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 宋時桉他哭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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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椿縮了縮脖子。

她口沒遮攔慣了,在現代時也沒少跟頻繁遇渣男的閨蜜說些“世上男人千千萬,實在不行咱就換。”之類的話語,方才被宋時桉的裝死做派氣到,腦子一抽,就脫口而出了。

說完她就後悔了。

這觀念太現代了,跟男尊女卑的古代社會格格不入,就算自己心裡是這麼想的,也不該說出來。

不過宋時桉的態度有點奇怪。

以往自己也沒少逗他,說他要是不乖乖聽話就把他給賣了,也不見他惱。

這會子怎地惱怒成這樣?

她伸手牽住他的手,將他往被窩裡拉。

然後手就被他甩開了。

薑椿掃了一眼他陰沉沉的,如同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一樣的臉色,心想,看來氣得不輕啊。

她坐起來,撈起上頭搭著的那條被子,圍披到他身上,嘴裡說道:“你身子骨弱,就算再生我氣,也不能不顧念自個身子呀。”

她將另外條被子撈過來,披到自己身上。

然後盤腿跟他對坐,說道:“好了,你可以開始批評我了。”

說錯話就得挨批,她很有自覺。

被說幾句又沒什麼,他能出氣就行,反正她可以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宋時桉卻是肺都快要氣炸了。

他上輩子雖然落下了病根,天氣稍微有個變化,他就會大病一場,但生育能力卻還是在的。

然而上輩子那個薑椿厭惡自己,不願同自己圓房,他也由著她。

反正二弟家孩子多,自己死後會進宋家祠堂,隻要宋家子孫不絕,他就不缺人祭祀香火。

但她卻紅杏出牆個屠夫,還懷上了那屠夫的子嗣。

那日她被母親帶著去安國公府做客,席間突然暈倒,安國公府的人唬了一跳,連忙讓人去請太醫。

太醫趕來替她一診脈,說她懷了兩個月身孕。

偏巧那日江太後身子骨不舒坦,宣了太醫,前去診脈的恰好就是才從安國公府回來的那個太醫。

這太醫撞見了剛下朝的宋時桉,有意討好他,當著正陸續從金鑾殿走出來的文武百官的麵大聲嚷嚷:“恭喜宋大人賀喜宋大人,令夫人有喜了。”

夫人有喜了,父親卻不是自己。

宋時桉活了那麼多年,即便被抄家,被抓進天牢嚴刑拷打,被人像牲口一樣拉出去售賣,被一鄉下屠戶買去當贅婿,如此種種全部加一起,也不及此刻受到的羞辱多。

即便如此,他也沒打算要薑椿的命。

隻要墮了她腹中的孩子,尋個莊子把她關起來,然後對外宣稱得急病沒了就行。

如此他的顏麵能保住,薑椿也能苟活於世。

然而前腳太醫剛走,後腳薑椿就當著所有賓客的麵宣布她要跟自己合離,而且大方地承認自己腹中孩子的父親另有其人。

為了讓自己紅杏出牆的行為合理化,還給他扣了個不能人道的莫須有罪名。

從那一刻起,他宋時桉名聲掃地,徹底成為全京城的笑柄。

這輩子的薑椿換了個人,他以為自己再不必經曆那些不堪回首之事,誰知她竟然大喇喇地當著自己的麵說要找旁人生小崽子……

這是想逼自己按原計劃行事,直接弄死她?

但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看她同自己吵架都不忘擔心自己著涼,先替自己披上被子,再顧及她自己的做派,就能看出她是真心在意自己。

方才那句話,應是她口無遮攔的胡唚,並非真的想要如此。

薑椿見他心口劇烈起伏,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偏又一聲不吭,怕他氣壞身體,忙哄道:“你彆隻自己生悶氣,該批評我就批評我唄,我肯定虛心改正。”

宋時桉咬了咬後槽牙,瞧她這不當回事兒的態度,雖然更進一步證實了她那句話是在說笑,但他心裡更氣了怎麼辦?

這種事情,是可以隨意拿來說笑的嗎?

薑椿見他黑著臉不說話,往前湊了湊,伸手將他連人帶被子樓進懷裡。

輕輕搖晃著他的身子,做小伏低地哄道:“好啦好啦,是我不好,我說錯了話,夫君你彆生氣啦,要是氣壞身子,我可是會心疼的。”

宋時桉涼涼道:“氣死我不正合了你的意,就沒人妨礙你找旁人生小崽子了。”

薑椿想說就是不氣死他,也不耽誤自己找旁人生小崽子,但她沒敢嘴賤,這肯定會捅馬蜂窩的。

她湊過去,在他唇上“啵”地親了一口,笑嘻嘻道:“我這人挑剔得很,隻想跟夫君這樣的絕色美人生

小崽子,旁的歪瓜裂棗我可瞧不上。”

宋時桉唇上被親了一口,又聽了她這小嘴抹了蜜一樣的恭維話,心裡的怒氣不自覺地消退了幾分。

倘若放在以前,無論男女老幼,誰敢用“絕色美人”這樣的話語誇他,他當場就會黑臉,並狠狠記仇。

但這話從薑椿口裡說出來,他卻並不生氣,甚至還有些高興。

因為她是真心覺得自己好看,實事求是,並未像旁人那般夾雜其他意味或者企圖。

但他肯定不能如此輕易就放過她,不然她下回還敢。

他抽出自己的手,嫌棄地用手背擦了把自己的嘴唇。

冷冷道:“你少給我灌迷魂湯,以往你可沒少給我灌迷魂湯,說什麼與我不離不棄,死也要死在一起,結果呢?

隻因我麵皮薄,不好意思接你問的生小崽子的話茬,你就生出二心,要去尋旁人生……

可見你的話有多不可信,我往後再也不信你的鬼話了!”

薑椿本想繼續哄他,結果他竟然扯舊賬,還上升高度到否定她這個人,逆反心理就上來了。

忍不住冷嘲熱諷道:“是是是,都是我的錯,我這個人沒一句實話,你是一點錯都沒有。

臉皮薄了不起哦,裝睡不回答我生小崽子的問題好了不起哦,臉皮厚的我就活該被晾著是吧?

我看我錯不在賭氣說要找旁人生小崽子,我錯就錯在不該同你聊這些親密話題。

往後咱倆就惜字如金,相敬如賓,如此也就不會吵架鬨彆扭了,皆大歡喜!”

說著她鬆開抱住他的手,往炕上一躺,然後扯過被子,將自己從頭到腳蒙住。

獨留下一時間沒適應她翻臉比翻書還快態度的宋時桉,愣愣地盯著她身上的藏藍被麵發呆。

她這是不管自己了?

過去她對自己的種種關心跟照料浮上心頭,他心裡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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