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不準害怕(2 / 2)

然而壓-在他身上的狩鴉,就像睡著了一樣,趴在他身上紋絲不動。

梁斐疑惑地拍了拍狩鴉的背部,觸摸到狩鴉背上的柔順長發,忍不住的多摸了幾把。

柔滑的發絲在指尖滑過,梁斐轉動著手指,讓發絲纏繞在指尖,又撩起一絲發尾,向小刷子似的撩撥著狩鴉的耳朵。

本想癱在梁斐身上再多待一會兒的狩鴉忍無可忍,突然支起身體,又將梁斐的眼睛一把捂住。

梁斐雙眼一黑,瞬間猜到狩鴉想做什麼。

他有些不滿狩鴉的彆扭程度,偏偏想看看狩鴉的表情,於是他在被完全鎮壓之前,腦袋一偏避開了狩鴉的手掌。

突然被梁斐拒絕,狩鴉動作一愣,耐心指數瞬間歸零,一把就將梁斐拽起來壓-在床沿上,從背後束縛住他的雙手。

梁斐被力氣有所恢複的狩鴉死死壓製,上半身抵在床沿上,雙臂也被反剪在背後,讓他根本無法轉身。

狩鴉從他身後靠近,熱氣湊上了他的脖子,他感覺頸側的皮膚一痛,狩鴉竟然從背後咬了他一口!

梁斐怕周圍還有人,隻能強忍著不敢出聲,雙眉皺緊努力忽視頸部滾-燙的熱度。

濕熱柔軟的舌頭舔上皮膚,他努力想要側過頭避開,卻被身後那人強勢固定,根本無從躲藏。

“唔……”他最終還是忍耐不下這磨人的觸感,喉間發出低低的呻-吟。

壓-在梁斐背後的狩鴉動作一頓,眼底的火-熱快速消散。本該激起他更強烈欲-望的低吟,竟讓他在即將失控的邊緣瞬間找回了理智。

他狠狠地閉了閉眼睛,將所有的衝動壓製。

不應該是現在。

至少不應該在這裡。

狩鴉又張嘴在梁斐脖子上留下一個牙印,最終將人放開。

看不到狩鴉表情的梁斐愣了愣,他都要被撩出感覺了,怎麼這人突然就把他放開了!

他疑惑地回過身,看見狩鴉正眼神晦暗地看著他,剛想開口,狩鴉就惡聲惡氣道:“你剛才在做什麼?”

梁斐百口莫辯,他還想問狩鴉想做什麼呢。

他剛才不過是摸了摸狩鴉的頭發,不過是用頭發掃了掃狩鴉的耳朵,以及……

不過是悄悄偏過頭,用嘴唇碰了碰狩鴉的耳墜。

至於這麼凶嗎!

梁斐不服氣地扭過頭,不想再理會那個態度惡劣的人。

狩鴉拿過一罐“充能飲料”,強勢地塞進梁斐懷裡,明明力氣已經恢複到能壓製梁斐的程度了,偏偏還要梁斐給他拉易拉罐。

狩鴉用行動證明,就是可以這麼凶!

除了認命的給狩鴉大佬開易拉罐,梁斐還能怎麼辦,還不是隻有哄著。

幾分鐘後,兩人收拾好“充能飲料”,狩鴉的臉色也好了很多,梁斐便和狩鴉一起離開了這幢小破樓。

前往星宿基地的這一趟,兩人誤打誤撞找到了暫時壓製槍械傷害的方法,拿到了禁區的粗略地圖,以及遇上了禁區裡最具有威脅性的兩個人。

可惜他們在星宿基地裡找了那麼久,都沒能發現特殊病毒的蹤跡。

梁斐沒找到從狩鴉那裡感染特殊病毒的方法,想要存活到最後,就得再去找一支特殊病毒。可惜星宿基地裡根本沒有特殊病毒的線索,梁斐甚至懷疑,星宿的特殊病毒早就被嚴煥使用了。

“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嗎?”梁斐問道。

狩鴉是想去把夜鴉砍了的,但他的左手上還綁定著一個連二樓都跳不上去的梁斐,隻能打消了尋仇的念頭。

梁斐將最終存活名額讓給他,他自然早就將梁斐劃入存活名單,找到下一支特殊病毒就是當務之急。

然而星宿的嚴煥實在太過精明,基地內連著兩次大騷亂,都沒有暴露出半分與特殊病毒相關的信息。

“我有一個想法,”梁斐提議道,“我們不如去找找夏玦?”

狩鴉示意梁斐繼續說下去。

“嚴煥是黑鴉科技的研究員,而夏玦和嚴煥是舊識,說不定兩人的關係不隻是鄰居那麼簡單。”梁斐道,“一路上夏玦都表現出對禁區和星宿的超然了解,他很可能也是研究組的一員。”

“如果他知道禁區的內-幕消息,很可能也知道關於特殊病毒的線索。”

梁斐還想繼續說下去,狩鴉忽然抬手將他製止。

梁斐閉上嘴巴,疑惑地看著狩鴉,自己也很快反應過來狩鴉製止他的原因。

有一搭沒一搭的談話聲響在不斷靠近,最開始那兩個巡邏員竟然還沒離開!

梁斐想拉著狩鴉趕快離開這裡,然而終究是晚了一步。

兩個巡邏員在漫不經心的搜尋中,發現了狩鴉扔在地上的空易拉罐,立刻改掉了吊兒郎當的的態度,繃緊著神經開始在附近仔細搜查。

事實證明,即使在到處都是垃圾堆的廢墟之城,亂扔垃圾也不是好習慣。

梁斐和狩鴉的位置很不巧,剛好在沒有辦法悄無聲息逃跑的位置,他們隻能選擇站在原地拖延被發現的時間,或者選擇直接衝出去。

有狩鴉在,必然是選擇第二種。

實力還未恢複的狩鴉速度有所下降,但對付兩個巡邏隊的人還是足夠了。

他一手帶著梁斐,一手拔-出匕首,毫無遲疑地就衝了出去。

兩個巡邏員被猝不及防的偷襲,一時間都有些手忙腳亂。

這樣的慌亂,在麵對狩鴉這種級彆的暴力狂時,無疑是致命的。他倆還沒商量好誰主攻誰輔助,狩鴉就已經攻到了他們麵前。

當先那人看著即將刺中自己的匕首,突然被激發了狠勁。

他大吼一聲,雙目怒睜,揮舞著武器衝向狩鴉。不過他看似戰意勃勃,實則衝鋒的狠勁根本沒有用在反抗狩鴉身上,而是用在了他的同伴身上!

他的同伴受到他的戰意感染,也不計後果地奮力衝向狩鴉。

當先那人卻一把拽住身後的同伴,借著拉拽的反作用力,自己猛地往後一退,幾乎眨眼之間就和同伴調換了位置!

同伴沒想到自己會被突然背叛,麵向狩鴉一臉驚慌。他手中的匕首在背叛者的拖拽下,竟然不小心飛了出去,也讓他失去了最後的保命手段。

狩鴉才不會管先刺中的人是誰,總歸都是要收割的性命,早一秒鐘晚一秒鐘都沒有區彆。

噗嗤!

被背叛的那人胸口中刀,突出一口鮮血。他的雙眼充滿了憤恨,臨死之前他沒有反撲狩鴉,反而用著最後的力氣將匕首刺向了背後的背叛者!

背叛者一不留神被匕首刺中,肚子上被劃出了一條又深又長的血口。他口袋裡的一個小玻璃瓶應聲而碎,其中存放的液體浸濕了他的衣物,順著他腹部的傷口融進了他的血液。

“啊啊啊!”背叛者突然蹲在地上,連近在眼前的匕首都無暇顧及,捂住肚子在地上痛苦的打滾。

紅紅黃黃的臟器從背叛者的肚子裡滑出來,隨著他掙紮的動作,流出的臟器越來越多。背叛者卻恍若未覺,劇烈的疼痛讓他完全喪失了理智,連尋死的力氣都提不起來。

他全身的血管仿佛在燃燒,內臟與肌肉宛如被螞蟻一口口吞噬,從指間到脊椎的骨縫中仿佛生出了數根青草,草葉鑽進關節的縫隙裡,而草根緩慢地鑽進骨髓之中!

“啊啊啊!!!殺了我!快殺了我!”背叛者拋去了所有尊嚴,在地上痛哭哀嚎道。

背叛者嚎叫的聲音過於刺耳,狩鴉不想讓他招來更多敵人,果斷給了他一個解脫。他甩了甩匕首,嫌棄地看了一眼地上不成人形的屍體,感覺十分不爽。

腸子臟器到處亂飛,鼻涕眼淚更是一塌糊塗,這估計是他留下的最醜陋的一具屍體。

解決掉兩人之後,狩鴉回過頭想帶梁斐離開,卻發現梁斐愣愣地站在原地,臉色蒼白,指尖甚至在微微顫抖。

他突然警覺,碰了碰梁斐的額頭,隻觸到一片冰涼。

梁斐忽然蹲下-身,從那具破破爛爛的屍體上找到了一個瓶口開裂的藥劑瓶子。

“你之前也這麼痛嗎……”梁斐聲音顫抖道。

狩鴉冷笑一聲,正準備嘲諷剛才那人兩句,卻看見梁斐蹲在地上,雙肩止不住的輕微顫抖。

狩鴉愣住了,他拉了拉梁斐的手臂,蹲在地上的人卻毫無反應。他感覺自己現在應該直接把人一把給拽起來,在觸碰到梁斐的衣袖後,卻怎麼也下不了手。

這是習慣用暴力解決問題的狩鴉,第一次因為不知道該做什麼,而感到有些無所適從。

“不對……你身體裡的病毒種類還要更多,你剛才比他更痛。”梁斐聲音乾澀道。

地上的破裂的玻璃瓶子上,標記著三種不同種類的病毒。瓶子的主人腹部受傷,不慎染上了瓶子裡的病毒,才會突然痛到在地上打滾。

隻需看見那人不顧腹部傷口的翻滾,連臟器被拉扯出來都沒察覺,就知道這種疼痛有多可怕。

而狩鴉身體裡的病毒種類,隻會比三種更多!他承受的疼痛也隻會更劇烈!

梁斐早該察覺了,狩鴉這種性格高傲的人,隻有在痛楚超過忍耐極限時,才會不得已表現出虛弱的狀態。

他知道當務之急應該是儘快結束這場逃殺,卻無論如何都無法壓下心中的愧疚感。

如果不是他一開始抱著滿足好奇心的態度,在沒有確認狩鴉的真實身份之前,就將效果不明的針劑注射到狩鴉的身體裡……

如果不是為了幫他找到第二支特殊病毒,潛入星宿與夜鴉交戰……

如果不是為了保護他……

“喂。”狩鴉終於將蹲在地上的梁斐拉起來。

梁斐低下頭,愧疚的彆開眼神,身體仍舊在輕微的顫抖。

狩鴉的忍耐度終於爆表了,他一把捏住梁斐的下巴,強行讓梁斐看著自己。

“我在的時候……”狩鴉一字一頓,又不容拒絕道。

“不準害怕。”

他的聲音仍舊強勢無比,仿佛說出的每一個字,都是不可辯駁的真理。

他目光深沉地看著梁斐,與他強勢的語氣相反,瞳孔中是柔和的包容。

控製不住的顫抖慢慢停住了,梁斐深吸了一口氣,找回了他的冷靜。

既然已經知道狩鴉正在承受的痛楚,既然已經親手造成了這樣的後果,他現在能做的隻有儘全力結束這場逃殺遊戲。

“嗯。”梁斐低低的應了一聲,算作是他的回應。

離開此處之後,梁斐的情緒明顯低落了不少。狩鴉頭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把自己搞得越發暴躁。

沉默了一路的梁斐停住腳步,開口時語調已經恢複了正常。他提議道:“我們先想辦法找到夏玦,看能不能從他口中找到關於特殊病毒的線索。”

“我剛才回憶了一下星宿遇襲的情況,熱武器與獵食者嘴上的藥劑都不是普通人能找到的。禁區內最值得在意的幾個人我們都遇到過了,嚴煥不可能炸掉自己的基地,夜鴉也是星宿的人,唯一值得懷疑的目標隻有夏玦。”

星宿遇襲時,出現了禁區內原本不可能出現的熱武器,梁斐和狩鴉攜手殺掉的獵食者身上,也沾了一種綠色的神秘藥劑。

梁斐當時懷疑有人能夠使用藥物控製獵食者,但又認為熱武器和獵食者疊加實在太過誇張,便打住了這個猜想。

夏玦被他們捉住時,根本沒有機會控製獵食者和使用熱武器,導致他們低估了夏玦的危險性。現在回想一遍星宿遇襲的經曆,梁斐越發察覺到夏玦的可疑。

比如夏玦與他們分彆的那一晚,如果是普通實力低微者,在發現自己能得到狩鴉這個強者的保護之後,第一反應難道不該是抱緊狩鴉的大腿嗎?

夏玦卻在那個隨時都有可能出現獵食者的地方,和梁斐他們辭彆了。他找的是和星宿有仇的借口,這個理由還算充分,卻未必不會沒有其他原因。

比如他需要去做一些絕對不能被其他人發現的事情:找到存放炸-彈的地方,或者取出能夠控製獵食者的藥劑。

這樣的懷疑在梁斐心底紮根之後,找到夏玦問清楚就成了最好的選擇。

他和狩鴉現在也沒有第二支特殊病毒的線索,索性去找一個知道內情的人來問問。

梁斐又道:“第一支特殊病毒已經給你使用了,存放特殊病毒的手提箱也被嚴煥取走。第二支病毒在嚴煥手中,目前下落不明。夏玦襲擊星宿之後,多半沒能從嚴煥手中找到第二支病毒的線索,所以他現在隻剩兩個選擇……”

夏玦當初在大刀男基地附近與梁斐他們辭彆,多半是為了去找傳聞中的黑色手提箱。

他並不知道存放第一支病毒的手提箱在嚴煥手中,襲擊星宿基地未果之後,要麼去找第三支病毒的下落,要麼繼續尋找第一支病毒的手提箱。

“他多半會先找第一支病毒的手提箱。”梁斐肯定道。

他抬起雙手向狩鴉示意了手上的數道疤痕,狩鴉瞳孔驟縮,眼神忽然一暗。

梁斐沒有察覺到狩鴉的異常,繼續分析道:“夏玦很可能已經知道了,第一支病毒在我們手中。”

“我們帶著夏玦,和張強李立督調查四具屍體的時候,夏玦看到過頭巾男的致命傷,他知道頭巾男的死因是被細線勒住了脖子,也看到了我手上的傷口。”

夏玦和梁斐他們一起行動時,梁斐曾在夏玦麵前換過藥,所以夏玦在看到頭巾男屍體的第一眼,就應該聯想到梁斐身上。

頭巾男等人的死亡地點,正是傳聞中黑色手提箱出現的地點。

這樣一聯想,很容易猜測梁斐和頭巾男等人同時發現了裝有特殊病毒的手提箱,相互爭奪之下,梁斐用細線將頭巾男殺死,自己的雙手也被細線割傷。

“除了這個原因,還有另外一個理由。”說到這裡,梁斐眼中閃過一絲懊惱,“我由於不了解禁區的規則,曾在夏玦麵前問過沒有特殊病毒的人,為什麼能使用槍械……”

梁斐的原話是:病毒隻有三支,那些人為什麼能使用槍械?

他當時不了解禁區存在多種普通病毒,以為整個禁區內隻有三支特殊病毒,隻有拿到這三支特殊病毒的人,也就是拿到存活名額的人,才能激活槍械使用權。

他當時已經和狩鴉綁定,狩鴉的手臂上還插著導管,怎麼看都是已經使用過槍械的模樣。

梁斐能夠使用槍械,又不知道禁區內除了特殊病毒之後,還存在其他普通病毒,所以夏玦隻要留意到梁斐的提問,就能輕易反推出梁斐他們已經拿到了某支特殊病毒。

以上的漏洞,完全是梁斐在不清楚禁區規則時,不小心在夏玦麵前說漏嘴了。他懊惱了一瞬,還想起當時的另一個場景。

在梁斐了解到禁區還有普通病毒可以激活槍械之後,他提議讓自己變成“血袋”,差點被狩鴉扒了衣服。

直到現在,梁斐都沒想通狩鴉當時想要怎麼懲罰他。

梁斐收回了思路,繼續說道:“你還記得夏玦曾經提醒我們,讓我們在加入星宿之前交換“血袋”與瞄準者的身份嗎?”

狩鴉稍作回憶,點了點頭。

梁斐和狩鴉在偶遇張強李立督之後,受到兩人的邀請,加入星宿組織。

在抵達星宿組織之前,夏玦借著半路休息的名義,和梁斐躲在自動售貨機後麵,曾經悄悄提醒過梁斐一些加入星宿的注意事項。

其實對於禁區內最大的組織來說,一兩種普通病毒並不算什麼多珍貴的東西。

而狩鴉他們要加入星宿,即使被偷了血液裡的病毒,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然而這一切的前提,是狩鴉攜帶的是普通病毒。如果他攜帶的是整個禁區瘋搶的特殊病毒,事情就要另當彆論了。

夏玦多半是察覺了狩鴉攜帶特殊病毒,所以才會提醒梁斐和狩鴉交換身份,避免特殊病毒被星宿的人得到。

分析到這裡,梁斐基本完全確認,夏玦早就知道他們使用過特殊病毒了。

一開始的說漏嘴,加入星宿前的刻意提醒,以及手上的細線劃傷,充分證明了梁斐的推測。

“如果夏玦知道第一支病毒已經被使用了,為什麼還要尋找黑色手提箱的線索?”狩鴉問道。

梁斐思考了一會兒,猜測道:“或許手提箱裡,還有某種我們不知道的重要信息?”

他想起了夜鴉和嚴煥曾經提到的禁區“隱藏規則”,突然感覺這場逃殺,並非看上去的那麼簡單。

“不管有什麼疑問,隻要找到夏玦就能全部問清楚。夏玦現在很可能也在找我們,我們可以通過留線索的方式與他彙合。”梁斐道。

“自動售貨機就是一個不錯的信息傳達點,我們可以把某個區域的‘充能飲料’全部拿走,夏玦自然會注意到我們留下的訊息。”

梁斐正信心十足地說著,突然感覺自己的嘴角有些濕潤。他疑惑地抬手摸了摸,看見手掌上竟然染了一片鮮紅!

他突然感覺一陣虛弱,仿佛血管裡的血液疲於流動,都淤積在心臟中不再為細胞供給養分了。

“咳咳咳……”梁斐止不住的咳嗽幾聲,順便咳出了幾口鮮血。

與狩鴉被多種病毒感染之後渾身劇痛不同,梁斐像是根本沒有遭受任何痛苦,也沒有任何異樣的感覺,隻是口中止不住的流出鮮血。

“我……怎麼了?”梁斐疑惑地看著掌心的鮮血,抬頭正好看見狩鴉慌亂無措的眼神。

滴答——滴答——

口中止不住的血液,在地上積出了一個血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