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敖冀答應了,我等會便派人將你們送去。”
“謝謝仙子。”
“謝謝公主。”
數十日後,幽蕪海那邊派人來了,還是上次護衛她回來兩人,寧歡將玉龜一族和仙靈魚一族上了飛舟。
“寧姑娘等一下。”其中一個龍衛遞過來一個傳訊符,“王上說,您若是找他可直接通過這個傳訊,不必通過旁人。”
“王上?”寧歡接過傳訊符放回了儲物袋裡,“敖冀這麼快就繼承王位了。”
老龍王沒那麼快掛掉吧?
似乎看出了她想法,龍衛補充道:“老龍王還在,現如今正護持著王上整頓王宮。”
寧歡沒再問目送他們離開。
傳訊符裡彈出消息。
敖冀:歡歡,可收到傳訊符了。
寧歡:收到了,聽說你繼承王位了,恭喜。
敖冀:嗯。
寧歡:大殿下怎麼樣了。
敖冀:大哥和父王在鬨,父王認為大哥腦子有問題,大哥認為沒問題,兩人就吵起來了,現如今還在吵。
敖冀:不吵了,父王拍暈了大哥,準備讓人救治他。
寧歡被逗笑了,和他閒聊了幾句便關上了傳訊符。
路過水潭時,水麵平靜,清幽雅致,隻是好像少了一點什麼。
寧歡想了想,將寧長青後院栽種蓮花悄悄移植過來,滿潭蓮花,含苞待放,清風徐來,微微舞動。
這下好多了。
寧歡看著舒服了那麼一點,回了自己小院。
外界早已亂成一鍋粥,長生劍宗真傳三弟子,在西洲也是赫赫有名劍仙陳慕餘偏生看上了魔道女子。
這一舉,分明在打正道仙宗臉。
原本隻是長生劍宗家事,可傳到外麵去便被人擴大了化,甚至於開始有人懷疑長生劍宗和魔道勾結。
外麵愈演愈烈,不少人探上宗門都被寧長青以最強硬姿態打了回去。
“這麼下去,大劫隻怕會提前。”婠婠在院內踱步,長歎口氣,“若是再有人打上門來,發現了我那就…”
她寧願被關押,也不想給寧歡和寧長青帶來麻煩。
“慌什麼,總會有這一天。”寧長青拍拍她手背安撫,“婠婠,我們本身就是被這個天地所不容存在。”
“這是我們命,也是注定了我們要去和全天下人敵對。”
“我知道。”婠婠輕嗯一聲,“我隻是擔心你,擔心歡歡。”
“必要時刻我會送她走,仙君答應了我會護持著她。”寧長青眼神柔軟,輕輕環住了她,“我們都老了,歡歡還小。”
“我們去拚一場,為歡歡未來拚一場。”
婠婠轉過身來,摟住了他,“我陪著你,不管去哪。”
寧長青摟緊了她沒說話,眼底一片疲憊。
哪有那麼簡單呢,他們是要逆天,和天作對,和天下蒼生作對,能有什麼好下場呢。
可若是死,能換來仙門敞開也是值了。
這三萬年間,已經無人成仙了,不論多驚豔絕世天才都被攔在成仙路上最後一道關卡,直至老死。
因為仙門緊閉,這天道不許眾生成仙。
他沒那麼大誌向,他隻想為自己女兒敲開仙門,不願她一個人在世上蹉跎而死。
“宗主,山門外集結了數十個宗門人,要您將陳慕餘交出去。”
“宗主,這…怎麼辦才好。”
傳訊符傳來消息,讓寧長青臉色微變,安撫了下婠婠,徑直去了大殿。
“有多少人?”
“估測了一下,大概近千。”西懷長老目露凶光,猛地拍桌,“其中還有琉璃仙宗人。”
寧長青眉頭微皺,“琉璃仙宗?”
西懷長老怒氣衝衝,“可不是,老夫沒看花眼,是穆成浩那個老東西帶隊來,真是狼心狗肺。”
上次琉璃仙宗出了事,他們可沒有半點奚落行為,還派人送了東西安慰,以結兩宗之好。
沒想到,他們竟如此狼心狗肺,絲毫不懂得感恩。
寧長青沒輕易下決定,努努嘴,“去看看。”
山門外近千隊伍圍住了長生劍宗,一個個身上氣息都極為強大,守在山門弟子一臉茫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麼,怎麼集結了這麼多人。
“寧宗主,你還是把陳慕餘交出來吧,省得損失了長生劍宗聲譽。”
“寧宗主,我們也不想為難你,也希望你不要為難我們。”
“一個弟子而已,希望寧宗主不要自誤。”
寧長青抬眼一掃,倏地笑了,“諸位這般作態,莫不是覺得吃定了本座?”
一句話,讓得在場氣氛瞬間凝固起來。
穆成浩抬步上前,笑著道:“寧宗主弟子做出這種事,實在有損我正道仙宗臉麵,還望寧宗主考慮清楚。”
他背後,柳亦夢糾結看向寧長青。
許久未見,他還是那般清俊翩然,似謫仙人。
柳亦夢希望他能儘快把陳慕餘交出來,省得其他宗門發難,她知道這裡很多人都想去踩一踩長生劍宗。
“不了,本座並不認為弟子做錯了什麼。”寧長青笑出了聲,冷聲道:“若是諸位想和本座較量一下話,本座隨時奉陪。”
他直接將態度擺分明,令人不知該說些什麼。
寧長青太直接了,沒和他們多說其他,直接就宣布了要做一場,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寧宗主何必火氣這麼大。”
“我等也隻是問一問而已。”
“寧宗主若真這般強硬,那也等也隻好領教一下寧宗主劍了。”
長生劍宗是劍仙一脈,寧長青堪稱是西洲第一劍仙,他是劍道不世出天驕。
劍氣縱橫三萬裡,一劍光寒十九洲,這句便是對他最好詮釋。
“這倒不必。”寧長青笑容淡淡,隨手折下了一個樹枝,指向他們,“一起上吧。”
穆成浩這一方人都呆住了。
一早聽說寧長青是個很狂人,年輕時幾乎少有被他放在眼中人,可當上宗主後,他脾性便收斂了許多,眾人見到也隻是溫和有禮一麵。
誰曾想,那些居然全部是偽裝,真正他果然如傳聞中那樣狂傲。
“寧宗主,你這話說未免太過分了吧?”
“我知你修為高深,可也不必這麼羞辱我們。”
“寧長青,你過了!”
寧長青語氣未變,淡聲道:“一起上吧彆廢話。”
“好好好,老夫便來領教一下寧宗主功夫。”
到底都是各宗長老宗主級彆人物,也不好那麼不要臉麵去圍攻,假意一一上前。
“寧宗主請。”
話才落,一根樹枝便抵在了他脖頸間,快肉眼幾乎不可見。
那人渾身汗毛直豎,分明是個樹枝,卻讓他覺得被一把鋒芒逼人神兵利器抵在了喉嚨。
甚至於,他能感覺到散發出幽幽寒氣。
沒有那一刻,比這個時候更加讓他體會到了什麼是生死一線感覺。
“如果你隻有這樣實力話,恐怕下次你要有來無回了。”
寧長青淡聲陳述著事實,在場人也沒有看到他究竟是怎樣出招,隻覺得眼前一閃便結束了。
“一起上吧,彆浪費時間了。”
穆成浩和一眾人對視一眼,不得不聯合在一起。
寧長青神色沒有太大變化,如遊龍般遊走在眾人之間,手中樹枝化為了最淩厲劍器,劍風狂暴,卷動著枝葉,他手腕翻轉,閒庭漫步劃出一劍。
劍光極美,讓人似乎看到了皚皚白雪中那一抹極致豔。
寧長青收了劍,姿態散漫淡然,一眾人袖袍破了,鮮血滲了出來,和他此刻形成最鮮明對比。
敗了。
敗太快了,十幾個化神期高手聯合起來都沒能挨到寧長青半點衣角,從頭到尾都像在被戲弄。
穆成浩忽然想到一個可能性,瞳孔驟縮,“寧長青,你突破化神期了?”
也隻有這個可能性,才能解釋為何他們數十個人毫無還手能力。
洞虛期和化神期,看似隻差了一個分水嶺,實際上卻是天差地彆,根本不是一個級彆存在。
寧長青微微頷首,“十幾年前便抵達了洞虛期。”
猜測是一回事,親耳聽見又是一回事。
穆成浩倒吸了一口涼氣。
居然是真,洞虛期啊,現如今西洲能有幾個洞虛期高手,怕不是都是每個宗門活化石級彆人物。
可寧長青,他才修道多少年,便一躍成了洞虛期高手,天資如仙果然名不虛傳。
“恭賀寧宗主。”穆成浩擠出笑意,拱手賀道:“此番前來,是奉宗主之命來問候一下您,以表兩宗友好。”
寧長青挑眉笑了。
還有人能麵不改色扯謊,也是一絕。
原先是來圍攻他長生劍宗,眼下見不敵便又換了一副嘴臉,真是令人厭惡。
“不必了。”寧長青語氣冷淡,迎風而立,“還請勞煩告訴柳宗主,道不同不相為謀。”
“穆長老,就不請你進來坐了。”
他掃了一眼聚集起來一堆烏合之眾,嗓音淡淡傳開,“再進一步,便死!”
寧長青抬手便劃開了一道裂縫,如深淵般,幽不見底。
數十個宗門人望了一眼裂縫,咽了咽口水果斷滾了。
寧長青袖袍一甩,轉身回宗。
“寧…長寧前輩。”柳亦夢喊住他,臉帶紅暈,“您…您還記得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