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
喬知遙幾分頭痛的看著水桶裡的水,血紅如墨水般漸漸逸散,又重新聚合,不斷反複,像極了電影裡最後染血的海水。
“抱歉。”好像注意到自己給她添了麻煩,阿諾小聲如是道,“可以收回來的。”
“收回來?”
阿諾以指甲重新劃破了食指,放在水麵上。
當水桶裡的血液再度凝聚成滴,那一滴血以一種詭異的姿態脫離水麵,仿佛一滴油脂,重新溶進了他的肉.體。
像被負極吸引的正極,又或者被困在玻璃中的磁流體。
無論哪一種,都不是正常人類能完成的行為。
……
他收攏手指,觸手們又沉落影子,幾分陰冷。
她聽到他的心低啞著,斷斷續續地說。
[不正常…她會不會覺得…很惡心。]
喬知遙輕輕歎了口氣,放輕了聲音:“不要將你的血或者其他的組織給彆人。”
“這對你來說很危險。”
她稍微皺眉,“能吸收回去再好不過,我過幾天會把實驗室裡的樣本拿回來,你把它們也取走吧。”
相關的信息她已經用自己的方式留了備份,其他的更深處的研究其實已經沒有必要了。
“……”
[沒關係的。]
他的心聲這樣說。
[危險也沒有關係,我…沒有死亡的資格。]
喬知遙頓了一下。
“哦,還有。”
他稍微垂下頭。
“很厲害哦。”她客觀的評價,“也很有價值,至少,以個人來說,我並不覺得它很怪異。”
高大的人似乎木訥了一會。
[您不覺得…嗎?]
她指了指地上剩下的材料與工具,移開話題:“廚房,你會用嗎?”
雖然沒怎麼做過飯,喬知遙作為主人,再怎樣都沒有她在一邊坐著休息,等著一個盲眼客人解決食物問題的道理。
她其實是隻想讓阿諾打個下手的。
奈何從記事開始,就是家裡的阿姨做飯。大學畢業後她甚至直接住在了研究所,平日裡也都是食堂和食堂。
讓她煮個掛麵還行,其他的真的一竅不通。
總不能真的吃水煮掛麵。
而且他好像真的很抗拒她進廚房。
雖然沒有明說。
但每每她試著拿起刀,都會被一隻觸手吧唧一下虛虛攔著。
……
所以。
最後的最後,事情不知道怎麼演變成為,喬知遙坐在邊上看阿諾給紅蘿卜雕花。
魁偉凶悍的人形生物圍著圍裙,麵無表情地在廚房裡忙碌,違和的喜劇感幾乎要填滿整間廚房。
他用一把水果小刀將蘿卜細細雕出紅牡丹的模樣,刀工之好,看得喬知遙忍不住詢問。
“你真的看不到嗎?”
他搖頭:“但其他感官很敏銳。”
喬知遙忽地來了興趣:“有多敏銳?你通常是怎麼感知周圍環節的?”
“……每個物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