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1 / 2)

作者有話要說:  已經過前一章三千字的親們可以返回四十七章,重新一下,又新添加了兩千字內容。

——發生了更新事故,無語淚流。

白天有事出門,碼字軟件鎖了六千字,晚上回來為了我的小紅花,寫了三千字就想要更新,碼字軟件出不來,隻能用碼字軟件的白名單點進晉江更新,以往都沒事,今晚點事沒用,更不了新章!更了十分鐘!!!萬般無奈的我隻好把新章內容修改到前一章,改的時候我還想著要貼到作者有話說,然後用手機複製出來更新,結果直接更新到上一章正文裡麵了。

打開手機要剪切準備更到新章的時候我傻住了……晉江修改不允許減少字數!

一念之差貼錯地方,等於把新章內容更到前一章去了,因此已經訂閱過前一章的親們,可以返回頭再去看,上章又添加了兩千字新內容!!!事實上我真的寫了六千字新內容啊啊啊啊啊!!!!

我真是太蠢了!!!

唯一的兒子被押入天牢, 大長公主在痛苦之餘,“臥榻養病”也改成了中廳議事,應召而來的姚娘踏進熟悉的大長公主府, 就連被元姝公主稱為“風塵味兒”的作派都收斂了許多, 很應景的走出了端莊恭敬的小碎步, 大約能在她身上追尋出一點二十年前大長公主身邊宮人的影子。

大長公主元衡這輩子基本不看人臉色, 相反她身後有一大票人要靠著揣摩她的臉色活命吃飯。

她見到姚娘先賜座。

彆看姚娘在鳳部跟人來瘋似的喜怒無常,對著傅琛這樣的後進小輩擺姑姑的款兒,敢一個不合她意就把唐瑛丟到大街上去討飯,但在舊日主子麵前依舊保持著謹言慎行的良好習慣。

“主子麵前, 哪有奴婢的位子。您吩咐,奴婢聽著。”

這句話原本沒什麼問題, 但大長公主聽著心裡頗不是滋味。

以往她掌凰字部時,姚娘都自稱“屬下”,但如今卻以“奴婢”自稱,擺明了她雖認自己是大長公主府裡出去的奴婢,但卻不再視她為凰部執掌。

她假作沒聽出姚娘的弦外之音,捏著帕子歎息:“我這一向都病著, 若不是那孽子惹事, 也不必撐著身子爬起來見你。”

“公主也要愛惜自己的身子。”姚娘深知大長公主溺愛獨子, 這“孽子”恐怕說的口不應心,不便多做評述,遂擺出標準樹洞的態度:“不知道發生了何事?”

禁騎司影部彆的不論,搜集消息卻是看家的本領, 姚娘這就好比睜著眼睛裝瞎子,有那麼點敷衍的意思在裡麵。

大長公主拿帕子拭了拭眼角,就連傷心都那麼的儀態萬方:“還不是延兒那個混帳,沒事兒非要去逗弄元鑒。他是個好玩的性子,可元鑒老實,鬨不清這是兄弟倆之間的玩鬨,跑上金殿要死要活的鬨,逼的陛下把延兒發落了。你說這叫什麼事兒啊?”

姚娘心道:影部收到的消息可不一樣。

她年輕的時候覺得大長公主鐵腕手段,嚴以律己,可是自從桓延波逐漸長大,大長公主在兒子的事情上一再縱容包庇,她有時候都覺得這個人不再是她認識的舊主。

桓延波惡意毆打四皇子,四皇子不堪其辱鬨上金殿,朝中物議沸騰,百官側目,陛下才下旨降罪並安撫四皇子。

至於其中扮演了重要角色的小乞丐——姚娘聽到消息的時候都快要忍不住要讚一聲:乾的漂亮!

不虧是她瞧中的好苗子!

“公主不必擔心,比起四皇子,陛下更疼愛公子,等過一陣子消了氣就沒事了。”姚娘說的是事實,隻不過要加個時間限製:從前。

四皇子大鬨金殿,恐怕會成為皇帝心裡的一根刺,隻要有心人善加利用,終能刺破皇帝陛下對大長公主的信任。

大長公主:“我心裡總覺得不踏實。姚娘,你不如跟甘峻打聽打聽,看看陛下是什麼意思?”

姚娘略垂著頭,溫馴道:“等甘峻從宮裡出來,奴婢探探他的口風。”袖子裡的指甲卻漸漸掐進了手心。

大長公主見她恭順一如往常,也懷疑自己之前多疑,她半是籠絡半是許諾:“你年輕也不小了,等甘峻從宮裡退下來,你們也該成親了。到時候本宮親自給你們挑一處山明水秀的富庶地方,你們也好生歇歇,這些年也不容易。”

姚娘扯出一抹感激的笑容:“多謝公主惦念著。”心裡卻冰涼一片。

早在很多年前,她跟甘峻就不可能了。

她退出正廳之時,不由想起很多年前,她第一次執行任務,大長公主也是這樣溫柔許諾:“等你這次完成任務回來,就跟甘峻辦婚事。”那時候甘峻還沒有去皇帝身邊做暗衛,而她還是大長公主忠心的奴婢,心心念念喜歡著甘駿。

聽到大長公主的親口允諾,她紅著臉頰憧憬著未來,踏上了前方不可知的未來。

一年多之後,她從外麵活著回來了。

任務完成的很成功,隻是她卻再也沒辦法回到從前了。

甘峻如約來娶她,她卻拒絕了。

原來大長公主一早就算計好的,她除了那一點粗淺功夫,以及學到的竊取情報的本事,最致命的武器是美色。

完成任務變成了一道單選題。

如果任務失敗,她將麵臨著嚴重的懲罰,連自己的命運都彆想掌握,更何況與甘峻雙宿雙飛,唯有完成任務,她才能得到這道闖關題的最高獎賞:甘峻。

那一次她失去了清白之身,並且還與彆的男人生了個孩子——為了完成任務。

甘峻後來進宮做了皇帝的影衛,而她在影部慢慢熬了下來,經曆許多事情,拿男女情*事當笑話看,也跟甘峻有過親密的時刻,被甘峻按著肩膀質問的時候,她輕佻的撫摸男人的臉頰,隔著一層肌膚,她聽得到甘峻胸膛裡密集的心跳。

而她,心如死灰。

姚娘踩在紛紛揚揚的大雪裡往回走的時候,不無悲涼的想到,這麼些年,大長公主到底還是錯算了她。

以為甘峻仍是她心底的執念,卻不知她早已不是十七歲的姚娘。

大雪紛紛揚揚,姚娘在快要出府的時候被一名中年婦人攔住。

“姚娘。”那婦人撐著一把油紙傘,提著燈籠,攔住了她。

“芸娘。”姚娘站在三步開外。

有時候她都覺得大長公主府就像個照妖鏡,每來一次,她就顯露一次原形。

來的多了,傷元氣。

“姚娘,你得幫幫大長公主。”芸娘說:“主子當初離開禁騎司的時候沒有帶著你,實在是影部無人接手,實則主子早就為你計劃好了未來。”

姚娘心想:就像影部這些年安插進各藩王或者重臣府邸的棋子一樣,我也隻不過是大長公主在離開禁騎司之後埋下的一枚棋子而已。

因為甘峻對她仍有情。

大長公主並不準備放棄禁騎司,所以才在表麵上配合陛下想要裁撤禁騎司的想法,順著陛下的意思回府養病,順手把凰字部扔給不明所以的元姝。

外間都傳言大長公主與皇帝陛下姐弟情深,但這一刻姚娘心裡卻升起懷疑的陰雲:這對姐弟當真如外間傳言一般互相信任毫無猜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