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紙沒問題,隻是變成了符篆。元方的助手拿了眼鏡過來。元方戴上了,又對著光細細看了一番,說:“老人家,這符篆你們不認識,實屬正常,如果我沒看錯,這不是一般的符,這是古符!現在能畫出這樣符篆的幾乎沒有了!我這把年紀,還是頭一次見。這樣吧,老人家,你把這三張符篆賣給我,我出五萬一張,你看怎樣?”
蔡八姑當時就驚住了。反應過來後,就覺得不妥。他們家這是老店,做得多半是熟客的買賣,元方雖然隻過來了幾次,也不能糊弄人家。
她不想賣,畢竟自己心裡清楚,這隻是個腦子不靈光的小丫頭胡亂畫的。
“元大師,對不住……”
她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元方打斷了:“八萬!我出八萬一張!老人家,實不相瞞,這是不是古符,我也不確定,我還得找人好好鑒定。”
元方這麼一說,蔡八姑更不想賣了。但元方根本就不鬆手,還抬出盛夏的爺爺蔡八姑已經過世很久的老頭子來:“老人家,我跟盛老師傅以前打過幾次交道,我們也不算是外人了,今天這個情麵你無論如何得賣我一個。要不,這樣吧,這三張符,我就拿一張,你看怎麼樣?”
話說到這份上,蔡八姑再不好說什麼。她家裡也確實條件困難,比不得元方的富足。不過,她還是說開了:“元大師,我們的確這符的真假……”
“假的我也不怪你!”元方一口說道,又催促助手趕緊付賬。那樣子像是生怕蔡八姑反悔似的。
蔡八姑收了錢,看元方小心翼翼用了個漂亮的小盒子將符篆放進去,她問:“元大師,這符是保平安的,還是開運的?”
她對符篆隻知道些皮毛,什麼古符不古符的,還是頭一次聽說。
元方將盒子雙手放到助手的手上,讓他先上車,跟蔡八姑說道:“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這幾張應該都是平安符。”
盛夏聽完了事情經過,久久沒回神。
蔡八姑從自己的小挎包裡拿出剩下的一張符,問:“你錢包呢?”
盛夏早就沒用錢包了。
蔡八姑將符篆給盛夏,“放你錢包裡!你一張,盛宇一張,都彆弄丟了。”
盛夏被她奶奶的樣子逗笑了。她爺爺雖然是個陰陽師,但盛夏自生下來就沒見過,所以,她對陰陽鬼怪之類的東西半信半疑,後來參加了工作,沒少見死人,更是對這些持懷疑態度。
“奶奶,我錢包早就沒用了!”她接過符篆,摳下了自己手機套,將符篆疊了兩道,放在裡麵,再把手機套裝上。
她才沒盛宇那麼傻,掛個大鏈子在脖子上,還那麼大一顆藍寶石,一看就知道是假的,戴出去也不嫌丟人。
蔡八姑見盛夏把符篆這樣放,點頭,說:“放這裡也行,以後你手機可彆離身了。”
“放心。”盛夏答。五萬,不對,八萬元錢呢,她人丟了手機都不會丟。等下次遇到元方了,她就把這符賣給他。
盛夏放好了符,心裡高興。見蔡八姑有些恍惚,她拿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奶奶?”
蔡八姑回過神,表情若有所思:“夏夏,你跟盛樂那丫頭年紀相近,你覺得她家是個什麼情況?”
蔡八姑的話提醒盛夏,且不管這符的真假,盛樂的確有些地方跟一般的小姑娘不一樣。
一個人長到十五六歲,即便是頭部受了重創,出現了記憶喪失的現象,但能忘得如此徹底的盛夏還是頭一次見。
還有就是盛樂手上的鐲子和她剛來盛家時所穿的鞋子。
盛夏低聲給蔡八姑形容:“……那鐲子真的很奇怪,我從來未見過有人戴那種樣式鐲子,反正不是玉和金銀的,上麵的紋路也很古怪,像雲紋又不像雲紋。還有她穿的鞋子,說是布鞋吧,那鞋幫有這麼高呢!”
蔡八姑聽得眉頭都皺起了。盛夏盛宇年紀小,經曆的事情遠沒有她多。掩在如今盛世繁榮下的,還有許多不為人知的辛密。華國傳承數千年文明,有些東西的並不宣於文字,而是另有獨特的傳承。他們也很少在公眾麵前顯露,知道的人少之又少。
古符,奇怪的手鐲,布鞋。蔡八姑越想越不安,進屋了,坐在了盛樂旁邊。
盛夏趕緊跟過去。
“丫頭,我聽夏夏說你有個手鐲子,能給奶奶看看嗎?”
盛樂點點頭,把手伸出來。
盛夏明顯感覺蔡八姑呼吸一滯,接著還戴上了平時很少戴的老花鏡。看了很久,甚至還用她擦眼鏡的布細細擦了擦手鐲。
盛宇已經燒好了飯菜,見大家都在坐在沙發,看盛樂手上的鐲子。他也解了圍裙,伸長了脖子湊過去看。
細白的手腕上套著黑灰色的厚重手鐲,對比格外鮮明。
這也是盛宇第一次看見盛樂手上還有這東西,看了一眼就沒看了。女人就是喜歡折騰,這麼細的手胳膊還戴這麼個玩意,也不嫌累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