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冤種女婿(2 / 2)

整個客廳的人齊齊看過來,右繁霜如坐針氈,隻好挨個叫人:“爺爺,奶奶,媽,我們來了。”

蘇憂言都感覺到她的手有點冷,握住了她的手,鎮定地依次跟著她叫一遍。

其中一個不認識的親戚招呼:“來了那就開飯吧,不用等田雲絳了,他急著趕案子,咱們上桌聊。”

一大家子人起身,去飯廳落座,圓桌大得能坐下二十個人,滿滿一桌。

田君硯和鄧華蓮是既高興又不舍。

田媛給田君硯倒酒,田君硯看看沈思凡,又看看蘇憂言,扶了扶眼鏡:“小沈我見過,媽媽是國大的教授,自己在華大任教,小蘇我還是第一次見。”

田君硯端起酒杯:“兩個後生和我喝一杯,第一次一起見你們兩個,不喝一杯說不過去。”

沈思凡敬了田君硯之後直接一飲而儘。

右繁霜心道不好,但蘇憂言也麵無表情喝下去,甚至都沒有找理由。

右繁霜深知蘇憂言醉了之後是什麼樣,心想完了。

田君硯看著他們兩個喝完,認真道:“你們和我孫女待在一起的時間,比孫女和我們待在一起的時間長。”

田君硯看向蘇憂言:“尤其是小蘇,你是和小霜認識了六七年,在小霜還沒被認回家的時候就和她領了結婚證,不在意她的過去,後來也很主動地送了禮物和信件上門,坦白了一切,這一點我很滿意。”

田君硯夾菜,語氣已經趨於平和:“雖然一開始有點惱火,但現在想來,你也是有心了,是我們沒能理解你們,你們也不容易。”

蘇憂言麵色鎮定,在桌子下麵握住右繁霜的手;“是霜霜很好,我願意和她走一輩子。”

田君硯點點頭,又看向沈思凡:“小沈你和句芒認識的時間短,但是能走到一起就是緣分,希望你以後也能和小芒像他們一樣,有機會走到談婚論嫁。”

沈思凡麵不改色:“我會儘我所能。”

他看了一眼句芒,句芒的心臟都要跳出來了,生怕他說漏餡。

幸好沈思凡說的是:“如果不能和她走到談婚論嫁的話,我當然不會開始。”

句芒鬆了口氣。

而右繁霜完全不知道蘇憂言之前給爺爺奶奶送過什麼東西,更不知道是蘇憂言主動捅漏了這一切,才有今天這場見麵。

始終都是一臉懵。

蘇憂言很清楚,雖然右繁霜還小不懂這些,但是他必須要做到。

尊重她的家人,也是尊重她。不然往後她長大了,想起這段不清不楚的日子,會比任何人都要失落。

田君硯又給他們幾個晚輩介紹了一下來的親戚,無非是幾個大姑大姨。

但是大家坐在一起就熱熱鬨鬨,蘇憂言和沈思凡長相太過出眾,尤其蘇憂言,長輩們忍不住誇了又誇。

真是,這家子是從哪裡找了這麼多一表人才的孫女婿,這小年輕真好看。

相比起田君硯,鄧華蓮的囑咐就很溫和慈祥了:“奶奶沒什麼好給你們的,就是有兩對同心鎖,是老物件,正好你們一家一對。”

她拿出兩個盒子,右繁霜忙要附身去接的時候,蘇憂言先雙手接了過來。

而沈思凡接過來看了一眼後,又多看了幾眼上麵的痕跡和監造刻字。

一眼判斷出來大概是什麼年間的東西。

鄧華蓮在今天之前本來是生氣的,但是一見麵,兩個孫女婿起碼是一表人才的,一個有書卷氣,一個身上有股清貴氣,本以為是商人會重利,但意外的給人印象是溫文爾雅的,她也沒那麼生氣了。

田媛看看蘇憂言,又看了眼之前就見過的沈思凡。

她還是選擇問蘇憂言:“小蘇,你是做什麼工作?”

蘇憂言第一次被人問這種問題,但還是謙和又有耐心:“家裡有些產業,目前是在家裡的公司做管理。”

田媛是明知故問,但她繼續道:“工資呢?”

蘇憂言也認真回答:“年薪是在千萬左右,但在公司有股份,養霜霜不成問題。”

田媛剝著蝦,順手給句芒一隻:“興趣愛好呢,平時喜歡乾點什麼?”

蘇憂言聲音低沉,聽上去就穩重:“平時看看書,有時間會做一些設計。”

右繁霜聽他說的那麼簡略,恨不得自賣自誇,驕傲道:“阿言很厲害的,他畫畫也特彆厲害,書法雕塑鋼琴攝影,他攝影還拿過國際大獎呢。”

女兒剛認回來就已經胳膊肘朝外拐了,田媛聽得皺起眉頭,把剝的蝦夾進她碗裡,繼續盤問蘇憂言:“平時會抽煙喝酒嗎?”

蘇憂言也把自己剝的蝦放進右繁霜碗裡:“不會,完全沒有這個習慣。”

右繁霜連忙道:“阿言他平時生活很健康的,不僅不抽煙喝酒,連作息都很規律,還經常運動。”

親媽聽得腦門直冒汗,但還是唱著嚴肅的黑臉:“最近有做過體檢嗎?”

蘇憂言禮貌回應:“有,一切正常。”

田媛追問:“有沒有體檢報告,有的話給我看看。”

蘇憂言拿手機翻出體檢報告,把手機遞給田媛。

田媛認真地看了好久,才把手機還給蘇憂言,但明顯臉色好了不少,已經沒有黑臉了。

“你和霜霜住一起,家裡衛生呢?家務誰乾。”

蘇憂言如實道:”小區配有管家和計時保潔,如果是臨時有什麼家務要做,也不會讓霜霜動手。”

鄧華蓮深表同意:“也是,高檔小區都這樣,田雲絳也不乾家務,我去他那裡住過半個月,他天天叫他們樓的保潔上門打掃,甚至還有專門做飯的,他們年輕人都不好做家務。但平時工作也夠累的了,不做家務沒什麼大不了。”

田媛還是想問,卻找不到什麼可以問了,轉而問沈思凡:“你呢,最近有沒有去體檢?”

句芒猛地咳嗽起來,差點被嗆死。

吃完飯之後,田君硯非拉著沈思凡,問他自己收藏的那些物件是真是假。

右繁霜和蘇憂言反而能鬆口氣,先溜達回家。

但田媛卻在兩個人要出門的時候叫住了蘇憂言:“小蘇,你過來一下,我有事和你說。”

右繁霜忐忑起來。

而蘇憂言跟著田媛過去。

田媛把他叫到房間裡:“坐吧。”

田媛坐在他對麵,語重心長道:“我剛剛在飯桌上問了你很多問題,有沒有哪個是撒了謊的?”

蘇憂言堅定道:“沒有。”

田媛眉頭微皺:“隻要沒出這扇門,你坦白我都算你誠實。”

蘇憂言依舊果斷:“回應您的每句都是實話。”

田媛追問道:“心臟病呢,是怎麼回事?”

蘇憂言坦然:“已經治好了,不是可遺傳的。剛剛的體檢報告您也看見了,一切正常。”

田媛沉重地點點頭:“你是真的喜歡右繁霜,想對她負責一輩子才和她結婚的,不是一時興起吧?”

蘇憂言毫不猶豫:“當然。”

田媛追問:“如果以後你們之間的感情變成親情,會不會拋下她?”

蘇憂言察覺到了田媛的異常,溫聲坦白道:“我生長的環境比較特殊,家裡明爭暗鬥爭財產和繼承權,再加上我有心臟病從小會受到輕視,一直以來在感情方麵比較淡薄。”

田媛一直認真聽著,而蘇憂言徐徐道:“但霜霜不一樣,霜霜和我在同生共死的情況下一起朝夕相處了三年,對我來說是完全不同的存在,從一開始到現在,我沒有想過和彆人共度一生,即便以後感情不像現在這樣熱烈,我也會愛她和尊重她,您可以放心。”

田媛點點頭,眼圈卻有些紅了:“你能敞開心扉地說,這樣總好過隱瞞。”

田媛也坦誠地交心地道:“因為我對不起霜霜,所以我特彆害怕她跟一個來路不明的人結婚,和人家稀裡糊塗就過日子,在此之前我不認識你,我比誰都害怕你是一時興起,以後拋棄霜霜,她已經被我弄丟過一次,我不想她再受苦。”

蘇憂言對上田媛的目光,是痛苦後悔掙紮的,帶著些微的老態,淚光閃爍。

二十年的辛酸,在一個眼神裡已經淋漓儘致。

蘇憂言誠懇道:“我不會讓霜霜受苦,我急著娶她就是因為想要保護她,不讓她再受傷害,這一點您可以放心。”

田媛點頭,對他的話表示理解,卻從來沒有任何一刻比這一刻更不舍,她微微哽咽:“我不是個合格的媽媽,但是希望你能做個合格的丈夫,如果他日你真的不想繼續和她在一起,也不要蹉跎她,可以告訴我,把我的女兒還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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