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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又哭了?”謝謙保持著仰頭的姿勢,輕輕地問。
時珍渾身一抖,後知後覺地驚恐起來。
自己哭得這麼投入嗎?
怎麼有人進來都沒察覺到!
像是被嚇呆了,時珍小鼠一樣勾著手,呆愣愣地低頭看著謝謙,好一會都沒有動作。
隻有臉上的淚珠像個頑皮的孩子,一溜煙順著臉頰的淚痕滑了下來。
謝謙被她的樣子逗笑了,這樣的時珍真是既心酸又搞笑。
“珍珍?”
謝謙想抽張紙巾給時珍擦臉,可又不想起身錯過她臉上的任何一個表情。
他乾脆甩了甩手,將衣袖甩出來一點,借著皮草給時珍擦眼淚。
“瞅這小臉造的,”謝謙左臉擦一下右邊擦一下,邊擦邊說:“遇著啥煩心事了?跟哥說說,萬一哥能幫上忙呢?”
謝謙穿的大衣用的是上好的料子,烏黑的亮毛十分柔順。
觸碰在臉上非但沒有不適感,反而讓時珍有種將臉埋進了小動物肚皮上的感覺。
柔軟,溫暖,像媽媽的手。
突然想媽媽了……
時珍一個沒忍住,又哭了出來。
她癟著嘴,大眼睛委屈巴巴地看著謝謙,顫著聲音道:“謝哥,你……你怎麼來了?”
謝謙一看她又開始流淚,立刻手忙腳亂了起來,想繼續給她擦眼淚,又覺得現在人回過神來了,在這麼做實在有些不妥。
“我……我來……”謝謙被時珍問地發慌,腦子嗡的一下,一時竟想不出什麼像樣的借口。
“喵嗚~”
梨花像是被夾得不舒服了,它突然開始掙紮起來,兩個大腿快速有力地蹬了謝謙好幾腳。
謝謙猛地低頭,隻見梨花正仰著頭一臉凶相地看著自己。
他靈光一閃,興奮地將梨花舉到了時珍麵前,接著又歪了歪頭,確保時珍能看到自己的臉。
“我是來送貓的!”謝謙理直氣壯的說,他向上掂了掂梨花,獻寶一樣露出了大大的笑容,“喜歡嗎?是不是比視頻裡胖了點?”
“喜……喜歡。謝哥,你……是特意送它來的?”時珍驚訝地問。
她胡亂在臉上抹了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將梨花抱緊了懷裡。
梨花剛躺到時珍的腿上,就像小狗見到了草地一樣瘋狂打滾,最終露出了肚皮,乖巧地盯著時珍看。
完全不見剛才暴踢謝謙的凶狠模樣。
謝謙見狀可謂是非常的滿意,真不枉他用心教小胖貓認了那麼長時間的人。
他輕柔拉起了時珍的手,將其放在了梨花白白的肚皮上,引導著時珍在上麵摸了摸。
“軟和不?”謝謙問。
說完,他放開了時珍的手,解釋道:“你說貓貓不好托運,哥就親自送來了,你看它一身的肥膘都是路上吃的。”
謝謙看著時珍,眼裡滿滿含著期待,如果人的身後有尾巴,他的那條此刻恐怕都快搖斷了。
聞言,時珍心裡一暖,突然就不知道該如何回複了。
跟謝謙認識這麼久,時珍最多的感受就是惶恐。
與其說是惶恐更不如說是受寵若驚,她知道謝謙的媽媽是東北人,他多少會有些熱情好客的基因。
但是謝哥實在是……太熱情,太大方了。
時珍確實有些淚失禁體質,但也不知今天是怎麼了,情緒起伏簡直比過山車還快。
看著謝謙已經長出了胡茬的臉,還有他眼裡掩飾不住的疲倦,時珍莫名開始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