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用送了。”慕淺淺攥住慕林的袖角,“我要二兄送我。”
“正好我有很多話想和二兄說。”慕淺淺補充一句。
張清序凝視著慕淺淺那隻手,它死死地揪著慕林青色的袖袍邊。而後,張清序抬眼直視慕淺淺,溫潤一笑:“那便依夫人的。”
話罷,張清序繞過兩人,走向太醫院。
目睹著張清序走入太醫院,身影完全消失後。
慕淺淺才鬆開攥住衣袖的手,她下意識送了一口氣。
“你害羞什麼?”慕林突然在耳邊問,“都成婚快一年了!怎麼還……”
“怎麼可能!”慕淺淺驟然提音,蓋過慕林的聲音,“我怎麼可能害羞?定是你看錯了!”
慕林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一副“磕到了”的表情。
“你在懷疑我?”慕淺淺霸氣發言,“我方才是因他那突然的舉動,被嚇到了。是受到了驚嚇,絕對不是害羞!”
“哈哈哈哈,好好好!二兄知道了。”慕林哄笑幾聲。
兩人動身走向宮門,仍然為這個小插曲拉扯了幾句。
突然,大大咧咧的慕淺淺斂聲,沉默起來。她突然問:
“二兄,張清序為何喚你回來?你們之前就保持聯係嗎?”
“你是說咱們父親那件事?”慕林後知後覺道,“此前我們並無聯係。我當時入佛門當遊醫,是張清序突然找到了我,他告訴我京中大亂在即,可能需要我的幫助。”
“我也不知他是如何找到我,那時我在離京城很遠的一個鎮上,他們張府的侍衛送了一封信,我一展信,便知是他本人真跡。畢竟,張太醫的字跡在整個司朝獨樹一幟,赫赫有名!”
“那他……當初是真心願意幫慕忠嗎?”慕淺淺不自覺說出這句話,話已出口,她才驚訝竟話不過腦。
“二兄也不知道。”慕林天真地笑笑,“你們小夫妻的事,為何不當麵問問?”
慕淺淺歎氣:“如果張清序的嘴真那麼好撬,我還會問你這些事嗎?”
“哈哈哈,你有所不知,正是這一點,讓張清序成了宮中貴族的心腹,眾太醫的死敵。”慕林慢條斯理道。
“嗯?”慕淺淺眉梢一挑。
慕林笑起來,他抬肘推推慕淺淺的肩:
“若不是張清序得天子信任,不然怎會同意你一個市廚入宮伺候公主呢?”
慕淺淺無語。
慕林送慕淺淺出了宮。
彼時,張府的馬車已然等候在宮外,桑絮站在馬車邊,看見慕淺淺。桑絮笑著迎上來,慕淺淺坐上馬車,告彆慕林,兩人一同前往醉食樓。
途中,慕淺淺支著下顎,望著馬車窗外風景,陷入深思。
原來……
張清序在宮裡處於這種位置。
難怪,今日慕林對張清序,也沒有過去那樣客氣熟絡了,倒像是多了幾分尊敬。
馬車抵達醉食樓,食肆內人如雲層,重疊交錯,杯酒碗筷乒乓相碰。
天子下詔,請入宮。
此事讓慕淺淺,連帶著醉食樓的名號傳開了。
這幾日,不僅是附近的市民,連那些達官貴人都來捧場。
慕淺淺一入醉食樓,便忙到了深夜,僅爭得一炷香的休息時間。
夜晚回到張府,慕淺淺洗漱更衣後,斜靠在美人榻上,啃著朱福來贈的芒果子。
清閒下來時,慕淺淺方開始思索今早公主的話。
其實也不需要思索。
從公主發出邀請時,慕淺淺便心意已決——她還是想留在醉食樓,對官場沒有興趣。
是夜,慕淺淺便吃芒果子,便提筆寫回信。
信寫完,慕淺淺剛好吃完三個芒果子,她淨手後便上榻入睡了。
次日清晨,慕淺淺在雞鳴聲中醒來。
推開院門,竟一眼瞥見張清序。
不知他在那兒等候多久,也不知他此番前來所為何事。慕淺淺上前坦然一問:
“你有什麼急事?”
慕淺淺上下打量著張清序。淺綠色的圓領廣袖官服,寬鬆的設計穿在張清序身上,竟格外貼身且顯得他比例修長。
慕淺淺盯著他的腰看了好幾秒,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