蒔桐被迫接收了一晚上的魔氣,第二天起來,嘴唇又紅又豔。
差點就破皮了!
幽暨斜歪在床榻上,不以為意:“本尊的魔氣能治愈傷口,何須擔心?”
蒔桐抽起床上的枕頭砸向他。
幽暨揮袖甩開枕頭,冷哼一聲:“都是本尊慣得,你的脾氣越來越大了。”
到底是誰慣得誰!
蒔桐氣哼哼地扭頭,起身就要往外走。
“你要乾什麼?”
“把屋簷上的那幾個金蟾蜍摳下來。”
她惦記好久了,先前被偽裝成“合歡宗宗主”的嫌棄,於是隻能停手。
現在必須得給它摳下來!
提起這個,幽暨就想起先前她說得那些話——魔族什麼時候窮到需要她去彆人家裡摳金子了?
“回來。”
一枚儲物戒被扔到蒔桐的懷裡,後者下意識地接住它。
她好奇地舉到眼前:“你給我這個乾什麼?”
幽暨:“把靈識放進去看看。”
蒔桐自己就有一個空空如也的儲物戒,知道該如此用它,當即就把靈識沉進戒指裡。
然後......就被震驚了!
一百多平方米的空間裡,各種靈丹靈草靈石靈器堆得密密麻麻。
或許是因為太多,這些拿到修真界都會被搶破頭的東西此刻混雜在一起,任誰看了都要說一句暴殄天物!
蒔桐甚至看到了一箱洗髓根,和魔族遺棄之地地下通道裡一樣多!
隻不過這一批,保存得明顯要比那一批要好,周圍的靈氣還十分充裕。
這讓蒔桐想起先前在神月秘境,她還攛掇魔尊去幫她搶那一截洗髓根……
怪不得他當時那麼不屑,最後還那麼果斷地將東西塞進她的嘴裡。
原來這玩意對他來說根本就不稀罕!
蒔桐的認知被重塑了一遍,靈識從儲物戒裡出來後,眼神複雜地看向魔尊。
“你是要把這些給我嗎?還是隻讓我看看,然後再收回去?”
幽暨都快被她氣笑了。
“本尊該是有多窮酸,才會讓你產生這種錯覺?”
“畢竟魔族還要複興……”
“夠了。”幽暨打斷她,“魔族是死絕了,但不是被搶劫了。這些破爛東西,本尊這裡有的是。”
修真界就那麼點資源,被無數修士分來分去,每個人能落得多少?
魔族就不一樣,這一千年來,無數天材地寶、修煉資源……都沒人用!
蒔桐想通這一點兒,美滋滋地把新戒指戴到自己的手上,再將原本的儲物戒隨手一丟。
“魔尊哥哥,你對我真好~”
“有了替換的,我就不用繼續戴蒔卿不要的儲物戒啦!”
“她可小氣了,把舊戒指給我的時候,還特意把裡麵的東西都取走了。”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幽暨皺起眉頭,眼色微沉:“你為何不早跟本尊說?”
“這有什麼好說的。”蒔桐不以為意,“舊的也能用,好歹能放東西。”
幽暨抿唇,有些沉默。
蒔桐沒注意到他的異常,再次興衝衝地往外跑。
“你又要乾什麼?”
“挖金蟾蜍!”
幽暨:“……你就那麼缺那點兒金子?”
“這是兩碼事!”蒔桐理直氣壯道,“你給的是你給的,我薅的羊毛是我薅的!再說了,齊家薅魔族這麼久,我挖點金子怎麼了!”
倘若沒有剛才那一出,幽暨一定會阻止她。
但……算了。
於是,齊家接待合歡宗的院落裡,就出現了極為神奇的一幕——
“合歡宗宗主”抱臂站在屋簷下,看著趴在屋簷上的女修徒手掰裝飾用的豪奢金蟾蜍。
“住手!”
“你在乾什麼!”
悄然監視著他們的侍衛終於現身,衝著褻瀆齊家建築的蒔桐怒目而視。
“哢嚓”
金蟾蜍被掰斷。
“不明顯嗎?”蒔桐的手已經伸向了另一個金蟾蜍,“好不容易來第一世家走一趟,我想帶走一些紀念品。”
“你!”侍衛惱火至極,當即出手阻止,“齊家不歡迎你這種品行惡劣的修士!”
他能被派來監視合歡宗,修為也達到了金丹晚期。
對上這個表麵上看隻有“煉氣期”、甚至更弱的女修,完全能夠碾壓她。
然而,在他出手的那一刻,“合歡宗宗主”也出手了。
侍衛“啪”地一下、從空中墜落,被化神期的威壓狼狽地壓在地上。
蒔桐高興了:“折大哥,你對我真好!”
幽暨幽幽地盯著她,對這一聲“折大哥”極其反感。
看在剛才那個儲物戒的份上。
蒔桐甜甜地改口:“哥哥,親親!”
她撅起嘴,衝著魔尊丟去一個飛吻、順帶著wink一下。
敷衍完,她就繼續掰金蟾蜍。
幽暨:……
很想把人抓下來。
“住手!”
又一道男中音響起,其中摻雜著不少氣急敗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