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 極速前進十三(1 / 2)

這裡是新防盜菌, 需要30%訂閱才可以看到最新章~ “怎麼了?”這個人目光溫和地看著她——似乎, 在兩人說穿之後, 彼此之間的氣氛都不一樣了, 然後在身後人的催促下,稍微側了側身,把過道讓給對方, 自己往座位裡麵走了走,。樂文

“不, 沒什麼。我們也快下車吧。”伊莉搖了搖頭, 輕聲說道。

“可是……”謝城卻有些遲疑地看著對方不自知的微濕的眼眶——難道因為比賽輸了所以難過?雖然這是目前最可能的原因, 他卻直覺地認定, 事實並非如此。

“啊……?”伊莉反射性地伸手摸了摸臉頰,結果真的摸到了濕痕,她頓時怔在了那裡——她怎麼會哭?有什麼好哭的?難道是因為……可是,都過去了那麼久了不是嗎?她敢用爸媽的名義保證,她真的真的對前男友沒感覺, 但……這段失敗的關係果然還是對她有影響的吧。即使努力看開,但那四年的相處時光,不是那麼輕易磨滅的。

“喂……”謝城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試探著用食指指節抹去她眼下的水漬,結果心虛地發現, 他把她的下眼線也抹花了…這就非常尷尬了……

“咳。”為了不讓伊莉發現這個事實,謝城上前一步,見她沒什麼反感的表情後, 才輕輕抱住她,拍了怕她的肩膀,輕聲道,“一切都會好的。彆難過,你是最好的。”

——其實謝城想說的是,‘你還有我’,但這時候說這個似乎有點不太恰當,所以他頓了頓,就把這句話吃回去了。

這是個非常普通的美式安慰。溫暖的擁抱,關懷的話語,可以發生在任何人之間,家人,戀人,或者一般的朋友,想用哪種定義都可以。所以,早已習慣的伊莉沒有拒絕。

“說真的,你的作品嚇了我一跳。”即使猜測對方可能不是在為這種事糾結,但這無疑是個非常安全的話題,所以謝城還是把話引到了這件事上,“海蒂叫到我名字的時候,我害怕極了。我想,Damn,我引以為傲的裙子竟然輸掉了。”

“結果是我輸了……”伊莉悶在他懷裡,低低地搭了句話。雖然仍有些鼻音,但聽起來不覺得沉悶,反而有種孩子氣的可愛——這是謝城情人眼裡出西施的看法。

“抱歉。”謝城就著擁抱的姿勢搓了搓她被空調吹涼的手臂,想讓她能稍微暖和起來,低聲道,“這次就當讓給我吧。”

“下次我會贏的。”伊莉輕聲宣誓道。

“嗯,一定會的。”對方在她頭頂笑了笑,她能感受到對方震動的胸腔,還有那顆怦怦跳動的心臟,好像在無聲訴說著真心。

仿佛被對方胸口的溫度燙到一般,伊莉突然意識到自己竟然在和對方擁抱——雖然自覺是很純潔的勝利者對失敗者的鼓勵擁抱,但她還是覺得有些莫名的窘迫。

也或許,在她察覺的這一刻,這個擁抱就不再是屬於友人之間的了。

“我們快下去吧。”伊莉匆匆說道,然後轉身就想離開。

“等等!”謝城連忙在她身後挽留。

“……”不行,不能回頭。

“你的妝…那個……”謝城著急地小聲提醒。

“?!”事關女性最重要的臉,伊莉立刻停下了腳步,一秒從口袋裡摸出化妝鏡。

看著小方鏡裡那張頂著花掉的可怕眼妝的臉,伊莉整個人都不好了!

背對著謝城,伊莉快速擦掉糊掉的妝——謝天謝地,濕巾紙可以直接擦掉——補了個還算過得去的淡妝——上節目必須濃妝,不然鏡頭吃妝,整個人看起來就會很寡淡,整張臉也會顯得扁平,即使西方人的臉本身就比較有立體感,在這方麵還算有優勢,也不能疏忽。

不過,現在錄完了節目就沒關係了,畫個淡妝就ok,實在懶的話,她的素顏很能見人。不過,伊莉在這方麵一向不懶,所以還是動手了。

“對了,你的衣服……”想到自己的妝很可能就是在對方的衣服上蹭掉的(並不是),伊莉連忙轉過身,果然看向對方胸口那兩灘小小的黑痕,忍不住歉疚起來。

“沒關係。”謝城心虛地摸摸鼻子——很好,沒有發現他是最初肇事者,計劃通√

“不,我還是賠你吧。”伊莉堅持——對方的衣服是淺色的,所以那兩團黑痕挺明顯的,萬一洗不掉,這件衣服就毀掉了。她不想再欠他人情了——伊莉還不知道她其實已經變相還掉之前那個人情了。蒂姆已經說出了那件事,評委們才決定把第一給謝城。

“真的沒關係。”謝城無奈道,不過注意到伊莉堅持的眼神,他又妥協地聳了聳肩,“不過如果你堅持的話……”他的目光在周圍掃了一圈,停在了一個正在路邊牆上畫個性壁畫(說白了就是隨意的街頭塗鴉)的行為藝術家身上——美國街頭這種人還挺多的,對伊莉道,“陪我十分鐘怎麼樣?這件衣服一會兒就沒事了,我保證。”

“……好。”反正節目早就錄完,現在是自由活動時間,其他人下車後就散開各玩各的了。伊莉想想自己也沒什麼事,也有點好奇對方要做什麼,於是答應了下來。

謝城雙手插兜走在前麵,伊莉跟在他的旁邊,看他慢悠悠地向街頭塗鴉的爆炸卷年輕人走過去,嫻熟地跟對方打了個招呼後——謝城和同性的社交技能果然是滿級,到哪裡都能和彆人稱兄道弟也是厲害——就順利借到了對方的顏料。

之後,謝城就找了個還算乾淨的地方坐了下來,頭一收,雙手一拎領口,把上衣脫了下來,然後就這樣光著肌理分明的上身,把上衣鋪在地上,稍微構思了一下,就準備抄起畫筆。

“你……”伊莉目瞪口呆地看著對方的一係列舉動,“你是要在衣服上手繪圖案?”

“嗯。”謝城沒掩飾,很乾脆地點了點頭。

這時候,正好旁邊有一個開敞篷車的金發美女路過,看到謝城光著上身露出的大好肌肉,美女忍不住輕呼一聲,向謝城吹了個口哨。

謝城看過去,笑著擺擺手,指了指身邊的伊莉,又對美女搖了搖頭。

香車美女歎了口氣,聳聳肩,頭也不回地開走了。

“你還是快把衣服穿上吧。”目睹了這一幕,伊莉無奈地說道。

這個人身上本來就有一種獨特的氣質,這麼把上衣一脫,荷爾蒙簡直像不要錢一樣的往外灑。伊莉總覺得那個美女絕不是最後一個。

“放心,很快。”謝城笑了笑,食指在她額頭上輕輕點了點,“借我點好運氣。”

“……”伊莉剛想說什麼,對方就已經乖覺地把手指收回去,然後埋頭作畫了。

果然如伊莉所猜想的那樣,在謝城畫畫的時候,不時的有各種美女過來搭訕。不過,看到年輕男人理也不理她們,隻是埋頭苦畫,美女們也隻好攤攤手,無奈地走掉了。

有的刻薄點的還會給站在旁邊的伊莉一個白眼,然後被伊莉毫不客氣都還了回去。那些搭訕不成的美女們一口氣咽不下,嘴巴裡還罵罵咧咧的,這種伊莉就沒辦法了——她還不想像潑婦那樣和彆人罵街。

“閉嘴!”本來正專心畫畫的謝城卻在聽到的第一瞬間就抬起頭來了,他的目光第一次顯得那麼冰冷,盯著那個口上無德的女人警告道,“說話注意點(Behave yourself)!”

“……哼。”被謝城的氣勢所懾,美女忍不住後退了一步。剛想說點什麼,對上對方那雙冷颼颼的眼睛,她就什麼都說不出來了。隻能用可惜的目光在謝城上身裸露的漂亮肌肉上狠狠刮了一圈,吃夠了眼上豆腐後,才咽了咽口水,不屑地輕哼一聲,掉頭離開。

“……”伊莉算是見識到荷爾蒙分泌過剩是什麼後果了。

“好了!”美女離開不久,等謝城再次抬起頭時,他的畫已經徹底完工了。

“畫的什麼?”伊莉湊過去看,結果,就看到胸口有兩團黑痕被深色顏料覆蓋,上麵還畫了長睫毛和彎眉毛,又加上了五官、臉部輪廓與一頭金發,也就是說,謝城在胸口的位直接畫了個美女的頭像,下麵還寫了兩個詞“Hey Girl!”。伊莉的耳朵莫名地一熱,總覺得謝城是在畫她的肖像——這大概是她的自作多情吧。伊莉悄悄想道。

“看,這樣就沒關係了吧。”謝城把顏料給那個藝術家小哥還回去,又拎起衣服抖了抖,感覺乾得差不多了,就直接穿上了。

“……”伊莉想伸手阻止都沒來得及,想了想,反正亞克力顏料乾了之後就不會糊了,穿著也沒什麼關係——雖然她對謝城把衣服脫在地上畫畫有點無言,不過對方本來就是走的隨和帥氣路線,又不是優雅貴氣風,所以也就不多說什麼了。

解決掉衣服事件後,兩人又慢悠悠地晃了回去。

“對了,你接下來幾天有什麼打算嗎?”謝城邊走邊問。

天橋的比賽並不是連著進行的,每輪比賽之間都會有休息時間。不然,接連不斷的高壓比賽,絕對會壓垮設計師。除了比賽期間,其他時間大家都是可以出去走走的。比如說那三個忘帶工具箱的設計師,就可以利用不比賽的時間,出去購買必要的剪裁縫紉用品。

“隨便去街上逛逛吧。”伊莉想了想,隨口答道。

“我也是,要一起嗎?”謝城側過頭,向她眨了眨眼睛。

“算是約會(Date)嗎?”伊莉好笑地看著他——即使知道兩個人所在的世界根本不一樣,這裡不過是她的寄居之地,但,麵對這種真誠的目光,真的很難有人說不。

在美國,約會(Date)不是情侶專屬,而是很開放的交往方式,隻要互有好感的兩人願意就可以,沒有任何道德的束縛,甚至同時和幾人約會,都沒什麼,說起來就相當於中國的年輕男女一起出去玩而已,不用擔心任何道德問題。

但是,約會的進一步之後,就是確立關係。

一旦確定了關係(retionship),那就是相當於正式交往了。在這個階段,兩人隻有彼此,交往幾乎就是奔著結婚去的了,第三者和出軌是絕對會被其他人譴責的。這就和中國人的戀人交往一樣,必須對彼此忠貞。

正是因為這樣的原因,所以伊莉才願意試著和對方接觸。

既然這是虛擬的世界,那就不用背上過多負擔,隻要享受戀愛就好,不用想著進一步發展。雖然她仍希望彼此能專一相處,但卻無需考慮太多以後。

反正,三個月後,關於她的一切痕跡,都會從這個世界上消失——這是GM告訴她的,每次真人秀以後,被選中的人都可以選擇是否把自己存在的痕跡清空。一旦選肯定答案,每個人的存在痕跡——記憶、照片、記錄中的自己的信息——都會消失,不留一絲痕跡。所以,無所謂辜不辜負,最後,會記得一切的,隻有她一個人而已。

想到那個過高的好感度,伊莉決定試著和這個人多接觸一點。

她已經不是十幾歲的小女孩了,當然明白有的人看似外向,但卻行之有度,隻對真正的戀人無比鐘情,談起戀愛來很專一;有的人看似老實可靠,實際上走腎不走心。

雖然謝城看起來很受歡迎,但他從沒對其他人做出任何曖昧的言行,行為舉止之間也是點到即止,完全沒有過分之處。總之,是和看起來的隨性模樣截然不同的相當保守的人。

所以伊莉決定給兩人一個機會——她當然看得出來這個人對她的意思,即使沒有好感度備注也看得出來,隻是她先前在故意避開而已。

至於比賽,她不敢說自己一定會勝利,但敢說不會讓這件事影響到比賽本身。

本來,一段健康穩定的戀愛關係(或者西方人會簡化到性.關係)就是很能紓解壓力的,特彆是在這種競爭激烈的真人秀比賽裡,很多選手都會壓力大到崩潰,這種事實在屢見不鮮。

如果能有一段穩定的感情維係(哪怕隻是比賽期間),那對雙方來說都是一個穩定心態的極好方法——各種真人秀裡都有這樣的情侶,隻是由於各類真人秀比賽的賽製差彆,在數量上有所不同而已。甚至,賽後也維持了長期情侶關係的也不是沒有,比如美國最知名的真人秀《幸存者》裡就有這樣的情侶。

說得直白點,就像學生時期,家長總是告誡小孩,千萬不要談戀愛,談戀愛影響學習。但是,每個學校裡總是不乏學習戀愛兩手抓的學神,更有甚者,直接小情侶雙雙上大學。這就是良好的戀愛關係帶來的正麵影響了。

而在工作上也是一樣的,有情感穩定的交往對象確實能幫職場人士分擔不少工作壓力。甚至,有的麵試官會直接問起求職者的感情情況,作為非決定因素的一項參考。甚至,有的企業內部還會積極組織相親會,幫員工促成人生大事,好讓員工能更高效地完成工作。

當然,有正麵,自然也有負麵。有些人容易感情用事,談個戀愛往往會驚天動地,這就沒辦法了……

伊莉和前男友是初高中同學,高中的時候開始正式交往。雖然前男友人品堪憂,但是在當時的交往期間,兩個人都很清楚自己的人生目標,所以一直是互相鼓勵共同進步的。

所以,哪怕老師對他們的關係略有微詞,但一方麵他們是出國黨,沒有高考壓力,老師的監管本來就不是那麼嚴格,另一方麵,兩人平時的成績也很穩定,並沒有因為談戀愛而大起大落,於是老師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這大概就是中國國情了,成績好的學生天然會受到優待。

隻是,兩人的結局還真的被老師說中了。那時候,班主任曾對他們說過,他們現在戀愛還太早,無法對自己的人生負責,這說不定隻是一時衝動,未來未必能真的在一起。隻是,那時的兩人表現太好,讓老師的這番話顯得有些無力。

到了畢業前夕,兩人拿到錄取通知書後,班主任還感慨,沒想到他們真的走到了這一步。甚至,在聖誕長假,兩人回國時,偶爾去看望老師們,老師還在嘖嘖稱奇。但那時候老師反而對他們持祝福態度了,畢竟大學生也該談戀愛了。

但,恐怕老師們都想不到,兩人沒敗給學業壓力,沒敗給學校壓力,也沒敗給家庭壓力,卻敗給了第三者,或者說,敗給了他們自己……

三年時間過去,伊莉也對此漸漸釋懷了。

如果不是一直沒有遇到恰當的對象,也許她真的會跟彆人談一場穩定的戀愛也說不定。

她本來就不是那種因為一次感情受傷,就再也不信感情的人——伊莉的性格要比一般女生堅定堅強得多。更何況,因為男朋友出軌而拒絕戀愛,就像用彆人的痛苦懲罰自己,然後對方繼續瀟灑人生,自己卻孤獨終老?伊莉不自虐。

她會活得比對方更好,這才是最好的答案。

所以,在確定了謝城此時的追求後,伊莉也沒什麼猶豫的答應了。

作為比賽期間的短暫約會對象,謝城已經足夠足夠好。

能有個在比賽裡互相分擔壓力的人,是非常幸運的事。

此刻,聽出伊莉的應允之意,謝城立刻欣喜若狂了。這一刻,謝城的眼中,天是綠的,草是藍的(有哪裡不對…),連評委們的毒舌都變得可愛起來了。

“那,先一起去吃個晚飯?”謝城他歡欣鼓舞地說道,“我有個朋友在米其林餐廳工作,應該能幫我們訂到座位。”他現在整個人都是暈乎乎的,幸福來得太快,太不真實了!

“好。”看著對方明顯興奮過度的模樣,伊莉也忍不住輕輕笑了起來。

評委們統計過分數,設計師們也被簡短采訪過後,工作人員們就將參賽者叫回了T台。

設計師們和自己的搭檔兩兩並肩,在天橋上站成一排。

他們有的帶著自信可愛的笑容——比如阿什莉和坎迪絲;有的默契對視,神情淡定,隻有目光中透露出隱隱的勢在必得——比如伊莉和切斯特;有的惶惑不安,不知道自己是高分組還是低分組——比如阿曼達和加布裡埃爾;也有的從站上天橋起就惴惴不安,深知自己的成品有多麼糟糕,隻是在強自維持著表麵的鎮定。

這輪比賽中,設計師們被分為七組,也就是說,去掉三組高分組和三組低分組以後,隻有一組中遊組是已經安全的。最終,被海蒂叫出來的就是凱麗和默林的組合,她們兩是幸運的中遊組,不用再留在天橋上等待評委們或稱讚或毒舌的評價了。

“好了,你們之中,有高分組和低分組。”海蒂一如既往地說著她的固定台詞,“你們中的至少一位被淘汰(不過有時候糟糕組裡的兩人都表現的很差勁,就會兩人都淘汰掉),也會有一人成為冠軍(但這同樣不是絕對,以前也有高分組兩人同時分享冠軍的先例)。”

“這次,我們有四組高分組和兩組低分組。”在設計師們驚訝的目光中,海蒂這樣說道——在往季並非沒有這樣的先例,在設計師們表現過好或過差時,評委們非常偶然地會調整高分組和低分組的名額,以保證最後的成品水準,不能墮了節目組的公信力——不過對評委們的迷之審美,網上的爭議是一直存在的。

“阿什莉和坎迪絲,麗薩和切斯特,斯沃普尼爾和勞麗,林賽和傑克,你們是高分組。”向高分組點頭微笑並得到了高分組設計師們的微笑回應後,海蒂很快又收起笑容,麵色沉重看向低分組,“阿曼達和加布裡埃爾,埃德蒙和韓淼,很遺憾的,你們是低分組。”低分組的設計師們心情沉鬱地向海蒂點頭。

“我們會先和高分組的人說話,請低分組的設計師先離開天橋,謝謝。”畢竟是團體賽,將高低分組的設計師們全留在T台上就太擠了,所以海蒂經常會做出分開評論的安排。

低分組們的設計師們也沒什麼意見的走了下去——說真的,當知道自己是低分組以後,他們對評委們如何評價高分組一點興趣都沒有。反正一個狠誇——對高分組,一個狠踩——對低分組,評委們一貫如此。他們一點也不想自虐地聽評委們對高分組的讚美。

等低分組的設計師們全數離開後,海蒂才將目光移回到留下的設計師們身上。

“恭喜你們,你們都是高分組。”由於這次一開始就明確了高低分組,留下的高分組的設計師們聞言都不約而同地露出了笑容。麵對高分組的設計師們,海蒂的心情也輕鬆多了,她看向唯一一對女性設計師,“阿什莉,坎迪絲,說說你們的作品和旅遊地以及分工吧。”

“ell…”坎迪絲和阿什莉對視了一眼,按照先前說好的,由坎迪絲來進行陳述,“我們選擇了威尼斯,我做了上衣,阿什莉做了褲子,我做了鬥篷,不過阿什莉幫我做了係帶……”坎迪絲把她們所選的城市,她們的作品和城市的關係,以及她們的分工說了出來。

“非常棒的作品。”妮娜愉快地點頭道,“這件衣服令人眼前一亮。”

“沒錯。”海蒂笑著接過話,“每一件單品都非常獨特,我能從中看到威尼斯的風情。一提到上衣上的這種直條紋,我就能想到那些鳳尾船上的船夫。”

“我也喜歡這身衣服。”崔西也為她們讚歎,“混搭需要極大的勇氣,不過你們顯然成功了。對了,我能再看一下褲子嗎?”崔西問道,然後阿什莉和坎迪絲當然點頭,然後為模特脫下鬥篷,讓模特更好地展示那些桃粉色的盒褶式闊腿褲。

“這條褲子搭配的非常好。”崔西看過之後,更加滿意了,“褲子的大腿以上和小腹部分光滑平坦,大腿下麵卻打出了漂亮的褶子,我覺得長度對高跟鞋來說有點不足。如果是我,我會搭配一雙平底鞋,褲子的長度對鞋子來說有點奇怪。當然,你們的每一件單品都做的不錯。”崔西這樣表示。她的言下之意就是,這條褲子有點太短,而高跟鞋選的太高,從遠一點看,褲子就像吊在身上以上——而闊腿褲的長度最好能遮住或者接近鞋麵。

聽到了評委們大體來說仍是好評的評語,阿什莉和坎迪絲稍微鬆了口氣。於是,在海蒂詢問她們的合作時,兩人更是表示對彼此非常滿意——“我們一拍即合”“沒有任何爭吵”。和那些吵吵嚷嚷的團隊相比,她們簡直像最好的閨蜜那樣親密。

評委們微笑地看著這兩個設計師對彼此的真誠讚美,然後海蒂又問出了那個經典的問題,“你們覺得你們之中該是誰獲得冠軍呢?”如果關係不夠鐵的話,到這個問題的時候,還是會暴露出來,真正撕起來的。畢竟,每一次冠軍,都是在為自己的表現加砝碼。

“這很難說。”兩人同時為難地說道,“這是我們合作的作品,很難選擇出一位冠軍。我們拚儘全力,互相幫助,才創造出了這身衣服。”此刻,她們看著彼此的臉上全是真摯的笑意,這一刻,沒有人懷疑,阿什莉和坎迪絲絕對是親密的同伴。

“好吧。”海蒂也沒有深究,總有一些團隊是難分你我的。

“那,接下來……”海蒂的目光在剩下的三組設計師身上逡巡,最後停留在了伊莉和謝城身上,“來吧,麗薩,切斯特,告訴我們你們的故事吧。”叫到這兩個人的時候,海蒂不自覺地坐直了身體,甚至有些微微的前探——這是心理學上感興趣的微動作。

“好的,海蒂。”伊莉和謝城早就決定好由謝城來說,畢竟,帥哥對上一般女性和基佬總是能獲得更高的初步印象分的,所以一開始就是謝城站在了模特身邊準備解說,而伊莉則站在了謝城身邊。

“我們的靈感來自聖彼得堡,那個溫和典雅又高貴冷冽的俄國北都。”謝城首先明確了他們的旅遊地,“我們拿到了三塊以淡紫為主色的料子,於是做出了這身色彩和諧的衣服。裡麵是一件下邊綴有雙層荷葉邊的抹胸短禮裙,這是可以參加那些輕鬆晚宴的著裝。”

謝城稍微拉開了模特外麵的風衣,向評委們展示了一下裡麵的抹胸裙,然後又為模特合上風衣,繼續道,“外麵則是一件夏款的無袖風衣,穿上它後,這位在聖彼得堡度假的小姐可以輕鬆在白日裡遊逛聖彼得堡的街頭。”

頓了頓,他又補充道,“裡麵的抹胸禮裙主要是我做的,外麵的風衣主要是麗薩做的。當然,禮裙上的這朵鬱金香——這是聖彼得堡的市花——絹花胸針是麗薩幫我做的,她的手工好極了。而麗薩的風衣腰帶是我幫她修改的,是用JustFab牆上的腰帶改製的。”

“o~”海蒂毫不猶豫給了個讚歎,“即使隻是三場,但你們一次都沒有讓我們失望過。”

紮克也不由點頭,他對謝城一向抱有好感——目前來說純欣賞的那種,“淡紫色可太難用了,挑膚色,挑設計,一不小心就會變成小女孩的衣服。但是,你們做的出色極了,很少有人能把淡紫色運用的如此之好。”到這裡,紮克還是很淡定的。

他從設計師角度給出評價,“還有荷葉邊也是,一不小心就會變得很老氣,或者太小女孩氣。事實上,淡紫色和荷葉邊,如果隻是聽說的話,我絕對會想象出一套過於甜美的衣裙來,但是你們沒有。”

這位年少成名的設計師輕輕搖了搖頭,看向兩人的目光完全說得上讚賞,“你們用柔和的荷葉邊接納了淡紫色,又用稍顯成熟的抹胸短裙和更顯氣場的無袖風衣來反襯了淡紫色。我很想說一句,你們把這個難用的顏色簡直用神了!”

——這是極高的評價!

雖然紮克在時尚界的地位無法和卡爾·拉格斐或者喬治·阿瑪尼這種絕對的大佬相比,但也不容小覷。他是少數在校期間就成功(←這是重點)創立了自己品牌的設計師——一時創立了品牌結果又很快淹沒在時尚浪潮中的實在太多,紮克的品牌能挺過艱難的新人期,在時尚界立足腳步,已經足夠說明他的天才型。

甚至,由於他的品牌過於受歡迎的緣故,他不得不在入讀聖馬丁(那個世界上最好的設計學院)僅僅兩年後就不得不放棄他的學習,專心經營他的事業。雖然他全身心投入事業後,創辦的第一場時裝發布會在評論界毀譽參半,很多人苛刻地評價過他,但他卻收獲了不少舉足輕重的獎項。而堅持走高檔路線,又讓紮克收獲了許多名流的青睞,不隻是娜塔莉·波特曼這樣的好萊塢明星,連小布什的妻子也是紮克品牌的忠實擁躉,而他後來設計的手提包,更是米歇爾·奧巴馬不離手的鐘愛之物。

“謝謝你,紮克。”因為深知對方這一句話的分量,所以謝城也忍不住道謝了。

“你們值得這樣的嘉許。”紮克微笑著說道。

他的衣服一向是走好萊塢的輕奢複古風的,而淡紫色這種顏色正是他很少涉獵的,所以他絲毫不介意在這方麵誇誇設計師們。如果是其他更經典的顏色,他會更謹慎更保留,但淡紫色還沒有這樣的地位。

妮娜也對兩人的顏色處理表現出了相當的好感,“我們都知道,混搭和單色是最難設計的,前者的失敗會讓成品變得很可怕,後者的失敗會讓成品變得很平淡。幸好,我們今天有了一組成功的撞色作品,也有了一組成功的單色作品。”

妮娜對一邊的阿什莉和坎迪絲也笑了笑,才對兩人說道,“不過,淡紫色這種,像紮克說的,過於甜美女孩氣的顏色,即使在單色設計中,也算困難的。你們兩的設計真是彆開生麵,讓人眼前一亮。順便說一句,麗薩,你的細節處理一直是我愛的。至於你的風衣,我想,我的衣櫃裡偶爾也需要一件淺色的風衣,太需要了!”

“謝謝你,妮娜,請隨時拿走。”伊莉也笑著回了對方一句——也是,比起抹胸裙這種充滿女性氣息的衣服,其實妮娜一直都更喜歡能表現女性性格中堅強一麵的衣服——褲子、風衣和自信的職業裝之類的,妮娜對她的設計有好感完全不奇怪。

“在這點上我讚同妮娜。”崔西也在一旁點了點頭,“事實上,我已經很久沒有嘗試過淺顏色的禮服裙了。你們知道,淺色通常太輕盈,又是小禮裙,難以表現出氣勢來,我的氣質也和甜美相差甚遠。但是,這件風衣和這件抹胸裙做的好極了,它強化了這種淺顏色帶來的柔和感,或許,像妮娜說的那樣,偶爾嘗試一下淺色的禮服也不壞?”

崔西和妮娜對視了一眼,兩個時尚達人輕輕笑了起來。

“對了,麗薩,切斯特,你們的合作怎麼樣?看起來也不錯是嗎?”等評委們笑完後,海蒂才止聲,向兩人詢問道——雖然她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當然,好極了。”兩人異口同聲地說道,伊莉說,“其實我們互相給彼此提了意見,也互相做了各自擅長的手工,所以這次的成品我們都很滿意。”謝城也接過話,“我的禮裙本來打算做成稍長款的,但麗薩建議輕巧的短裙可能更適合白天的遊玩和晚上的輕鬆宴會,而麗薩的風衣是中袖的,其實這也是我最初的提議,但後來我想無袖的可能會更酷一點。”

兩人的陳述聽的評委們連連點頭,好的合作從發言中就可以聽出來。從謝城最初的說明裡,就可以聽出這兩人合作之默契。評委們早就了然這點,海蒂也不過是按流程問一下而已。

“最後一個問題,你們覺得誰該是冠軍?”海蒂期待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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