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街道上駛過一輛車。
車的後座坐著司默與卓行端,前座的司機正是他們第一次見麵時的那一個。
車中依然是一片沉默。
司機目視前方,一副一心開車的樣子,實際上豎起了耳朵關注後座的動靜。
剛才他就發現老板帶上車的這位“女人”就是老板最近念念不忘的那位異裝癖男人。這一發現讓他一度為自己能近距離探聽老板八卦而興奮,但一路開過來,他已經明白了在終身大事上自家老板根本沒有工作上的殺伐果斷。
比如此時這樣的大好機會,老板不僅與對方隔著一拳的距離坐下,還惜字如金毫無追人的自覺。
眼睜睜地看著老板冷著臉帶著對方走進家門,司機都要為老板的不懂情趣扼腕歎息了。
……
司默答應卓行端後就麵帶微笑地,自然地跟著卓行端回了家,仿佛被威脅的人不是他。
而作為得償所願的威脅方,卓行端高深莫測地板著一張臉,仿佛跟蹤司默的這件事不是他做的。
他們如同一對熟識的金主和情人,對一切都表現得非常坦然。
“我睡哪裡?”司默問道。
“二樓第一間。”卓行端在玄關處脫下西裝掛好,簡短地回答道。
於是司默先一步上樓走進了房間。
他環顧四周,很快發覺著這裡是主臥。一張床,一條被子。
於是他了然地勾唇,開始脫衣服。
“你要喝水還是……”卓行端毫無防備地走進房間,卻被眼前的無邊豔色晃得忘記了下半句。
司默正背對著卓行端脫身上的裙子,他已經拉開了後背的拉鏈,裙子半褪。
從卓行端的角度能清晰地看到司默背脊薄而勻稱的肌肉,彎曲得恰到好處的腰腹曲線,晃眼的乳白色肌膚下弧度自然而有韌勁的脊骨,而再向下是……
卓行端喉結動了動,下意識地關門,聲音有些沙啞:“怎麼不關門?”
司默聞言回過頭對卓行端一笑,隻說:“我先去洗個澡。”
說罷,他乾脆地褪下裙子走向浴室。隻當沒有感受到身後灼/熱得有如實質的視線。
卓行端聽著浴室裡傳來的水聲,感到那股無名的燥意又湧上心頭,隨之而來的還有無儘的帶著霧氣的遐思。
他倚靠在牆上,身體用升騰的熱度詮釋著心中的躁動。
……
等司默披著浴袍出來時,卓行端正疊腿坐在床上。
寬大的浴袍勾勒出纖細的腰肢,鬆垮的領口更讓顯露在外的白色肌膚引出非同尋常的綺念。司默剛走出來,就發現自己被一道滾燙的視線鎖定了。
“過來。”卓行端沙啞著嗓子示意司默坐到他旁邊。
司默聞言,沒有猶豫地走過去坐下。
卓行端依然麵無表情,但難以自控地撫上司默的臉,細膩的觸感仿佛伴隨著灼傷人的溫度,通過皮膚穿到他的身體內部,全身的血液也隨之沸騰。
司默則始終微笑著任由卓行端的手撫過他的臉再停留在他的唇上。
但卓行端隻是把拇指停留在他的下唇,不知為何不再有動靜。
司默向下瞥了一眼,然後挑眉:“不繼續嗎?”
“你不願意。”即使箭在弦上,卓行端依然保持著冷靜克製。
“怎麼會?”
聞言,卓行端突然加大了手下的力道,將司默拉近自己。司默笑容不變,沒有反抗。
一個清淺的吻最終落在了司默的額上。司默能清晰地感受到唇的柔軟與濕潤。
“你不需要這樣。”卓行端鬆開了手,再次拉大了與司默的距離,然後轉身離去。
司默看著卓行端匆匆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
卓行端出了主臥就徑直走向那個藏著秘密的房間。他反鎖上門,開了一盞台燈,在昏暗的燈光下一遍遍用手摩挲著一張司默的等身照片。
最後,他吻上照片裡司默的唇,神色莫測地呢喃:“你是我的。誰都彆想搶走。”
陰影掩住了他的眼睛,還有那深深克製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占有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