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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許早就注意到了妻主和她身邊的女人,不過他怕那女人是個看不上男人的人,就沒有上前。
想起來妻主不會和那樣的人交友,他才敢放心迎了上去。
走進了才發現他早就見過這女人,是她下鄉鎮時妻主帶自己去見的。
她有舉人功名,在縣令身邊給縣令出主意,也管些要緊事,是個師奶。
“安許。”葉芳才主動打招呼。
“葉師奶。”安許也笑著說。
“不用那麼客氣,跟蘇屏一起叫我葉姐,芳才姐都行。”
既然葉芳才是妻主的好友,又交過,安許便放鬆下來,“芳才姐。”。
“好久不見,都建新房了。”葉芳才說。
“是啊。”
安許看葉芳才對自家新房感興趣,便帶著兩人參觀起來。
這個時候新家的礎石已經定位了,正在立柱,很快就能搭好框架,準備上梁。
“立柱了再上梁,這房子就算建好了,以後隻要柱梁不斷,牆塌了也不怕。”
葉芳才走了幾步,“你們進新房,我要送禮。送你們一匹馬如何?你們再找木匠打個車架,出行就有了馬車,十分體麵。”
“馬車?!”安許十分驚喜。
他和葉芳才不算很熟,隻知道她是妻主的好朋友,如今竟然願意送一匹馬,看來兩人關係是真的很好。
“牛車我都不考慮買,馬車?太奢侈了吧?我考慮考慮。”蘇屏沒有立刻答應。
安許在一旁急得要死,恨不得立刻答應下來。
“放心,我送的不是好馬,好馬怎麼能用來拉車?西平王征戰西南,好養馬。
因此我們西平府養馬的多,馬價賤了不少。我送得起,你也收得起。”葉芳才說。
蘇屏放了心,但也沒立刻答應,“再說吧,還要很久呢。建好了暖屋酒會請你喝的。”
“說來你也是厲害,秀才能免田賦。你不把土地都歸到自己名下,倒是一家四口都有了地,三個人都得交稅。”
“你不高興?”蘇屏嘴角勾著。
“高興,我當然高興。我就是管錢糧賦稅之事的。哪個大戶不是拖欠賦稅,讓我難辦。
不過,如今秀才舉人掛名他人田地也算常見,你如何不同。”葉芳才奇道。
蘇屏背著手:“她們拖欠掛名固然有錯,但我覺得還是稅賦太高的緣故,苛政猛於虎啊。
但我想,如果我也這樣,少的賦稅誰來交?還是要攤到普通百姓身上去,不如我交稅。
我家條件好,受得住。那些賦稅對平民來說,還是很重的。以後若是…我也會學她們的,如今隻是有條件做自己想做的事。”
安許沉默了一會兒,“可是妻主,咱們種麥子,不是說免稅麼?”
葉芳才再次沉默了。
“都是自己人我告訴他吧?”
葉芳才沉重地點點頭。
蘇屏於是說:“種麥子,是免稅,免了上交朝廷的稅,還有雜稅要交。
但是地方往往會巧立名目收雜稅,這是負擔。但最後,我們種麥子什麼的還是能賺。”
安許不知道該做什麼表情,選擇保持沉默。
葉芳才覺得很尷尬,連忙轉移話題。
她指著石材說:“這麼多石板,蘇屏,你這地不是簡單的夯土做地,要鋪石板啊,這挺費啊。”
“是啊,不過我受夠家裡的泥地了。下雨太討厭了,家裡都是泥印子,還滑。
換了石板,裡麵就乾淨,也安全。回南天也不怕不小心滑倒了。”蘇屏說。
“是啊,妻主還要給家裡也裝上石板呢,好孝順母父。”安許說。
“蘇姐真是一片孝心。”葉芳才讚道。
蘇屏笑道:“我沒有那麼貼心。是安許問我要不要裝石地板,這樣地上清爽,也不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