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的無愛嫡妻(七)(1 / 2)

元煜之此言一出,在場之人皆是有些難以置信地僵立當場,可琴音反應很快,隻是愣了一瞬,就放下琵琶行了個大禮:“小女子雖手不能彈,卻還能唱!”

她同身邊的姐妹使了個眼色,柔和的調子便伴著女子黃鸝般的歌聲再次響起。

“李家有女在淮西,長在京城人不識……”

這調子似乎不是京城流行的曲調,倒有點像是輕慢的亳州小調。原來她將自己這些年來的遭遇都糅合在詞裡,感情都融入在歌裡,臉上雖然一直掛著笑,可這張口一唱出來,便是一把辛酸淚。

凡是有些閱曆的人,大抵都會感同身受,產生身世之感。聽著聽著,蘇年就隨手拿起被婢女斟滿的酒杯,在眼前輕輕搖晃,秀氣的眉頭微微皺起。

“怎麼了?”元煜之靠過來,眼裡滿是促狹。

她歎了口氣:“我現在覺得,你方才的提議,或許是對的。”

聞言,正唱著小曲的琴音姑娘差點拐了個調,她見蘇年手裡端著酒杯,眼神一閃,咬咬牙擠出一抹笑:“今日二位公子對琴音如此包容,琴音感激不儘,便是不善飲酒,也一定要敬二位一杯。”

她動作輕柔地拿過桌上的酒盞,滿上一盅,乾脆利落地一飲而儘,目光殷切的看向二人,最後停在元煜之身上。這百折不撓的毅力和隨機應變的心理素質,若說不是另有所圖,實在是說不過去。

“姑娘言重了。”蘇年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隻把酒杯朝她禮貌性地舉了舉,還是沒

動酒。元煜之則是絲毫麵子不給,甚至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寬敞的隔間裡無人說話,現在連樂聲也停了,更是一片沉寂,琴音眼裡便閃過決然的神色,正巧讓一直注意她細微變化的蘇年看個正著。

據《元史通稿》記載,元和二年四月,元和帝微服出巡,於金湖畫舫遇襲,下令徹查迎風閣。

元和三年二月,迎風閣一案徹底告破,王公貴族勾結意圖謀反,涉事官員眾多,帝震怒,下令削藩,誅殺罪臣,連坐其黨羽。

她心中一定,今日苦苦等待的意外,終於要來了。

果然,幾個送酒菜的婢女離開沒過一會兒,隻聽到船艙外衛二一聲大喊:“公子小心!”緊跟著便是一陣兵刃相擊之聲,簾珠滾了一地發出清脆的聲響,隨後六七位蒙著麵的黑衣人便從破開門簾從外麵闖了進來!

琴音身邊幾位撫琴奏曲的姑娘登時便顧不上手中的樂器,尖叫著四散開來,伺候的婢女也頓時大亂,互相推搡奔走逃竄。

這群黑衣人的目標很明顯,就是衝著他們二人來的。早有預料的元煜之反應很快,一把抓過蘇年的手就把她扯到一邊,自己迎麵上前和幾人纏鬥起來,他出手快如閃電,被人圍攻竟也不落下風,三拳兩腳就奪下其中一人手裡的長劍。

領頭之人見勢不妙,便虛晃一槍,側身躲過一劍,揮刀朝著手無寸鐵的蘇年襲來,元煜之暗叫不好,疾呼道:“若水小心!”匆匆一掌揮退一個刺客欲回身幫忙,卻不料蘇年已經靈巧地閃身避過,拿起腳邊的圓凳,對著黑衣人的後腦便是狠狠一下,直接將他擊翻在地。

元煜之鳳眸圓睜,有些驚奇地誇道:“身手不錯!”想來也是,一個箭術如此精妙之人,又怎麼會是花拳繡腿之輩。

“防身罷了。”蘇年勾唇一笑,快速拾起前麵那人掉下的長刃,反手一刀逼退了從旁偷襲的另一個黑衣人,上前和元煜之靠在一起並肩作戰。

隨後艙外的衛二也結束了一場惡鬥衝了進來,身上全無半點傷處,唯有衣袍的下擺沾了些刺客的血漬,三人若是合力,這幫黑衣人必然是窮途末路。

而一直躲在一旁瑟瑟發抖的一個婢女忽然驚聲尖叫,幾人同時向她望去,就在這時,領頭的黑衣人目露凶光,悄無聲息地朝著元煜之的後背一劍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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