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如此懂事,更刺激於氏,她繃不住,轉身伏在炕上大哭起來。
“二娘,你先彆急,等我回來再說。”喬明淵知道勸不住,勸也沒用,還是先查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更為要緊,寬慰了幾句,讓慕綰綰陪著,他就同喬鬆柏去了河壩村一樣。
到了河壩村才知道,謠言傳得比他們想的還瘋狂一些,他們不過開了個頭,那些人就有聲有色的跟他們聊了起來,說得比楊家夫妻到喬家去講的難聽百倍。甚至連那兩個半大孩子同床共枕的事情都弄出來了,要不是喬明淵拉住了喬鬆柏,差點就動了手。
說話的人不高興:“要聽的是你們,說了你們又生氣,怎麼,你是那喬明麗的老子還是兄長?自家女兒管不住,跑來撒什麼潑!”
喬鬆柏要罵,被喬明淵製止了。
他給那說話的人發了些煙葉子:“小哥,你這話是從誰那聽來的?”
“誰都在說。”
“最開始說的是誰?”
那人想了片刻,說:“村東頭的王老頭。”
喬明淵和喬鬆柏就找上了王老頭。
王老頭想了想:“我不是第一個說的,我也是聽人說的,是有天跟李麻子說話,他嘮給我聽的。”
兩人又找上了李麻子。
這李麻子不像王老頭那麼好糊弄,他警惕的看著喬鬆柏和喬明淵:“你們是誰,我為什麼要告訴你?你請老子喝酒還是吃肉了?”
“我不請你吃酒,也不請你吃肉,牢飯你想吃的話,我倒是可以送你去。”喬明淵沉著臉,這李麻子一看就是個無賴混子,他有的是法子收拾這種人,當即亮了身份:“彆覺得我是糊弄你,我乃平遙府院試欽點的秀才,縣太爺都上我家去過,你造謠毀壞我妹子聲譽,我送你去蹲大牢都是輕的。”
“你嚇唬誰?”李麻子怕了,裝著有底氣的反問。
喬明淵冷笑:“睜開你的狗眼好好看看我身上的生員衫。”
喬鬆柏這才明白他特意換了身衣服出門是有道理的。
可不,身上的這衣服筆挺好看,正是秀才公才能穿的生員衫。
那李麻子腿一軟,跌坐在地上:“不是我造謠,這話是你們下河村的人自己說給我聽的,就是喬明麗她大伯親口說的,我就是添了點噱頭,死不了人的……”
真是喬鬆平!
喬鬆柏倒抽一口氣,捏緊拳頭險些要殺人。
他氣怒得要去揍李麻子,喬明淵攔住了,低聲道:“喬鬆平給了你什麼好處?”
“他請我喝酒,讓我沒事在村裡說一說。”李麻子哭喪著臉:“我就是嘴巴賤,我不該白吃他的酒。”
“我管你吃肉,回頭你也去村裡說一說這個事。”喬明淵冷笑著摸出百來個銅板,都給李麻子,示意他湊過來,將故事的大概說了一遍。
李麻子連連點頭,說記住了,回頭就開始繪聲繪色的給河壩村的人說起。
喬鬆柏和喬明淵回了下河村。
得知果真是大房做了手腳,於氏便顧不得什麼了,兩個男人都沒拉住她,尋常小意溫柔的一個人,徑直衝到那泥土房前,坐在田坎上就開始罵了起來。
“喬鬆平,你這老不死的,自己過得不如意就看不順眼小輩的,非得給女娃兒家潑汙水。這世上怎麼會有你這種黑了心肝的人?”
“吃兄弟的肉喝兄弟的血,到頭回來還要挖兄弟的心肝,毒我孩兒不夠,還要毀壞我女兒名譽,你這幅德行,該你次次落第,一輩子當不了秀才!”
“惡毒!”
“你不要臉!下次出門撒潑尿照照自己,是個什麼東西!”
她這幅潑婦的樣子嚇住了李氏,她原本想出來說幾句,看了一眼木板床躺著的男人一聲不吭,便知道於氏多半說的是真話。
她不敢出去,由著於氏在門口罵了大半個時辰,才被喬鬆柏勸了回去。
如此一來,喬家發生的事情就再也瞞不住村子裡的人,喬鬆柏等人略一解釋,頓時嘩然——喬鬆平這般容不得人,挑撥得家裡雞飛狗跳不說,還到處造謠壞了侄女兒的婚姻大事!
毒不毒?
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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