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十章(2 / 2)

殷長夏:“唐啟澤你找一找紙筆,我大致已經明白三十年前發生的事了,不過還理不清凶手是誰。”

唐啟澤:“好嘞!”

鄭玄海:“……”

態度轉變也太明顯了!

他仿佛感受到了世界的惡意。

殷長夏寫下了陳琳的名字——今日死亡的NPC。

殷長夏:“陳琳不是殺人狂動的手!”

唐啟澤微驚:“所以第一夜殺人狂被我們擊退後?就沒有選擇目標了?”

殷長夏點了點頭。

這個消息無疑令唐啟澤送了口氣,至少殺人狂那邊沒有繼續變強了。

殷長夏又繼續翻動著日記,縱然惡心上麵的內容,卻還是得查清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故事。

日記三分之二處兩頁紙,已經被雨水糊住了,根本不好翻開。

殷長夏小心翼翼的分著兩頁,生怕把日記給撕壞了。

可剛一動手,廣播室的門便‘碰’的一聲,被死死關閉。

殷長夏嚇了一大跳,四處張望,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唐啟澤:“彆緊張,應該是風吧!”

他走到門口,手覆上了把手,想要把門打開。

可唐啟澤推了好幾下,整個人都僵硬了。

殷長夏:“怎麼了?”

唐啟澤吞咽了下口水:“門……打不開了。”

殷長夏心口微顫,猛地低頭看向日記本。

被糊住的那一頁已經可以看了,他手指發僵的翻動過來。

上麵赫然拿紅色的筆寫著——

拿命來償。

無數‘拿命來償’寫滿了整個頁麵,密密麻麻根本沒有半點空隙。

殷長夏仿佛著魔那般不斷翻動日記,耳畔滿是沙沙聲。

他翻過一頁又一頁,動作越來越快,紙張上麵的字體從小到大,到最後已經大得占據了整個本子。

——拿命來償。

殷長夏宛如虛脫般,死死的盯著這四個大字,驚悚之感赫然襲來。

唐啟澤:“還寫了什麼信息嗎?”

殷長夏嗓音沙啞:“沒了,全都是這句……拿命來償。”

所有人的表情都難看了起來。

他們想要大口喘息,卻宛如被一雙無形的手捂住了口鼻,連出氣也是慢悠悠的。

正當此時,日記翻到最後一頁,竟然開始自動往回翻動。

“這……日記自己在往回翻!”唐啟澤伸出了發顫的食指。

隨著拿命來償的字體由大變小,地板開始滲血,不一會兒便粘膩的爬滿了一層。

鄭玄海大步走向門口,踹了好幾腳,卻發現就連大門也開始滲血,無數血珠猶如落淚般不停往外冒,像是一顆顆圓形的珍珠。

鄭玄海咬牙:“打不開!”

往回翻的速度越快,那些鮮血就流得越快。

直到最後,腳上已經滿滿一層血了。

鄭玄海穿著涼拖,第一個感受到了那粘稠的鮮血。

屋內溫度迅速降低,吐息之間滿是白色霧氣。

空間也開始扭曲,上方好似出現一個黑洞,不斷將天花板吸食進去。

日記上的字體也扭曲了起來,扭曲到極點之後,已經完全無法看懂上麵究竟寫了什麼。

殷長夏連忙喊道:“快把日記本按回去!”

唐啟澤腦子根本無法處理那麼多的危險,發懵的看著殷長夏。

殷長夏:“從日記本自動往回翻動的時候,屋子裡才出現了這些血!”

唐啟澤隨即大驚,趕忙將日記本放在書桌上,伸出雙手死死壓住日記封麵。

可他一個人的力氣,根本就合不上!

“快來……”唐啟澤憋紅了臉,“幫忙啊!”

手上明明已經那麼用力了,這本日記好像在掙紮似的,竟然完全扣不上!

鄭玄海連忙走了過去,兩個人使了吃奶的勁兒,才將日記本給合了起來。

太邪門了!

屋內的光線極暗,三人渾身都在發顫,連呼吸都不敢放大,唯恐聽漏了什麼導致殺身之禍。

殷長夏:“看來有人不願意我們深入下去了,這是一個警告。”

唐啟澤自嘲的笑了笑:“警告又有什麼用呢?如果不是發現這遊戲是懸疑類遊戲,六天內必須找到真凶,我TM還不願意查呢!”

鄭玄海猛然朝唐啟澤望去,這樣的信息他還是頭一次聽說。

唐啟澤沒好氣的說:“你以為我和殷長夏辛辛苦苦是為了什麼?一進入遊戲就想拿彆人的掌控權,連遊戲通關規則都沒弄懂,當什麼考核官?蠢貨!”

鄭玄海:“……”

殺人誅心呐。

鄭玄海忽然慶幸自己是和殷長夏他們一起行動了,不然也不會得到這樣重要的信息。

見兩人神色緊張,鄭玄海結結巴巴的說:“這隻是個E級副本,故事應該很簡單,隻是我們暫時沒收集到信息,所以才猜不出來,彆太擔心了。”

副本等級越高,故事就會越複雜。

聽到這話過後,殷長夏才鬆了一口氣。

殷長夏抬頭:“這廣播室裡,還有其他的線索嗎?”

鄭玄海:“找找?”

殷長夏:“嗯。”

日記的事,窺探到了事件的一角。

素描畫的那五個男人,全都是對楊愛施以暴行的混蛋,殺人狂便是第四個。

原來密室那堵牆上掛著楊愛的照片,還有十字架Y&A的字母,便是最早的暗示。

可真是環環相扣。

鄭玄海立即動起手來,也不怕地板上那些滲出來的血了。

殷長夏可是他的掌控者,隻要能讓他舒心,覺得自己有用,他就不必去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第十區。

他必須得好好表現!

殷長夏此刻還未強大起來,若是錯過這段時間,他想掙表現都沒機會了!

地上滿是粘膩的血痕,行走之際,仿佛腳底都被膠水黏住,抬腳時還有許多拉絲。

鄭玄海擰緊了眉頭,強忍著這種不適,迅速在廣播室內翻動著那些雜物。

每翻動一樣東西,屋內的灰塵也變得更多。

唐啟澤瞥向那邊,一身的雞皮疙瘩:“鄭玄海突然好殷勤,我好不習慣。”

回想起考核官同他們初次見麵時的臭屁樣子,尤其是鄭玄海,看新人時總帶著幾分不屑。

他哪能想到,鄭玄海狗腿起來,還能這樣淋漓儘致。

唐啟澤不禁幾分暗爽,誰讓鄭玄海之前那樣過分?

唐啟澤壓低了聲音:“我聽說鄭玄海在九區的地位不低……”

殷長夏仍在沉思,想要整理這些細節。

可故事就像缺失了關鍵的拚圖,許多地方仍然連不上。

眼瞧著他的表情越來越凝重,好像連自己的聲音都聽不見。

唐啟澤:“殷長夏!”

殷長夏嚇了一大跳,疑惑的朝著唐啟澤望去。

唐啟澤擰眉:“想不到就想不到,有什麼大不了的,我不是也沒想到?彆把自己逼得那麼緊。”

殷長夏:“……”

唐啟澤:“你還彆不承認,你在上個遊戲就這模樣!”

一步又一步,他越來越逼迫著自己。

殷長夏的韌勁讓唐啟澤敬佩,畢竟他曾親眼看見,這人如何在絕境之中涅槃的。

就好像絕境才是他的養料一樣。

然而唐啟澤又十分心疼著他,到底需要多少毅力才能支撐到如今。

唐啟澤:“實在不行,你就依靠我吧。”

這種肉麻的話,怪不好意思的。

現實世界的他,可從來不會說這些。

殷長夏:“你靠得住?”

唐啟澤啞口無言,突然說道:“就算不能靠我,我們還可以靠我大哥啊。”

何等理直氣壯!

強行工具人嗎?

唐啟澤又補充了一句:“以後咱們一條心,我大哥就是你大哥。”

兩人互相凝視,殷長夏突然發出笑聲:“哈哈哈哈哈,奪筍啊,你大哥實慘!”

雖然語氣很凶,態度也不夠友善,可殷長夏一直以來緊繃的神經,卻真的放鬆了下來了。

反正就如鄭玄海所說的那樣,E級場的故事並不複雜,隻是他們還沒找到更多信息而已。

該來自然會來。

不著急。

鄭玄海被這笑聲吸引,回頭望了過去,看到兩人笑成這樣,像是被傳染了似的,嘴角不自覺的勾起。

兩個小孩兒。

畢竟這兩人才二十二。

自從進入恐怖遊戲後,所有玩家都是頂著巨大壓力的。

不停的麵對著生與死,誰還笑得出來?

鄭玄海眼神微閃,不知道多少年沒聽到這種輕鬆歡快的笑聲了,尤其是在恐怖遊戲裡。

同伴之間的你爭我奪,互相廝殺,他見了多少次了?

他總覺得這笑聲讓他有些享受,還想再多聽一聽。

意思到自己笑了,他又迅速恢複滄桑深沉的表情,人設不能崩。

鄭玄海翻動著最後一個抽屜,真的有了收獲!

鄭玄海:“你們看這是什麼!?”

殷長夏和唐啟澤兩人連忙走了過來,在這裡麵行走必須花更多的力氣。

剛才翻動日記時滲透出的血水,好像都變成了粘力極強的膠水,若是不一直行動,就會被黏在地板上。

隨著時間一點點推移,這種粘力也在逐漸增大。

若是再待上一段時間,都不知道會不會被粘得無法逃脫出去。

殷長夏仔細打量:“是藥片?”

鄭玄海:“安眠藥!”

殷長夏疑惑的看了過去,意思好像在詢問你怎麼知道?

鄭玄海摸了摸鼻尖:“我吃過。”

殷長夏上下掃視著他:“不像啊。”

鄭玄海甕聲甕氣的說:“我進入恐怖遊戲之後,就壓力老大了,頭發一把一把的掉,哪裡睡得著?”

老丟臉了。

他一個滄桑成熟的形象,非得承認自己玻璃心。

換個人問,他都不會如實相告。

頭發……?

鄭玄海頭發看著挺茂密的,就是中間稀少了點,但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殷長夏覺得自己要多體諒一下打工人,要更善良一點,畢竟他是鄭玄海的掌控者嘛。

殷長夏將手放到了鄭玄海的肩膀上,語重心長道:“莫欺少年禿。”

鄭玄海:“……”

唐啟澤死死憋著笑,不知道為什麼看見殷長夏損彆人,他又爽又開心。

俗稱,幸災樂禍。

殷長夏拿起安眠藥,擰開瓶蓋,卻發現不一樣的東西:“這是……MP3?”

幾人連忙湊到了一起,殷長夏按下界麵,便出現了一段錄音。

裡麵的聲音充斥著磁性和疲倦:“自從小愛死了之後,我便整日整日的睡不著,醫生建議我轉移注意力,我就下了一整套佛經音頻,希望能幫助我入睡。”

唐啟澤還在認真聽,結果沒一會兒就出現了許多神神叨叨的梵音。

唐啟澤傻眼:“……沒了?”

殷長夏:“沒了。”

三人:“……”

殷長夏將MP3收了起來,想時不時拿出來聽一聽,看看有沒有線索。

唐啟澤有些虛軟的發言:“你們不覺得,腳底越來越粘了嗎?”

殷長夏朝地板看去,剛才還能走過來,可如今邁動腳步都顯得艱難。

殷長夏廢了吃奶的勁兒,蒼白的麵頰上都浮現一層薄汗,這才將一隻腳給提了起來。

不妙!

殷長夏急忙道:“趕緊離開這個房間!”

再這樣下去,恐怕就出不去了。

三人拚命朝著前方走去,腳步越來越慢,粘得像是每走一步,都要和地板緊緊嵌合。

明明離門口就幾步之遙,可如今行走起來,卻覺得是天涯那麼遠。

殷長夏的腳都在發酸,每一步都在努力減少和地板的接觸麵積。

鄭玄海憋紅了臉,努力邁動身軀時,突然就聽到了什麼斷裂的聲音。

殷長夏和唐啟澤朝他那邊瞥了過去——

鄭玄海羞恥得想要捂臉了:“……我涼拖斷了。”

唐啟澤:“誰讓你裝逼穿涼拖,現在好了吧!”

鄭玄海更加窘迫,一雙大腳無從下地,腳趾全都蜷縮了起來,上麵的腳毛一覽無遺,這樣子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他在殷長夏麵前,丟儘了這輩子的臉。

偏偏殷長夏還是他的掌控者!

他隻是一個可憐的、想要在未來老大麵前好好表現的小綿羊。

唐啟澤罵罵咧咧:“你穿涼拖就穿涼拖,怎麼不買一雙質量好點的!”

鄭玄海滿臉的慌亂,甕聲甕氣的說了句:“……嗯。”

羞恥啊!

是今日份的社死。

作者有話要說:鄭玄海:不是老子不是老子不是老子,彆看老子彆看老子彆看老子。

(今日份的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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