開趙臨謙的電話卻也不敢撥出去。撥開了她不知道要怎麼解釋,她沒有一點解釋的理由,想說聲對不起,卻也同樣覺得羞愧的說不出口。
他也說過,女人的對不起,是最傷男人心的。所以蕭安蓉輕易,也不想對他說對不起。
日子終究要過,蕭安蓉的日子還那麼的忙碌,那忙起來就更沒有多餘的時間想這些事情了。隻有離開公司了之後,她才能想到這些事情,偶爾她也會不由自主的露出些情緒,辛子暮也隻安靜的在一邊看著,奇怪的並沒有再趁機譏諷她。
侍東陽因為病情惡化,提前了侍夏之和李維的婚禮,蕭安蓉作為侍夏之的姐姐,自然要備上一份厚禮過去。
原以為,趙臨謙他也會過來,畢竟之前幾次侍東陽舉辦的宴會,他都到了。蕭安蓉從進入宴會廳開始,就一直注意著門口的動靜,隻是很長時間,陸陸續續的人進來,也沒有看到趙臨謙那風流瀟灑的身姿。
“一直看著門口,你是在等誰啊?”辛子暮趁著趙希離開蕭安蓉的短暫空隙,悄悄走到蕭安蓉的身後,用常人不太注意的聲音,幾乎是貼在蕭安蓉的耳背上,聲音低沉陰冷。
這麼幾天,他們基本上很少交流,吃飯睡覺出門,辛子暮隻要淡淡的一句話,蕭安蓉便無聲的任他作為,幾次之後,大概辛子暮自己也覺得無趣了,有時候隻到了差不多的時間該做什麼,他們自然而然的有了默契。
現在他突然在身後,蕭安蓉即使不回頭,也能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冷意。不著痕跡的拉開些兩人的距離,蕭安蓉回身淡笑,“辛總裁說笑了,我不過是一時出神了而已。”
辛子暮手持著高腳酒杯,靜靜的站在那裡看了她一會兒,才歎了口氣道,“蕭安蓉,你要麼是對我不理不睬的,要麼就是對我客氣疏離的,除了這兩種態度,其他的,不管是……”
辛子暮皺了下眉頭,寒星般的眼眸緊眯了眯,才接著道,“除了這兩種態度,不管你是生氣的,還是悲傷的,我都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