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西簷轉動方向盤,提醒:“安全帶係上。”
鐘新宇“嘖”了聲,不情不願地擺弄安全帶,隨後不知想到什麼,他又露出那個賊兮兮的神情。
“哎,你這副駕駛最危險了你知道嗎,遇到車禍第一個往你腦門撞。”
“鐘新宇,”栗昭真服了,“你這張嘴是從狗那兒偷的吧?”
“不過你放心,”鐘新宇餘光掃一眼梁西簷,又看著她,“這個逼呢,情願自己迎麵撞上,也不會把你甩過去的。”
“你吃飽了撐的?”像是終於受不了他一直拿自己做文章,梁西簷透過後視鏡盯著他,眼神警告,“話這麼多。”
“行行行,我不說了行吧。”話是這麼說,鐘新宇臉上卻半點沒虧心樣,氣定神閒地靠回椅背,“不識好人心啊,嘖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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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七彎八拐,開到了大學城附近,居然又是前幾天和陶星葉吃的那家私房菜。
景觀陳設都沒什麼變化,隻窗前小木牌上的字從上次的“周日吃魚”改成了“周五海鮮”。
栗昭略感意外:“他這家店原來每天的菜單都不一樣嗎?”
鐘新宇問她:“你來過?”
栗昭點頭:“前幾天和朋友來吃過一次魚,味道還不錯。”
“那你運氣還挺好。”鐘新宇說,“他們家魚做得好,海鮮更是一絕。”
進了廳內,三人被引到四人座的小隔間,鐘新宇坐下後自然而然地用外套占了旁邊的位置,栗昭和梁西簷便隻能坐另一側。
依舊是上次那個服務員,他染了個不適合的新發色,看著像個精神小夥,不太好惹的樣子。
“又來了啊姐,”他遞過來今日份的特供菜單,問,“今天吃什麼?”
栗昭眨眨眼,依稀還記得,他上次似乎對陶星葉說過一模一樣的話。
於是也原模原樣地回:“你們老板今天在嗎?”
“在,”服務員點點頭,“你運氣不錯,我們老板闌尾炎,今天出院第一天。”
栗昭兩眼放光,剛要問更多,鐘新宇突然插過來一句:“你吃個飯,打聽人老板乾嘛?”
“人家這店老板可不是一般的老板,聽說是個大帥逼,”栗昭說著,扭頭和服務員找共鳴,“是不是?”
饒是經常被打探老板消息,但問這麼直白的還是第一個,服務員憋不住笑了:“那是當然,我們老板宇宙無敵大帥逼!”
或許是覺得一句話沒說服力,頓了頓,他又用下巴點點梁西簷:“和他不相上下吧。”
栗昭順勢跟著看向梁西簷,對上他一貫的冷淡模樣,熱情頓時消散了大半。
不等她開口,鐘新宇又開始插嘴,“那你們老板也就普普通通啊,都沒我一半帥。”
栗昭鄙夷地看著他:“你臉還挺大。”
“那怎麼說,”鐘新宇質疑,“難不成在你心裡,這小子還能比我帥?”
被點到的人沒骨頭似的坐在栗昭旁邊,懶懶散散地沒什麼正形,神情沒半點波動,顯然對這話題不感興趣。
栗昭和服務員交換了一個眼神,對方走後,她輕哼:“自取其辱吧你就,誰長得不比你像個人?”
鐘新宇和她鬥嘴習慣了,這話對他來說簡直毫無攻擊性。
“那怎麼他這麼帥了,”他意有所指道,“我都有對象了,他還沒對象。”
栗昭冷笑:“因為你長得太不是個東西了,純子可憐你,怕你孤獨終老,好心扶貧。”
鐘新宇:“……”
他真服了這姑娘腦回路。
他的重點是為什麼自己有對象嗎?
他的重點是為什麼梁西簷沒對象!
深吸一口氣,他輕歎:“你知道你來之前發生了什麼不?”
“什麼?”
“先前我們打球的時候,遇到個小姐姐,腰細腿長,皮膚特白,臉特漂亮,那叫一個人間尤物,結果你猜怎麼著?”
他停頓住,賣了個關子。
栗昭不想猜。
直覺這八成又是個沒營養的信息,在心裡默默翻了個白眼,但還是耐著性子問:“然後呢?”
“然後,她就過來問梁西簷要微信了。”
栗昭嗬笑出聲,臉上都是“就知道,果然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