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投名狀(1 / 2)

“一點小失誤, 不用在意。”張強注意到梁斐的眼神, 抬起手腕上的鎖鏈,將鎖鏈另一頭的斷手摘下來扔掉。

“那隻斷手, 是不是應該解釋一下。”梁斐冷聲道。

“抱歉,我以為能殺掉獵食者的人,都清楚這種方法。”張強意有所指地看了梁斐手臂上的槍械一眼。

槍械的致命缺陷,注定了無法被單人使用。他們這些有團隊組織的人, 都會擁有自己的“血袋”。這些“血袋”一般都是準備期最先蘇醒的弱者, 或者是在戰鬥中失去攻擊能力的敵人。

至於鎖鏈上的斷手,不過是他的上一個血袋被槍械掏空了身體,沒有利用價值之後, 被他扔出去當肉盾了。

張強麵不改色地向梁斐解說著,夏玦在一邊聽得滿臉厭惡。然而就算他再怎麼看不慣,在這個最多隻有六人能存活的逃殺遊戲裡, 張強等人的做法也不過是一種常規操作。

“你們這麼殷切地想讓我們加入星宿, 就是想讓我們去當血袋?”夏玦冷笑道。

“當然不是,”張強連忙否認,“你們能同時與兩隻獵食者對戰,放在組織裡也是實力最強的那一類, 怎麼可能被當成血袋。”

“我和李立督邀請你們加入, 除了想要感謝你們的救命之恩,其實也是為了我們自己。”張強繼續解釋道, “我們這次出來執行任務, 不但沒找到特殊病毒的線索, 還同時遇上了兩隻獵食者。”

“由於敵不過那兩隻怪物,我和李立督的‘血袋’都在逃跑過程中被損耗掉了。為了再獲得新的‘血袋’,我們需要對組織作出一點其他貢獻。”

梁斐道:“帶人加入組織,也算做貢獻?你們就不怕暴露了組織的基地位置,被其他人群起而攻之?”

“首領是這樣的安排的,我們隻需要完成任務,獲取貢獻點就行。”張強滿不在乎道,“況且我們隊裡已經有好幾個準備期最後蘇醒的強者,敢與星宿作對的,都是自尋死路。”

這番既是誘惑,又是威脅的話,讓梁斐大致明白了星宿大肆招人的原因。

整個禁區那麼大,想要逃避戰鬥的人隨便找一個地方躲著,就不容易再被找出來。星宿主動暴露基地所在位置,甚至四處招攬成員,其實隻是在加快逃殺的進程。

想對星宿不利的人,去星宿找茬隻是自尋死路。想要加入星宿的人,則推動這個組織的發展。等星宿壯大到將禁區的非成員全部殺光,就可以開始一次內部清理,以最快的速度完成存活名額的分配。

“你們帶路吧。”梁斐同意了兩人的邀請。

他和狩鴉本來就是為了潛入某個組織,獲取他們收集到的情報。如果這個組織是禁區內目前最有實力的團隊,那再好不過了。

夏玦在見梁斐答應得毫無遲疑,瞬間出了一身冷汗。

梁斐現在隻看到了張強對血袋的不屑,卻沒有見識過星宿組織內部的殘忍,等他真正接觸到星宿的可怕,到時候想脫身都來不及了。

然而他隻是梁斐和便宜老大的俘虜,這種時候根本沒有發言權,隻能縮著脖子提心吊膽的跟在兩人身後,順便思考著自己接下來的存活計劃。

張強和李立督急著將梁斐等人帶回組織,以換取新的血袋,一路選的都是近路。

兩人在前麵趕路趕得風風火火,夏玦卻突然往下一蹲,滿頭大汗道:“不行了,走不動了,我們休息一會兒吧。”

張強和李立督聞言紛紛皺眉,不滿道:“再走二十分鐘就到了,在這種沒有被清理過的地方休息,很可能遇到獵食者偷襲。”

梁斐看了夏玦一眼,竟然對他近乎無理取鬨的拖後腿行為沒有絲毫不滿,也停下腳步提議道:“休息十分鐘,越是危險的環境,越要保存體力。”

梁斐發話,張強和李立督隻得妥協。

他們沒有見識過梁斐與獵食者的戰鬥,見槍械在梁斐手上,而導管插在另一人的手臂上,以為梁斐才是三人中實力最強的人。

“前麵正好有個補給點,到補給點再休息怎麼樣?”張強提議道。

梁斐點點頭,夏玦立馬站起來,精神抖擻地跟在梁斐身後,哪裡有半分體力不支的模樣。

梁斐和狩鴉落後一步,看著夏玦的背影陷入沉思。夏玦在這種時候提議要休息,很可能是為了其他目的,而前方的補給點位置,多半也在他的預料之中。

梁斐之所以同意夏玦的提議,不過是想看看這個渾身都是破綻的人到底想做什麼,順便也讓狩鴉多恢複一點體力。至於那條原因占的比重更重,就隻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一分鐘後,五人抵達補給點。

這場逃殺遊戲僅僅開始了二十多個小時,禁區內的補給點基本都還保存完好。當然,一般人就是想破壞自動售貨機,也沒有那個徒手拆鐵皮的實力。

張強率先走到自動售貨機旁邊,在口袋裡摸摸索索半天,終於掏出了一個硬幣。

他將硬幣投進去,自動售貨機的電子顯示屏上顯示數字一。然而售貨機內最便宜的純淨水易拉罐,都要兩個硬幣才能購買。

他轉頭求助他的同伴,李立督對他搖搖頭,而梁斐等人更不可能攜帶硬幣。

張強抱怨道:“真不知道策劃這場逃殺的人是怎麼想的,好好一個補給點,還要投幣才能使用。”

一邊說著,他一邊摸索著自動售貨機側麵的某處,開始規律地敲打金屬殼。隨後“叮叮”一聲,他剛才投進去的硬幣竟然又滾了出來,而電子顯示屏上的數字仍舊是一。

張強將硬幣再次投進去,顯示屏上的數字變成二,隨後他如法炮製,將這個舉動重複了幾十次,終於將數字刷到了50。

夏玦被這個操作驚得目瞪口呆,指著張強半天都說不出話來,仿佛飯店小老板在控訴小混混吃霸王餐。

“想拿什麼直接拿。”張強將自己唯一一個硬幣收好,拿了兩罐水和兩罐午餐肉,和李立督平分。

他倆在不遠處隨意找了個乾淨的地方坐著,久違的在放鬆狀態下進食

梁斐正想幫狩鴉取一罐水出來,突然被夏玦拉住。

梁斐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夏玦卻先一步按下了另一種角落裡的飲料。夏玦將飲料罐頭遞給梁斐,隱晦地看了狩鴉一眼,然後用身體遮擋張強李立督的視線,在自動售貨機上虛虛寫下兩個字。

梁斐眼神一凜,捏住飲料罐的手指驟然收緊。

夏玦寫的那兩個字很籠統,代表的含義卻無比豐富。隻見自動售貨機布滿灰塵的外殼上,寫著兩個潦草的小字——

“充能”

如果梁斐想得沒錯的話,夏玦的意思是,這種飲料可以緩解槍械對身體的傷害問題?!

夏玦用衣袖將自動售貨機上的文字擦乾淨,假裝是為了看清自動售貨機內部的罐頭款式。

梁斐一言不發,拉開易拉罐自己先喝了一口。夏玦以為梁斐沒看懂他的意思,記得差點跳起來阻止梁斐喝水的動作。

好在梁斐隻喝了一小口,確認這罐飲料沒什麼問題之後,就將它遞給了狩鴉。

狩鴉有些糾結地看著罐子上,梁斐喝過一口的位置,上麵還有嘴唇接觸後留下的水痕。他接過易拉罐,懷著一種些許詭異的心態,將飲料一飲而儘。

梁斐有些緊張地盯著狩鴉,發現狩鴉的臉色竟然真的好了很多。狩鴉也察覺到了這罐飲料的特殊作用,突然殺氣騰騰地盯著夏玦。

夏玦知道的東西實在太多了,卻又並沒有對他們可疑隱瞞。比如這罐特殊飲料的作用,如果他不主動說出來,便沒人會懷疑他知道些什麼。

夏玦緊張地崩著臉,察覺狩鴉看似凶狠的眼神裡並沒有殺意之後,戰戰兢兢地去給自己換食物了。

梁斐記下了充能飲料的特征,回憶起自己幾小時前藏好的補給內,也有不少這樣的易拉罐,不由感到有些慶幸。

準備期剛剛結束幾小時,獵食者也才被放出來,使用槍械的人肯定不多,發現充能飲料的特殊功能的人肯定也不多。

再加上這種飲料的味道一言難儘,此前嘗試過它的人在有純淨水的情況下,肯定不會再選擇它。這也能從一定程度上,推遲這個秘密被曝光的時間。

如此重要的信息,夏玦竟然就這麼告訴他倆了,甚至沒有向他們提出任何條件。是因為他性格單純,還是因為他有著其他目的呢?

總歸能緩解狩鴉受到的身體損傷是件好事,梁斐將自動售貨機裡的充能飲料都取了出來,一共也隻有三罐,然後又拿了一點其他罐頭作為掩護。

“休息好了嗎?”張強在不遠處提醒道。他和李立督歸心似箭,在獵食者被投放進禁區之後,沒有槍械和血袋,和在鐵釘堆裡裸奔沒什麼區彆。

夏玦再次拖延道:“剛把罐頭拿出來,讓我吃兩口。”

他裝模作樣地打開一個食物罐頭,拉著梁斐在另一個方向坐下,壓低了聲音提醒道:“你和老大最好交換一下-身份。”

夏玦悄悄指了指兩人手臂間的槍械:“我被星宿的人關起來時,聽說他們的人會盜取‘血袋’的血液。”

如果他們不想狩鴉血液裡的病毒被盜走的話,最好讓梁斐來假裝“血袋”的身份。

夏玦不知道狩鴉攜帶的是能夠獲得生存名額的特殊病毒,隻是善意的提醒兩人一句。畢竟血液裡攜帶的病毒種類越多,對應槍械的威力就越強。

沒人願意在逃殺規則下,給自己的敵人送“傷害加成藥劑”。

梁斐和狩鴉則被提起了警惕,傳聞禁區裡隻有三支特殊病毒,但存活者最多可達六人,多出來的三個名額,說不定就是第一個被病毒攜帶者感染的人。

兩人此前已經用狩鴉的血液做過測試,然而無論是讓梁斐喝掉狩鴉的血液,還是用傷口接觸血液,都沒能成功感染,便暫時放棄了複製一份特殊病毒的想法。

但星宿的人才眾多,萬一讓他們得到狩鴉的血液,說不定還真能研究出點什麼,到時候他們就是得不償失了。

“張強和李立督已經注意到了這把槍,我們隻能在與這兩人分開之後,才能交換身份。”梁斐道。

有張強和李立督的情況下,他們暫時無法交換瞄準者與“血袋”的身份,但偽裝還是能稍微做一點的。

梁斐把狩鴉的黑襯衫脫下來,不知怎麼的又讓狩鴉不高興了。但他還是硬著頭皮,將襯衫順著鎖鏈撥到狩鴉那邊。

本想讓狩鴉將襯衫重新穿起來,然而有鎖鏈作為阻礙,難度實在太高,最後隻能作罷。他將襯衫掛在鎖鏈上,將導管的位置擋住。

一行人收拾妥當之後,重新踏上了前往星宿基地的道路。這一次夏玦一路上都沒有吭聲,五人在二十分鐘後,順利抵達目的地。

星宿基地所處的位置,處於禁區的深處。這裡的建築沒有禁區周邊的房屋那般破敗,建築風格也要現代化很多。

星宿基地位於一幢類似醫院的建築,這裡有充足的房間,每層樓之間有不止一處樓梯可以使用,“回”字型建築內部還有一個可以自由活動的花園。

不過禁區被廢棄之後,花園早已變成一片廢墟,裡麵堆積著各種建築廢料。

張強在基地門口站定,學著某種動物的叫聲吼了兩聲,很快便有人出來接應。

將梁斐三人送達之後,張強本想直接和李立督一起離開,卻不料接應人說基地內幾個管理人員正在忙碌,讓張強和李立督先帶著梁斐他們在基地裡隨便轉轉,等管理人員空出手來,再安排梁斐等人的加入問題。

張強和李立督為了拿到新的血袋,隻得點頭應下,帶著梁斐等人踏進了星宿基地的大門。

基地內與梁斐他們的預料相反,幾乎看不到幾個人影。一路走來,與他們擦肩而過的幾個人都行色匆匆,看起來都在忙各自的任務。

“我帶你們去看看放置‘血袋’的位置吧,”張強提議道,“如果這個兄弟和你隻是合作的關係,以後你可以換一個血袋。”

這個提議直接是對梁斐說的,張強一直以為梁斐才是值得他討好的那個人,便一路都掛記著梁斐的喜好。梁斐對待和他綁定那人的態度很好,兩人應該是被逼無奈才讓其中一人充當血袋的。

梁斐對張強的討好並不作答,隻是可有可無地點了點頭。

張強得到許可,便帶人走上了右側的安全通道。

上了二樓,又順著走廊往建築深處走了一段距離,原本安安靜靜的大樓裡開始出現一些若有若無的呻-吟。

張強和李立督對這樣的聲音習以為常,推開前方的防火門之後,走廊裡的呻-吟聲驟然放大。

梁斐不禁皺眉,防火門背後的房間裡,關了不下十人。僅僅站在走廊裡,就能看見走廊兩邊大開的房門內,是怎樣一種慘狀。

左前方的房間裡關了兩個麵色灰敗的男人,兩人的身上都插著不少導管,正在從他們的身體裡抽出血液。那兩人眼神麻木,盯著逐漸鼓脹的血袋,躺在地上不時動一動手腳,證明他們還活著。

右邊的房間裡關著一男一女,身上倒是沒有導管了,兩人直接意識全無,不知生死。

後麵房間裡的情況也差不多,每個房間裡關著一兩個人,各個都麵色麻木,被鎖鏈拷在牆上。

“這些人怎麼回事?”梁斐疑惑道。

被關起來的人都麵色麻木,眼神呆滯,對梁斐等人的經過幾乎一點反應都沒有。

“注射了鎮定劑,方便管理。”張強隨手拿起某個藥架子上的一瓶藥劑,扔給梁斐。

梁斐接過鎮定劑一看,竟然發現藥劑的標簽都快腐化得看不清了,不知道這鎮定劑是什麼時候的古董。

“過期了?”梁斐道。

“沒事的,反正死不了。一針興奮劑推進去,馬上就生龍活虎了。”張強不以為然道。

越往深處走,梁斐的眉頭皺得越緊,張強見梁斐的臉色不好,沒心沒肺地笑道:“都是要死的人了,還在意什麼過期不過期的問題啊。”

他頓了頓,露出一個自嘲的表情:“其實我們和這些人的下場也沒什麼差彆。現在拚死拚活地幫星宿做事,還不是為了避免死前遭受這種折磨。”

“從外麵捉到的人,先扔進這裡關一會兒,會比較聽話。”張強眼中的自嘲很快消失,變回了原來的輕鬆表情,“你要是有看上的‘血袋’,可以記住他們的編號,等你對星宿做的貢獻足夠了,就可以直接過來領。”

張強帶人參觀完了,自己和李立督也順便找到了心儀的血袋,便打算再出去問問接應人,看能不能把梁斐他們這幾個包袱給扔出去。

“放……放過我!我不要病毒了,我不和你們搶了……”最末位的房間突然有人衝了出來,卻因為被注射了過量鎮定劑,在門口突然絆倒。

他四肢並用,在地上艱難爬行,嘴裡喃喃有聲的喊著“放我出去”,卻因為腳上還拴著鐵鏈,最多隻能爬到門口。

李立督冷哼一聲,走過去兩腳將人踹回去。一把抓起藥架子上的一支鎮定劑,擒住地上那人的手臂就紮了進去。至於什麼消毒,放鬆肌肉等流程,全部都沒有。

地上的人安靜下來,李立督粗暴地把人用腳踢回原地,麵無表情地回到走廊上。

看到梁斐和夏玦不太好的臉色,張強不屑地笑了笑:“是不是感覺我們太粗暴了?”

梁斐和夏玦沒有說話,禁區裡弱肉強食,失敗者隻能承受痛苦。最終這裡的絕大多數人都是要死的,不論是躺在地上的那一個,還是踢人的那一個,幾天之後都會變成一堆肥料。

“我們這些人,不過是黑鴉科技的一條狗。被扔進禁區之前是最底層的廢物,被扔進來之後還是。活了這二十多年,臨死前還要給那些上等人做一場表演。”

他突然話鋒一轉,冷笑道:“聽說這次黑鴉科技連暗殺部門的人都扔進來了兩個,暗殺部門的人又怎樣,當了這多麼年的高級狗,最終還不是逃不脫被拋棄的命運,”

這已經不是梁斐第一次聽說暗殺部這個名詞了,身邊的狩鴉就是傳說中的暗殺部成員,據說還是比較出名的那一種。

他沒想到狩鴉這種實力的人,也是被迫參與逃殺的。梁斐本來對《病毒禁區》的背景設定並不關心,現在卻突然在意了起來。

張強提到的黑鴉科技,是否就是這場逃殺遊戲背後的主辦方,但狩鴉所謂黑鴉科技暗殺部的人,為什麼會被扔進這種九死一生的逃殺遊戲裡來呢?

幾人離開了關押血袋的區域,迎麵走來剛才的接應人,張強和李立督終於可以將手上的包袱扔出去了。

“我們就送到這裡,加入星宿的條件很輕鬆,隻要好好為隊伍做貢獻,誰都可以拿到存活機會。”張強自以為親和地笑了笑。說罷,兩人對梁斐等人告彆,便回頭去血袋區找合適的血袋了。

梁斐三人跟著接應人走上了三樓,在經過好幾道後來加裝的改裝門之後,接應人將他們帶到了一個房間。

“你們現在這裡等一等,首領正在忙其他事情,很快就會過來。”接應人道。

交待完注意事項之後,接應人便離開的房間,順手還將門給關上。

不過這裡的房間都有窗戶,狩鴉又是上下樓根本不需要樓梯的人,梁斐倒也沒有因此感到緊張。趁著房間裡沒有其他人,檢查過這裡沒有監控設備之後,梁斐和狩鴉快速調換了“血袋”和瞄準者的身份。

趁著周圍沒人的機會,梁斐對夏玦問道:“為什麼提醒我們這麼多事情?”

其實梁斐想問的是夏玦為什麼會知道那麼多情報,不過這種問題夏玦多半不會回答,他便選了一種比較迂回的方式。

夏玦訕訕地笑了笑:“我又不會打架,當然要想辦法給自己找個金大腿。”

說完這句話,他便不願再多說,自己一個人跑到角落裡躲著,生怕梁斐再問他其他問題。

就這麼百無聊賴地等了十多分鐘,屋外一點動靜都沒有。狩鴉的耐心早就達到極限,騰地一下站起身,不打算再繼續等下去。

咚咚——

關鍵時刻,正好有人來敲門了。距離門口最近的夏玦小步跑過去,拉開門竟然又看見了接應人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