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仿佛是糖(2 / 2)

單膝跪地的少女和依靠著草垛臉頰紅紅的少年,細細絨絨的乾草碎屑灑在黯淡的天光下,發出小獸初生時剛剛褪乾的胎毛的質感……

這是什麼吟遊詩人口中纏綿悱惻的劇情?——的性轉版?

……

冰封大陸的另一端。

鐵蹄擦開飛揚的冰屑,為呼嘯的寒風添磚加瓦,沉凝的氣氛比蓋頂的天色還要帶給人壓抑。

這支帶著血氣和寒霜離開泰坦的軍隊有著泰坦一族標誌性的戰鬥力——他們的四肢、肌腱、骨骼、血管、毛孔……皆為戰鬥而生。

然而比起傳統的泰坦軍隊,他們更凶殘、更目標明確、更尖刀向前。

他們的領導者,薩諾斯,是個徹頭徹尾的□□和理想者。

他向大陸的各族傳遞崇高而唯一的信念,他將綿延的戰火燒向每一個不屈服之族和戰敗之兵;

他屠殺、又不屠殺;

他剿滅他的仇人和恩人,也放過他的恩人或仇人;

他在大地和冰川的每一處播撒仇恨和死亡,足跡卻從未停留,讓那些失孤者、失獨者和新生的亡靈在原地茫然四顧,摸不到始作俑者飄遠的袍角……

不,也不是全部。

起碼現在那個,被紫皮膚泰坦瘋子抱在坐騎前的綠皮膚孩童,就是那個“全部”中的“例外”。

半天以前,他牽著她綠色的小手,走到被兵戈刀劍劃分開的兩道人群中間,她背後是即將被處決和即將獲得新生和充足資源的兩種人。

——在此之前他們沒有任何分彆,同樣的窮困、饑荒、衣不蔽體。

滅霸屠殺了她的族人,將他的理念傳播到她的故土,卻在這一切行為開始之前,將她從這場“絕對公平”中隔離了出去。

那個孩子,她叫卡魔拉·貞·忽貝莉·本。

現在,她的姓氏的最後將冠上“泰坦”。

不過,這個安靜的、沉默的、饑瘦的幸運兒尚且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她坐在高大陰森的黑色角馬的脊背上,低頭自顧自用指尖轉著一把兩端皆刃的匕首,額頂傳來薩諾斯壓低的呼喚:“my little (小家夥)…”

小家夥抬起頭來。

她看起來像是陷在茫然裡,人體的應激能力將她的記憶鎖在一切發生之前,她還沒有搞清楚她為什麼會坐在這個大馬上,為什麼手裡拿著左右搖晃的寶石刀玩具。

它看起來很貴的樣子。她這樣想著。它可以換來很多很多糧食,救下饑餓的母親和病重的父親。

它可真漂亮。

它可真漂亮。

“my… father…?”

她抬起頭,像是感到秋冬寒意的雛鳥一樣,縮向他的懷抱裡。

小家夥的語調依賴又純真,明明瑟瑟發抖又努力挺直的脊梁靠著他寬大的紫色的手掌,將脊椎和脖頸,將一切脆弱之處,都交付到他手上。

一股難以言說的、稀奇的、仿佛小的就像螞蟻搬家又仿佛大的像是恒星爆炸一樣的情緒,微微攪亂了泰坦瘋子的思緒。

薩諾斯遲緩的眨了眨眼睛,他沒有搞懂那代表著什麼。

然後,就在那短暫的、眨眼的那一毫秒。

寶石匕首抽刀斷水般,刺透了他的胸膛。

……

飛濺起的紫色血液浸透了小家夥綠色的眼皮,順著黑色的長眼睫積成飽滿的一泡,隨後,啪嗒,砸在拔出的匕首上。

它可真漂亮。

它可真漂亮。

也真臟。

也真臟。

作者有話要說:  qaq!蜻蜓知道欠債了。

可我,還,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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