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喬知遙編輯了一條消息過去。
[病情可能加重了,我想預約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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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同時,在某個廢棄的郊區。喧囂的城市還未來及完全蘇醒,因為不會有人在清晨六點踏入這裡。
廢棄公園的角落裡,縮在角落的怪物,握緊了自己的長刀。
“騙—子——殺了——都殺了!”
他的另一隻手緊緊捂住了頭,喉嚨間是野獸般的嘶吼咕噥,似在壓抑某種難以忍受的的疼痛。
眼前的場景在阿諾麵前紛飛變化,扭曲,像是隔著一層猩紅的血液。
當漆黑消散,他又一次看到了光亮。
不那樣美好的,虛假的光亮。
喧鬨和汗水的人群中,上方人類的咒罵聲不斷,下方地牢的痛苦與嘶嚎此起彼伏。
雙手雙腳被人用鎖鏈拴住,架在刑具之上,石牢裡推著他前進的獄卒似乎正和彆人議論。
“好歹以前也是個做統領的,大風大浪見過不少,怎麼一點反抗都沒有?”
“大概知道死期將至,嚇傻了吧”
“誰知道他這麼大的膽子,那位都敢……”
說話的獄卒比了一個哢的手勢。
另一個晃了晃鎖鏈。
“喂,說說話,馬上就上刑場,有什麼遺言交代的。看在半個同僚的份上,兄弟沒準能幫你一把。”
唇瓣蠕動間,他似乎說了什麼。
他看見獄卒詫異到詭異的神情。
“你說泰昌公主?”
“她的陵穴…好像在巫山南邊吧。好了好了,有啥話下去和她說就行了。”
雙手雙腳被綁縛上粗糙的刑具,冰冷刀刃貼住脊背,他看向巫山的方向,一直看著,一直看著,直到讓人戰栗的劇痛從背後傳來,撕裂的痛楚從肌膚向骨髓蔓延。
痛,好痛。
沒關係,再堅持一下。
隻要熬過這一陣,就可以贖清他的罪。
罪?
記憶又開始混亂。
他犯了什麼罪?
好痛。
血肉淋漓模糊,在生與死昏暗的邊界,他看到了一個人,坐在秋千上笑吟吟地看他,嗓音清冷,像是蟾宮裡的玉石清響。
“阿諾。”
“這是你家鄉那邊的曲子嗎,還挺有趣的。”
“再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