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輔的屠戶悍妻》全本免費閱讀
府裡一下回來四個男丁,三爺宋時遷倒罷了,三位老爺都在官場,是各房的頂梁柱,他們一回來,各房似乎都找到了主心骨。
各處院子裡都充滿著歡聲笑語。
就連一向嚴肅刻板的老太太周氏,臉上都露出了罕見的笑模樣。
當然,這並不包括大房。
大房這頭,宋振庭從莊氏嘴裡得知長子跟次子娶親的緣由後,深深地歎了一口氣:“也隻能如此了。”
他們宋家世代書香,是要臉麵的人家,哪裡做得出讓糟糠之妻下堂的齷齪事來?
再說了,就算他們宋家豁出臉麵不要,太子黎鈞行這個女婿的臉麵也得顧忌。
否則會被他的政敵三皇子尋到攻訐他的由頭,在老皇帝跟前參上一本。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投鼠忌器吧。
莊氏親手遞了杯熱茶給宋振庭,哼笑道:“這都是其次,老爺你是不知道,你這兩個好兒子呀,全都被他們的娘子給狐媚住了。
你要是敢讓他倆休妻,他倆估計能將家裡鬨翻天。”
宋振庭抿了口茶,擺手道:“銳哥兒鬨翻天倒是可能,桉哥兒那樣沉穩的性子,絕無可能做出如此幼稚的事情來。”
莊氏涼涼道:“不是做出來,是沒必要如此。
他呀,可是人家薑家的贅婿,自來隻有妻主休贅婿的份兒,沒有贅婿休妻主的份,他老神在在得很。”
宋振庭:“……”
他不可思議道:“桉哥兒竟然當了彆家的贅婿?”
宋時桉是他的長子,也是他花大力氣培養出來的宋家下任族長。
好麼,現在他竟然給彆家當贅婿去了。
難不成自己要將族長的重擔交到宋時銳這個直腸子次子頭上?
單隻是這麼想想,宋振庭就覺得呼吸急促,眼前一黑,差點厥過去。
莊氏見自己相公臉色不對,連忙幫他順氣。
嘴裡安撫道:“老爺切莫太過憂心,桉哥兒名義上是贅婿,其實也不算完全的贅婿。
親家公是個識趣的,與桉哥兒約定隻椿娘生的頭胎姓薑,繼承薑家的香火便好,後頭再生的子嗣都可以姓宋。
也是基於這個緣由,椿娘才會心安理得地住在宋家,沒拉著桉哥兒搬回娘家住。”
說後半截話的時候,莊氏的神色頗有些複雜。
她這顯然是在給薑椿臉上貼金。
這可是個雁過拔毛的家夥,住在宋家能蹭吃蹭喝,還能隔三差五薅點羊毛,她傻了才搬回娘家住呢。
宋振聲聞言,心裡這才略舒坦了些。
甚贅婿不贅婿的,桉哥兒不過是給她薑家借個種而已,並不妨礙他還是宋家未來的族長。
宋振庭毒舌地說道:“隻要不讓銳哥兒代替他當這個族長,咱們宋家總還算有的救。”
莊氏嗔了一句:“老爺,你怎麼說話呢?若是被銳哥兒聽見了,他肯定要說你偏心了。”
宋振庭不以為意道:“我這是替他有自知之明,有多大本事端多大飯碗,他沒那個腦子,硬將他拱到族長位子上去,不過是害人害己罷了。
就算他人在這裡,我也是這句話。”
莊氏沒法反駁,轉移話茬道:“你們幾個能在西山礦場那樣的地方活下來,聽桉哥兒說是多虧了四殿下的關照。
如今你們回京,我想著收拾份謝禮,讓桉哥兒給四殿下送去,老爺你覺得可好?”
宋振庭頷首道:“是該如此,若不是四殿下安插的人手罩著我們,我們哪裡還有命回來?”
饒是如此,他們還幾次遇襲,過程十分凶險,其中有一次宋振平受傷頗重,還起了高熱,差點沒挺過來。
不過這些事情,他們幾兄弟回來前,約定好了不與家中女眷說。
橫豎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沒必要再叫她們心驚膽戰一回。
說話間,珊瑚端了盞燕窩進來,呈到宋振庭麵前的炕桌上,笑道:“老爺、太太,這是大奶奶讓人送來的血燕燕窩,說讓老爺補補身子。”
薑椿手裡的燕窩,除去送給莊氏的那一斤,還有足足十斤。
這十斤她讓宋時桉幫著看過了,裡頭隻有兩斤是普通燕窩,下剩八斤都是血燕燕窩。
雖然她跟宋時桉的身子骨都健壯,但她覺得他們如今也算是在備孕,合該好好補補身子。
興許就能早點懷上小崽子了呢?
所以打從她開始練功夫那日起,就吩咐桂枝每日提前泡上兩盞血燕燕窩,晚上燉了給她跟宋時桉當宵夜。
今兒公公回來了,她索性將自己
那份提前叫李媽媽燉了,打發桂枝送到正房去。
也算是討好下公公。
吃人嘴短,公公吃了自己的血燕燕窩,就算心裡對自己這個未經他允許就“娶”進家門的兒媳婦有意見,也不好多說什麼。
當然,以上是理想狀態。
如果公公吃了自己的血燕燕窩,還對自己看不上眼……
那也沒所謂。
看不上眼就看不上眼唄,他一個當公公的,素日不是去衙門坐班就是待在外院的大書房,留在內院的時間不多。
且他也不是那等不著四六,會當麵對兒媳婦嘰嘰歪歪的糊塗人。
原著裡頭他起先也對兩個兒媳婦瞧不上眼,但也隻是背後對莊氏抱怨幾句,並未當著她們的麵說過甚重話。
正院這頭,宋振庭驚訝地挑了挑眉:“不是說她是鄉下屠戶出身,怎地手裡竟有血燕燕窩這樣珍貴的物什?”
不等莊氏回答,他又了然地“唔”了一聲:“定是桉哥兒替她弄來的,太太你沒說錯,桉哥兒對她果然上心。”
莊氏搖了搖頭,說道:“不是桉哥兒給尋摸的,是她自個不曉得從哪裡弄來的。
昨兒打發人給我送了足足一斤來,好懸沒把我驚到,那可是足足一斤上等血燕燕窩。”
彆看莊家跟宋家都是燕京城內一等一的世家大族,但血燕燕窩珍貴,上等血燕燕窩更是珍品中的珍品,她活到四十六歲,這還是頭一回見到有人送禮直接送一斤上等血燕燕窩的。
話到這裡,她抿了抿唇,略帶為難地說道:“隻是老太太不待見她,說了幾句重話,她就記仇了。
讓人送血燕燕窩來時,還特意囑咐讓我偷摸自己吃,不許孝敬給老太太。
唉,我原還想孝敬一半給老太太,另一半留給老爺補身子來著,有了她這句話,我也沒敢亂來。
老爺你不知道,你這兒媳婦是個炮仗性子,一點就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