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媽媽10(1 / 2)

黑王後的NPC 佛羅倫刹 6045 字 3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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鯉城到鏡水縣沒有直達火車,蘇為在省城下了車,又坐了兩個小時高鐵,才到達鏡水縣。

鏡水縣高鐵站距離縣城中心區域有二十公裡路程,下了高鐵,她跟著一個暑期旅行團坐上大巴車,到達賓館是中午一點。

她的賓館就定在蘇正康家附近,辦完入住,蘇為下樓吃了一碗素米線,餐館老板隻會說方言,時隔多年,蘇為再次說當地方言。

在十三歲以前,她可以自稱是土生土長的鏡水人,鏡水縣方言是她的第一語言,就算多年未說,重新說起,也不覺生疏。

餐館對麵就是江邊公園,吊腳樓掩在翠色樹蔭裡,江水寬闊、奔騰,江的另一岸,吊腳樓、盤山公路、農田、牛羊、遠山,自下而上垂直分布。

碼頭上有幾個高中孩子正在寫生,蘇為小時候,蘇正康也經常帶著她去那裡寫生。

看似一成不變的景色,實際每天都是不同的。有時候雲在山前麵,有時候雲在山背後,晴天自然是好的,江水、吊腳樓、山色,層次分明,對比強烈,但陰天也是很好的,一層冷調的霧色把山水房子關在同一平麵空間裡,像印象派的作品。

小時候蘇正康帶著許多畫家的作品給她看,她最喜歡塞尚,他筆下濃烈的田園風光在鏡水縣難以尋找,那是一個截然相反的世界。

畫與現實的關係,可以類比作夢境和現實的關係,一方冷漠,一方熱情,一方晦暗,一方濃鬱。

蘇為在江邊碼頭看著高中孩子們畫畫,正入迷的時候,接到江文東的電話。

好不容易找尋到的寧靜被打擾,她心情有些不爽,但因為有求於人,還是耐心接通電話。

“我大周六加班給你寫訴狀,你都不慰問我一句?”

“你跟嫂子剛結婚,我不方便慰問。”

江文東老婆是出了名的查崗嚴格,因為江文東追了蘇為三年沒追到手,她儼然在風險人員名單榜首。

蘇為說:“我也不是不給律師費。”

“你能彆總是這麼公私分明麼?”

“好吧。”

“網上視頻轉發過萬了,這種名譽侵權案,我閉著眼都能給你打贏。不過現在還需要那個人的艾滋檢查報告,報告出來,給我一份電子版。”

蘇為隨手就給吳今生發了一行微信:「打官司需要你去做艾滋檢查。」

蘇為說:“我已經通知當事人了。”

江文東不得其解,“你一向潔身自好,怎麼會認識這些人呢?”

人對和自己無關的他人的思考都是單一的,全局的,很難關注其他人的細節。

“這些人”、“那種人”這類不假思索的字眼,把龐大複雜的人類係統分為了簡單的兩類:一種是在自己以上的,另一種在自己以下。

大多數人所謂的“高貴”,必須踩著彆人的“低賤”。

蘇為坐在長椅上,緩緩說道:“我跟他從小就認識,高中時候,我家出不起補課費,是他媽媽借錢給我補課,他媽媽賣血時候感染了艾滋病,去世以後,我們就一直在一起。”

江文東本以為是蘇為單純被濫交渣男欺騙的故事,沒想到背後的故事竟然是這樣的。

“對不起,是我狹隘了。”

“沒有啊,你能抽空幫我,是我該感謝你。”

“你說你跟他在一起,所以那時候拒絕我,也是因為他?”

“你指哪一次?”

說起這個,江文東無奈地歎了口氣。在遇到蘇為之前,他也是隻等著被人追的那類優秀青年。

在圖書館裡,他第一眼就被蘇為身上的神秘感吸引了,大四追了她一年,被她拒絕,研一追了她一年,又被她拒絕,研二的告白,依然被拒,研三的時候,她直接說沒有那個心思。

“我指每一次。”

“我和吳今生不是男女關係。”

當男女關係必然是短暫、衝動的,但她和吳今生不是的,他們是能托住彼此的人,隻有全程保持理性清醒,他們才是安全的。

“那你為什麼拒絕我?”

蘇為其實是個非常不擅長說謊的人,高中時期的一個謊言讓她三年提心吊膽,在那以後她就儘可能少說謊了。

她老老實實說:“大一的時候,因為太自卑了,大二的時候,害怕你不是認真的,大三的時候因為要複習考研,大四的時候...”

江文東外形條件沒得說,低調上進,風趣幽默,和女生相處很有分寸感,他遠在蘇為的標準線之上。

她原本打算考研結束,就接受江文東的追求。

但是那年,吳今生來找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