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七十五(2 / 2)

“開心啊,寧王叔帶著我溫泉館了,我就看看,沒亂摸、沒亂想。”新陽訥訥地反省道,她淒慘慘地蹭到阿軟身邊,小手去拽著她的袖口,立馬保證道:“我以後不去了。”

“去不去當在殿下心中,與我無關。”明妃不理她賣乖的樣子,犯錯後道歉是很快,轉頭就忘了。

若非有人提醒,這次去溫泉館看看,待到下次就可能做見不得人的事,寧王在外胡作非為慣了,為老不尊竟帶著晚輩出去玩鬨。

她頭疼地不去看身後的人,將自己袖口那隻手拂開,“殿下的保證能抵什麼?”

新陽不敢坐在榻上,半跪在踏板上,冥思苦想自己的保證能抵什麼。她實在窮得很,府內也沒有太多值錢的東西,也不能拿來做保證。

她想了許久,實在不知道怎麼回答,唉聲歎氣,“阿軟,你說抵什麼,我也不曉得了,你怎麼知道我去溫泉館的,寧王叔告訴你的嗎?那他有沒有說我就是去見見世麵,什麼都沒有做。”

“你剛剛還說你看了,這麼快就改口了?”明妃也不心疼她,直接戳破她牛頭不對馬嘴的謊話。

新陽又犯難了,她真的什麼都沒做,小心翼翼地爬上榻,推了推明妃,濕漉漉的眼睛裡剪影瀲瀲,淒慘地看著她:“我長了眼睛總得看,好奇的時候總得看啊,還有、還有就是看著旁的姑娘家在水裡遊玩罷了,又看不到旁的。”

“你倒是可惜了?”明妃的語氣又冷了冷。

新陽順勢爬上榻,兩隻腳瞪掉靴子,熟門熟路地躺在明妃身旁,“阿軟,我保證下次不去了,你見到寧王叔了嗎?”她擔心寧王還說了些不好的話,阿軟在宮裡又看不見,指不定就被她騙了。

明妃還是不理她,往榻內挪了挪,與她隔開一人的距離,道:“你又如何招惹陸相了?”陸相政事繁忙,不會在意新陽去哪裡,多半還是惹到她了。

新陽不懂這些,往她身旁又爬了爬,貼近她:“陸相?相府住在海邊嗎?”

“住海邊?”明妃不懂她的意思,也無心思再與她置氣。

新陽心裡不高興,冷恒一聲:“相府不在海邊,她管得那麼寬做什麼……”

明妃:“……”

****

新陽果真如陸相所言,不再去相府。

懂得其中怪異的楚染不信這是自然現象,肯定是陸相又恐嚇小姑娘了,成親兩年來,新陽都不知被嚇過多少回了,再嚇幾回,人就不來相府了。

她無奈,自己又出不得府,隻得讓婢女過去,誰知婢女都未曾見到新陽人,相府的人被拒之門外。

新陽是真的生氣了。

陸相惹的禍,她隻能自己來收拾,庫房裡還存了些金剛石,讓阿秀挑了些送過去,她素來喜愛這些小玩意,見到就不會再生氣。

她在養病,連院子裡門都出不去,也不知陸相在忙些什麼,整日見不得人。婢女送過去之後,阿秀匆匆來報:“二爺落入水裡,溺死了。”

陸懷思溺死了?楚染扶著婢女的手撐著坐起來靠在迎枕上,想著此事的起源,莫不是恒王坐不住,開始下殺手了還是誰動的手?

好端端的一人如何會溺死,又非不懂事的稚子?

“什麼時候溺死的,在哪裡發現的?”

阿秀道:“昨夜在溫泉館飲醉了,回府後在府裡的荷花池發現的,夏日裡的荷葉都開了,起初無人發現,是二夫人找二爺後才看到的,如今老夫人都哭暈過去了。”

陸老夫人將陸懷思當作自己的護身符,如何失去這枚護身符,心疼他不說也擔心自己是否也要跟著去了。

楚染聽聞後就沒有多加在意,兩府已不來往,但死者為大,讓人按照禮數準備一二,到時陸蒔必會過去吊唁的。

婢女退下後,她心中猶自不定,不懂是何人突然出手,陸懷思一死,吳江戰船一事可就少了得力人證。

想不明白的時候,陸蒔從署衙回來,初夏的時候天色黑得晚,回來時天色猶大亮,她思過一陣後,還是先問清楚:“是否是陛下所為?”

“事情未查得清楚,陛下動手太過草率了。”陸蒔在她身旁坐下。

楚染又猜測道:“難不成是恒王等不及了?”

“太子猜測是霍啟,恒王得病,誠惶誠恐,哪裡還敢有這些小動作,能騰地出手的也隻有霍啟。陸懷思一死,陛下會更加在意戰船一事,如今與吳江的關係不如往常,隻要查出端倪,收回吳江勢在必得。”

“霍啟此舉,不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楚染經她一分析後,心中稍稍安定幾分,懶洋洋地靠著她,聞到幾分陌生香氣,怪道:“你今日見誰了,沾染誰的香氣?”

陸蒔不用熏香,大多時候沾染都是香爐內的氣息,今日回來未曾換衣,聞到的香氣卻不是往常慣有的。

“今日去見賢妃,阿楠如今在生孩子,賢妃去東宮看著,防止有人從中做鬼。”陸蒔坦蕩,見到楚染鼻翼動了動,忍不住揪住她的鼻尖:“殿下也會有疑心?”

“靈禕還未曾出嫁,我自然要看緊著,保不齊生米煮成熟飯後,我就要哭了。”楚染側了側腦袋,不去想熏香的事,心中為東宮多了一分牽掛。

陸蒔見她要吃醋的模樣,忍不住莞爾,“殿下也會不放心?”

“放心?丞相身邊桃花運還少嗎?靈禕、陸懷思,還有些不知名的人,不過陸懷思一死,老夫人那裡又會鬨一通,你要注意些,莫讓旁人鑽了空子,離間你與老夫人。”楚染生氣歸生氣,講道理時也要講道理的,眼瞎也不是鬨彆扭的時候。

陸蒔頷首:“也可,我不去陸府吊唁,讓阿秀走一趟即可,你也莫要去。”還是要撇清關係的好,陛下處疑惑未除去,陸懷思哪怕是死,到時查清罪責後還是會牽連家人。

“那聽你的,老夫人處你自己去安慰幾句,她喜歡什麼就送些過去。”楚染答應下來。

屋內無聲後,婢女入內將匣子置於案上:“殿下,新陽公主不肯收,讓奴婢帶回來還給您。”

新陽的性子拿小玩意哄哄就成,如今金剛石都哄不好,可見嚇得不輕了,她乾等著罪魁禍首:“你做了什麼?”

“明妃不過知曉新陽去溫泉館罷了。”陸蒔淡笑道。

明妃與新陽之間事,楚染曆來不過問,反倒被陸蒔鬨過幾次了,她看著小氣吝嗇的丞相,無奈搖首:“都道丞相肚裡能撐船,你怎地做不到。”

她搖頭歎息,似學堂老夫子麵對不聽話的學生,搖頭罵一句:孺子不可教也。

陸蒔沉默,揮手讓婢女退下,而後將人抵在迎枕上,手依舊扣在她的腰間,聲音裡帶著清冷與威脅:“殿下覺得溫泉館可去?”

“自然、自然不可去。”楚染咽了咽唾沫,被她壓著感到不一般都威儀,不管有沒有出息,先將這人哄騙好再說,“我也不會去的。”

陸蒔不信她,欲想做什麼,門外傳來匆匆的腳步聲,“殿下,東宮傳來喜事了。”

“阿楠平安誕下孩子了?”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