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解毒(1 / 2)

聶銘眼神微變, 幾乎控製不住將梁斐推倒的欲-望。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在烈火的灼燒中找回了一絲理智。

“你中毒了,彆亂動。”聶銘側過頭, 聲音壓得很低。

聶銘能找回理智, 但燒得大腦都快燃起來的梁斐早就理智全無!他聽見聶銘又讓他不要亂動, 逆反心理讓他一把抱住聶銘,還把腦袋埋在聶銘頸間往他脖子上蹭了蹭。

聶銘的襯衫領口被解開到第三顆扣子, 在他的來回折騰下早就不成原型, 胸膛的皮膚暴露在空氣中,緊實的腹肌若隱若現。皺巴巴的襯衫掛在聶銘身上,在他的蹭動下崩落了幾顆扣子。偏涼的觸感從皮膚相接處的地方傳遞過來,惹得他更加不願放手。

“鬆開。”聶銘忍得辛苦無比, 抬手想把黏在他身上的人撕下來。梁斐卻像是守住栗子的鬆鼠,死死抱住他不放。

“你就讓我抱一會兒……”梁斐為了留住懷裡的冰塊, 放軟了聲音道。

聶銘聽見這近乎撒嬌的聲音,不由心軟了一瞬, 想著自己可以再忍耐忍耐, 給梁斐多當一會兒人形抱枕。

還沒等聶銘放鬆肌肉,熱得滿臉通紅的梁斐不甘就這樣抱著,得寸進尺地抬手就開始撕自己的衣服。

刺啦——

布料在失去理智的梁斐手下陣亡。章魚怪的觸手在梁斐身上絞纏時,將他的衣物絞得破破爛爛, 渾身都是破洞。在他的撕扯下, 破洞變得更大, 正好露出了他白皙的皮膚, 以及皮膚上道道青紫的痕跡。赤-裸的肌膚白晃晃的在聶銘眼前半遮半掩,一條條的傷痕更為這具軀體增加了一種淩-虐的美感。

聶銘控製自己移開視線,抬手摸了摸梁斐的背,上麵的傷口已經變得有些紅腫,需要立刻進行消毒。意識到這一點,聶銘不再縱容梁斐往他身上纏,將人一把按在桌子上,單手將他固定住。

梁斐躺在桌子上,眼睛亮晶晶的看著他,雙腿還抬起來在聶銘腰間蹭了蹭,想要把他勾得近些。

聶銘轉過頭不看他,用空閒的那隻手在藥櫃裡找消毒的藥品。他的手指在一排瓶瓶罐罐上滑動,滑到某一瓶藥劑時動作忽然一頓。並不是他找到想要的藥品了,而是他突然悶哼一聲,嘴角流出一絲血跡。

他製住梁斐的右手一鬆,整個人再也堅持不住,栽倒在地上。

梁斐被嚇得清醒了些,連忙從桌子上爬下來,趴過去想要查看聶銘的狀態。

“我沒事,隻是脫力了。”聶銘皺著眉,就這樣躺在地上,抬手揉了揉太陽穴。

梁斐見他聲音並不虛弱,身體上也沒有傷口,便放下心來。然而緊繃起來的神經一放鬆,就導致體內的熱浪加倍的席卷而來!

他粗粗地喘著,躺在地上的聶銘就像一塊可以化解悶熱的大冰塊,瘋狂的誘惑著他靠近。

等他回過神來,整個人已經騎在了聶銘的腰上,上半身緊緊貼住聶銘的身體,腦袋在微涼的脖頸間蹭來蹭去。

他感覺胸口煩躁無比,強烈的欲-望要破體而出似的,非得吃下點什麼冰涼的東西才能緩解。正好聶銘的襯衫已經被他蹭得大開,肩膀就在他眼前。他低下頭啃了一口,果然是冰涼舒爽的味道,又伸出舌頭在牙印上舔了舔。

“再不讓開你就走不掉了。”聶銘的聲音冷得幾乎掉冰碴子,從他腦袋上方傳來的震動更顯震懾力。但他整個人都暈乎乎的,眼中隻有懷裡的大冰塊,腦子都浸泡在吃到冰淇淋的多巴胺之中,才不管走不走得掉的問題,根本聽不出這句話的言外之意。

他迷迷糊糊抬起頭,看見聶銘的嘴角還有一絲血跡,鬼使神差的就湊上前去,伸出舌頭舔了一口。

腥腥的,還有點甜。梁斐砸吧砸吧嘴,低下頭還想繼續舔一舔。

沒等他觸碰到冰涼的嘴唇,突然一陣天旋地轉,原本騎在聶銘身上的他竟然被掉了一個個,被聶銘壓在身下!

他勾起腿掙紮著,想把姿勢換回來。卻不料聶銘突然伸手,按在他手臂和大腿的幾個關節處。

“啊……”梁斐驚呼出聲,一股過電般的酥麻感傳入腦中,讓他渾身都開始戰栗!他想要奮力掙紮,卻發現手腳都不聽使喚,無論大腦怎麼下達指令,四肢傳達回來的隻有酥酥麻麻的感覺。

他癱在地上喘著粗氣,隱隱感覺這樣的經曆好像不久前才遭遇過。隨後回想起聶銘讓他脫掉衣服全身消毒時,也曾這樣按壓過他的手腕,讓他的手失去控製。

“還敢亂動嗎?”聶銘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右手從他的脖子往下滑動,觸碰到紅腫的條形傷痕,刺激得他差點跳起來。

但他想跳也跳不起來,因為他的四肢已經鬆鬆軟軟失去控製了。

聶銘抬起他的腳腕,從小腿往大腿一寸一寸輕按。隨著指腹的緩緩向上移動,酥麻又帶著微癢的感覺像螞蟻一樣往上爬,那種觸感讓人興奮又極為難熬,讓他急促的呼吸變得淩亂無比。直到他眼角微紅,急出了一絲霧氣,聶銘才停下這種溫水煮青蛙似的懲罰。

“不……不了。”梁斐紅著眼睛求饒道。他嘴上這樣說著,臉上霧水漣漣,雙腿卻與他的保證相反,利用著最後的一點控製力,把聶銘的腰夾住了。

聶銘被夾得忍無可忍,猛地身體下傾湊近梁斐,一把將人摁住,抬頭狠狠地咬上他的嘴唇。梁斐隻感覺冰淇淋送到了嘴邊,舒服的閉上眼睛想要伸出舌頭感受得更深一點。燥熱得到短暫的紓解,他微微仰頭想要得到更多,還沒等他充分享受這樣的感覺,他忽然脖子一痛,眼前就陷入了一片黑暗。

聶銘看著身下終於變得乖巧的小白鼠,附身報複性的咬了他的嘴巴一口。隨後憑借著強大的自製力,將人放回桌子上,剝下衣服,將所有的傷口消毒包紮。

房間裡正好有一些備用的衣物,他將自己和梁斐的濕衣服都換下,然後將使用過的奇怪金屬片收好。

使用這個金屬片在他的計劃之外,否則他也不會受傷。好在當時隻有梁斐在場,應該不會影響到他的計劃進程。

……

梁斐掙紮著睜開眼睛,感覺口乾得厲害。剛想開口,嘴邊就抵上了一隻杯子。他一口氣喝掉整杯水,才反應過來給他遞水的人是誰。

“博士?你怎麼在這裡?”梁斐驚訝道。

話音剛落,他看見手臂上和腿上的繃帶,模模糊糊的記憶飛速蘇醒。一小時之前自己做出的那些蠢事,也一一浮現在腦海。

他臉色一變,尷尬道:“我大概想起來了。”隨後拿餘光偷偷瞥向聶銘的脖子,那上麵有他留下的幾個紅印子。

“傷口怎麼樣?”聶銘道。

梁斐動了動手臂,又下地走了幾步,淤青的皮膚與繃帶摩擦,還會有強烈的刺痛感,但正常走路還是能做到的。

“沒有大礙了。”梁斐道。

“那你就走吧。”

梁斐:???

聶銘收拾好武器,拉開門獨自走了出去。梁斐在後麵一臉懵逼,見聶銘走得飛快,連鞋子都顧不得穿好,就連忙跟了上去。

“我們接下來就去控製中心嗎?”梁斐試探道。他感覺聶銘現在有點不對勁,好像連和他說話的語氣都冷淡了許多。

“我去控製中心。”聶銘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你離開研究所。”

那眼神淡漠無比,讓梁斐想起了兩人第一次見麵的場景。

不應該啊,為什麼他一覺醒來聶銘的畫風就變了?搞得像他做了什麼罪大惡極的事情似的。

他腳步一頓,突然心底冒出了一絲心虛。

不會是他真的做了什麼人神共憤的事情吧?

他努力回想了一下之前的記憶,事實上在被章魚怪捉住之後,他的記憶就出現了斷層。腦海中殘存的幾個畫麵,除了聶銘把他救走,就剩下他老臉丟儘,一股腦地往聶銘身上湊的場景了。

難道他忘記了什麼關鍵?不會是他對聶銘做了什麼更過分的事情吧?

見聶銘快走遠了,他連忙小跑追上去,抬頭又一次悄悄瞥了瞥聶銘脖子上的紅痕,那曖昧的痕跡在聶銘冷淡的氣質下變得更加明顯,一枚枚粉紅草莓一直延續到胸口,直到被白色襯衫遮擋,可以想象再往下的位置會是什麼樣子。他變得更加心虛了。

“研究所出口不是這個方向。”聶銘道。

“我先和你去控製中心!”梁斐果斷道。

“你不是一直想逃出研究所嗎?現在是最好的機會。”聶銘道。

“我什麼時候想逃出研究所了。”梁斐撒謊不打草稿,“我先跟你去控製中心!”等解決掉研究所的麻煩之後再溜出研究所。

聶銘張口還想說什麼,他突然一皺眉像是在忍耐什麼,冷淡地瞥了梁斐一眼,轉身就走。

“等一下,剛才到底發生什麼了?”梁斐不死心地追過去。

聶銘腳步一頓,抬手握拳放在嘴邊輕咳一聲,聲音緩和了許多:“接下來會更加危險,你先去研究所外麵躲一躲。你跟在我身邊會讓我分心,保證你自己的安全就是在幫我。快出去吧。”

梁斐將信將疑,雖然剛才的確是靠聶銘救他,但他總感覺聶銘不像是會害怕被人拖累而讓他離開的性格。

聶銘不等梁斐回複,繼續大步往前走。梁斐感覺更加怪異,兩步追上去一把捉住他的右手。

梁斐將他的右手抬起來,隻見純白的袖口上已經蹭上了一縷紅色。

這顏色梁斐再熟悉不過,聶銘咯血了。

“你因為這個想趕我走?”梁斐抿住嘴唇。

聶銘收回右手,沉默地看著他。氣氛驟然變得有些凝固。

“動作都麻利點!這麼久了還找不到人,吃飯吃膩了想吃槍子嗎!”有人突然在不遠處吼道。

梁斐和聶銘對視一眼,默契地躲進一個空房間。

丁琰的人聚集在另一條走廊上,領隊正在安排搜查人手。

“一隊繼續往外排查,二隊去停車場支援三隊。”領隊指揮道。

“報告!”一個黑色製服的士官上前一步,“這邊還有一條走廊!”

領隊往走廊裡看了看,這條路比較偏僻,通往的也是後勤部的方向,並不是什麼逃跑的好去路。但他仍舊嚴謹地安排道:“你,還有你,去排查這條走廊裡的所有房間!”

兩個黑色製服的士官接受指令,從隊伍中往外一步。剩餘的大部隊快速向他們各自的目標前進,而剩下的這兩人則走進了梁斐和聶銘所在的走廊。

這兩人分工明確,一人站在走廊裡監視所有房間,確保不會有人在他們檢查時悄悄溜走。另一個人則按順序進入每一個房間,仔仔細細地挨個排查。

這些房間是員工休息室,每間屋子裡隻有一張躺椅,一張桌子,和一張簡易的折凳,根本沒有藏人的地方。梁斐本想嘗試拆開天花板躲到上麵去,但聶銘拉住他搖搖頭。

“等他們排查完離開,太浪費時間。”聶銘道,“就在這裡等他們過來。”

梁斐頓了頓,他剛才從反光鏡裡看見那兩人都帶著槍。雖然聶銘也有槍,但他隻有一把,子彈也沒多少了。而且他們根本不敢開槍,更不敢讓那兩人開槍。因為這裡一旦出現槍聲,還沒走遠的那一大隊的人就會聽見動靜返回。

即便如此,梁斐還是選擇相信聶銘,將折凳折起來抄在手上。

砰砰砰!負責搜查的士官動作粗暴,在每個房間裡大開大合地折騰。負責監視的士官倒是很冷靜,不管他的同伴製造了怎樣的噪音,臉上都沒有露出不耐煩之色。

兩人搜查的範圍距離梁斐他們越來越近,梁斐也慢慢握緊了手中的折凳。

搜查士官終於走了過來,他站在房間門口皺眉道:“這間房門是鎖上的。”

他先前也遇上了幾間房門緊閉的房間,但那些房間都沒有上鎖,一推就開了。唯獨這間房間被鎖上了,在這裡就顯得格外可疑。

“怎麼回事?”監視士官也走過來,疑惑地看著他。

兩人對視一眼,都認為這個可疑房間裡多半藏了人,紛紛伸手拔-出槍械。一人用槍對準房門,另一人側身持槍用身體撞門。

砰!

士官猛地往門上一撞,房門被粗暴地撞開,兩人立刻提高警惕,持槍謹慎地向房門靠近。

而當兩人麵向房門,準備持槍而入的同時,聶銘和梁斐從這兩人背後的房間裡走出來。聶銘率先衝上去製住了一人,梁斐隨後而上,一折凳砸向了另一人的腦袋。

隻聽“砰”“嘎啦”兩聲,兩個士官就倒在地上。

梁斐掰開地上兩人的眼皮,確認他們已經暈倒:“估計能暈一會兒,我們可以去控製中心了。”

聶銘卻站在原地,眼神沉沉地看著他:“不是我們,是我。”

梁斐突然喪氣,他還以為能靠這個打岔糊弄過去,沒想到聶銘把要趕他走的事情記得清清楚楚。他悶悶地蹲下-身收拾兩個士官的武器,順便打算將這兩人藏起來,延遲他們被發現的時間。

聶銘道:“丁琰的目標是我,你不需要跟著。”

見梁斐不動聲色地繼續收拾,根本不理會他說的話,聶銘又道:“我和丁琰之間是軍部兩個派係的敵對關係,情況比你看到的要複雜得多。”

“研究所原本獨立於軍部,不受任何軍隊勢力的影響和鉗製。但後來研究所立項了研究H病毒疫苗的項目,H病毒太過危險,軍部的人不願意有如此危險的東西脫離掌控,就開始向研究所裡安插人手。”

“丁琰就是軍部安插過來的人?”梁斐疑惑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