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見而未見(2 / 2)

護不住她、護不住陸相,唯有護住自己,僅此而已。

幕僚退下去傳信,未過多久,郢都城內送來一信,未曾署名,隻道三皇子頑劣成性,難成大器。

楚染癡癡一笑,陸蒔此舉無異於以卵擊石。

何人來信,不需隻想,意在點名陸蒔處境危險,她淡淡一笑,走回書房,提筆寫一奏疏,道自己病中恭賀陛下征戰勝利。

寥寥幾句,萬望陸蒔可明白,敗局已定,莫要苦作掙紮。

封地之信,丞相必然可以看見的。

信使離開後,她恍然呼出一口氣,努力十多年,阿瀛一去,如何掙紮都是無用,若三皇子有用,陸蒔一番籌謀必然可,奈何扶不起的阿鬥,就算成功登基,亦是諸葛第二罷了。

何不從中收手,作一明相,得多年風光,以她之能與楚黎之間周旋,必然簡單得多。

未曾過幾日,郢都再次來信,恒王楚黎封太子。

她凝視紙上墨色的字跡許久,枯坐良久後,長長歎息:“恒王得一時勝利,未必就可長久。”

信是否送入郢都,是否為陸相所見,已不再重要。

春日景色浪漫,她忽而生起踏青之心,命人準備之際,郢都城內忽而來了密旨。

楚黎得大位,西北是他心中之患,同時她也是。

密旨不過是來殺她罷了。

密旨被付之一炬,她恍若未曾看見,照舊乘車去踏青。新平能踏青之地,唯有城外青山。

青山之下,聚集不少百姓,公主出行也沒有聲張,一行人低調出行,出城門時經過例行檢查,馬車停在城門口。

同時一輛車停留下來,車簾晃動,露出其清冷之色,檢查過後才予以放行。

兩輛馬車擦肩之際,楚染掀開車簾對外看了一眼,見城門口停了不少車輛,心生怪異:“今日怎地這麼多車?”

幕僚也隨著她的視線去看,目光同樣落在灰布馬車上,順口道:“臣讓人去查一查。”

“謹慎些為好。”楚染淡淡吩咐道,纖細的手臂收回,車簾順勢落下,車廂內又是一片灰暗。

踏青不過是觀一觀山景,備一壺清酒,呼吸之間的氣息更為清新罷了。

短暫之行後,一行人照舊回府。

楚染徹夜未眠,新平之事從未管問過,也未曾有囑咐之說,唯有西北連城,她留有一信,將大致經過說明。

護人先護己。

天明之時,東方露白,她飲了一杯酒,坐在南窗下凝視日出,等到太陽出現在眼簾之後,她舒心一歎,躺回榻上合上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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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楚染回封地後,鮮少出門,更是嚴禁官員來拜謁。宮殿清冷如無人,今日太陽初升之際,來了一客。

幕僚慌張去見後,驚得難以言喻,忙俯身下拜,陸蒔淡淡道:“我路過此地,見一麵你們殿下就走。”

“殿下昨日去踏青,想必是累了,陸相莫急躁,臣讓人去請。”幕僚言辭間難以掩蓋其欣喜。

陸蒔見他這般,好似像看到楚染見她也是這般喜不自禁,她拒絕道:“讓一婢女引路,我親去。”

幕僚頷首,後院之地,非是男子可去,他不好過去。

婢女引路至門前便停步,敲門時被陸蒔攔住,“你下去。”

婢女遲疑須臾後,想起方才的吩咐,俯身退到一旁,由著她自己推開門。

屋內寂靜,陸蒔想起幕僚道起她昨日踏青,許是累了而晚起,站於門檻處,她心裡激動而怯步。

奏疏上所言並不屬實,她隻當楚染故意所為。明知是假,可她心裡還是忍不住,借著巡視而過來看看。

郢都城內局勢已然傾向楚黎,三皇子資質聰慧,奈何王後故意養壞了他,資質再好,也耐不過後天的胡亂教養。

陪養一子成龍不易,毀人裡極為簡單。

她推門後而駐足,想起殿下離京前的疏離竟忍不住生氣膽怯。楚染所做不過為了自保,於她而言也是最好的選擇。

然她心中不甘心,放手一搏,哪怕明知是錯,也要試一試。入朝堂後,本就站在懸崖處,她不介意再走一步。

掙紮過後,她抬步踏向屋內。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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