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二十章(1 / 2)

第二十章

宗曇目光幽深, 忽然望向了那隻狗——

[嗬。]

然而宗曇也僅是遲疑了一秒,就不再將目光放在那隻狗身上了。

他所了解的江聽雲,也不至於淪落成狗。

還是隻殘疾狗。

就算沒了記憶, 總不可能連自尊心也沒有了吧?

再說了,半鬼王的靈魂強度, 可不是一般身體能夠承受的。

契合的身體,有那麼好找嗎?

殷長夏:[怎麼了, 是江聽雲?]

宗曇的態度如隆冬冰雪:[不是。]

他的聲音像是雪融的瞬間,也是最寒冷的時候。

殷長夏:[那這隻狗……]

宗曇:[低級邪物。]

殷長夏隻能暫時判定這狗不是敵人。

殷長夏吐槽道:[也對……如果江聽雲都能隨隨便便找隻殘疾狗的身體,我覺得你也可以。]

宗曇:[嗤, 想都彆想。]

他的語氣像帶著勾子,尾音有些婉轉動人,乍一聽就像是含著笑說出似的。

殷長夏總覺得自己捋了一把老虎須,而那隻老虎竟然沒咬他。

哇哦, 驚奇。

超嶄新的體驗。

黑夜稠濃, 走廊裡隻剩下一團孤燈, 在這片黑暗當中苟延殘喘。

燈光很快要熄滅, 就算還亮著, 也像是被蒙了一層輕紗似的,有些泛黃的老式照片的氣氛。

殷長夏將目光放到了那隻狗的身上。

認認真真、裡裡外外的觀察著。

狗:“……”

尾巴再次搖晃。

它想要嗅得更加仔細一點,摸清殷長夏到底是不是夏家的人。

可殷長夏不讓它靠近。

為此,它隻得更加小心。

江聽雲揣測著,自己生前應該是個謹慎的人。

江聽雲沒有聽覺、沒有視覺、也感知不到, 隻是沉溺在自己的世界當中, 為了弄清這件事情甚至不惜一切。

它沉思了起來,表情裡寫滿了——

蓄、意、靠、近。

這四個大字。

殷長夏:“……”

心情有些微妙,甚至還夾雜著驚悚和難以置信。他下意識的舔了舔, 因為缺水而乾涸的唇瓣,這才讓他的唇部恢複了些血色。

殷長夏再次做著心理建設:“我……”

然而話音剛落,金魚開始垂死掙紮,守在不遠處的鄭玄海突然低低的喊了一聲:“金魚活了嗎?殺人狂又在行動了!”

殷長夏立刻走到前方,抽出自己的匕首,插在了金魚的身上。

然而金魚依舊沒死,就算匕首插在它的身軀上,也依舊活蹦亂跳。

它完全沒覺得乾涸似的,整個一樓都像是它的水缸,而在裡麵的玩家就是它的吃食。

殷長夏背脊發涼,又拿著匕首砍了好幾下。

金魚仍舊活著。

殷長夏:“嘶!”

這已經不是頭皮發麻的問題了,整個身體都惡寒起來。

四周的渾濁空氣,開始為金魚提供遠遠不斷的養料。

它被啃食了一半的屍體,連柔軟漸變的尾巴都被啃禿了。

也正是那光禿禿的尾巴,在瘋狂擺動。

啪啪啪——

那是魚尾擊打地板的聲音。

若非看著這一幕,殷長夏都覺得這是什麼福爾斯密碼了!

它所發出的信號,果然被殺人狂接收。

殺人狂的視覺因秦叔的自殘而受到了影響,眼睛腫脹充血,看不深也看不遠。

然而隨著金魚拍打地麵的速度越快,殺人狂就離他們越近。

鄭玄海著急的低喊:“殺人狂已經快到轉角了!”

危機關頭,那隻狗再次一口咬到了金魚的身體上,竟然嘎巴嘎巴嚼了兩下,跟吃一塊很有勁道的肉骨頭似的,很快便把金魚吞入了腹中。

三人:“……”

還能這種操作?

殺人狂停下腳步,視線再一次受到了阻礙,無能狂怒的拿起電鋸揮舞起來。

“可惡!幾隻蟲子而已,竟然敢到處亂竄!”

三人立即貓著身體,緩慢朝著前方奔去,躲得更深。

等到安全距離之後,他們才敢壓低了聲音對話。

殷長夏:“這隻狗有問題!”

唐啟澤結結巴巴說:“難、難道我們在樓道遇上這隻狗,是遊戲給我們的通關提示?”

鄭玄海認真思索著:“隻有這狗能夠吃了金魚,看來一切的事情都不是偶然。”

殷長夏:“……”

他們分析得頭頭是道,連殷長夏也覺得有道理了。

遊·背鍋·戲。

狗:“……”

不過到底是消滅了一隻金魚,殺人狂不僅動作遲緩了,連追擊他們的耳目也少了一個。

這給了三人大大的活動空間,開始認真尋找靈室。

剛才那一圈,他們已經摸清了地形。

這裡足足有十幾間屋子,不一一進入,還真不知道哪一間才是靈室。

尋找過程當中,殷長夏忽然聽到樓道裡響起了腳步聲。

看來是有七樓的玩家下來了!

這急促的腳步聲,不僅被殷長夏聽到,一直遊蕩在那附近的殺人狂也聽到了。

殺人狂露出奸詐的笑容,就等在了那扇門外,想要來個守株待兔。

殺人狂早已經明白過來了,多殺幾個人,他的力量才會變強。

“外麵有殺人狂,彆出來!”

隨著殷長夏的提醒,一道光亮了起來。

一尊慈悲的菩薩驟然變大,八臂上各自拿著瘮人的武器,刀槍棍棒齊齊向著殺人狂襲擊。

殺人狂拿起電鋸猛然揮舞,砍斷了其中伸長的武器。

地上滿是那些武器的遺骸。

叮叮咚咚的掉落,堆積在了一起。

然而砍斷之後,又有新的武器,猶如雨後春筍那般,不斷生長出來,為他們抵擋住了殺人狂,爭取到了時間。

樓道裡的人紛紛跑了出來,唯有紀今棠站在原地,眼神發亮的觀察著殺人狂手裡的電鋸。

有點意思,想要收集。

電鋸:“……”

它抖了好幾下,上麵長長的舌頭也僵了半天。

角落裡的殷長夏喊了一聲:“紀今棠!”

紀今棠立馬就轉移了注意力,尋找起了聲音的來源。

對電鋸的興趣瞬間熄滅,轉而把那發亮的目光對準了殷長夏:“阿祈,你也下來了?”

殷長夏:“快過來!”

紀今棠的興趣一收,乖乖的朝著殷長夏的方向跑去。

看電鋸哪有看阿祈重要?

在眾人徹底隱匿後,紀今棠才將遠處的載物收回。

地上太多武器殘骸,密密麻麻差點堵住樓道的大門,乍一看像是垃圾堆似的。

殺人狂的身上也被刺出細密的傷口,他胸口上下起伏,張嘴呼吸時不斷吐出臭氣,看樣子氣得不輕。

紀今棠:“阿祈……”

殷長夏:“噓,彆吵,等殺人狂走了再說。”

紀今棠立刻就乖了,不再說話。

所有人都躲了起來,心跳聲雜亂的注視著前方。

殺人狂在茫茫夜色當中遊蕩,離他們越來越遠,眾人才鬆了一口氣。

“終於走了。”

鄭玄海眼神幽深,縱然已經知道紀今棠擁有載物,但這還是他頭一次見到紀今棠使用。

果然是攻擊類的載物!

太厲害了!

然而這樣的震撼,仍舊比不上那一夜的殷長夏。

不光是他,想必絕大多數的家園玩家,都會被那夜的殷長夏所折服。

趙雨菲眼紅又羨慕,極小聲的念了一句:“載物,我也好想……”

她的眼神始終落在紀今棠的身上。

鄭玄海垂眸嘲笑一聲,覺得有些人連真正的大佬都分不清,就跟當初的他一樣。

臉有點疼。

等到暫時安全,殷長夏才掃視著他們,確定著名單——

紀今棠、周迎、趙雨菲。

殷長夏:“不管怎麼說,下來就好,我們的目標是找到靈室!”

“靈室?”

趙雨菲仍心有餘悸,緊張得冒出微微薄汗。

原以為隻要避開殺人狂的仇恨後,她應該就是穩贏了。

可事情遠遠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

殷長夏:“找到靈室之後,活到回魂夜就能通關,意思是……”

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到了倒計時上。

[03:27:18。]

原來是這樣!

尚不知情的人正微微吃驚,唐啟澤和鄭玄海是一直跟著殷長夏行動的,此刻看著他們的表情,竟有點暗爽。

人就是要審時度勢,知道選對領導。

殷長夏:“你們都拿到蠟燭了嗎?”

趙雨菲嬌滴滴的說:“什麼蠟燭?”

看她這個樣子,真是一問三不知啊。

殷長夏:“那看來隻有我們三個人拿到手了。”

他不由的沉思了起來:“奇怪……沒有答對的玩家也沒出事,隻是沒有得到蠟燭而已,這東西到底有什麼稀奇的?”

手裡的蠟燭無法點燃,也不能阻止殺人狂的腳步,憑什麼被遊戲稱為通關鑰匙?

思路像是被堵住,沒有更多信息,根本無法進展下去。

“阿祈——!”

紀今棠低喊了起來,猛然將殷長夏推開。

殺人狂不知從何處出現,猛然朝著他們揮動著電鋸。若非紀今棠推開了他,殷長夏的腦袋恐怕都被削掉了吧。

明明之前還有電鋸的嗡嗡音做提示,這一次殺人狂的襲擊卻是悄然無聲的。

殷長夏表情微僵,立即就反應了過來。

這是殺人狂故意的!

殺人狂訓練著他們的潛意識,令他們所有人都把電鋸的嗡嗡聲,和攻擊掛鉤起來。

秦叔的身體已經完全被占據,牙齒已經被染黑,殺人狂咧開嘴笑的時候,乍一看去就像是連口腔裡都沒有牙齒一樣。

眾人嚇得神經緊繃,轟然四散——

“快躲!”

“為什麼?金魚不是都死了嗎?”

唐啟澤和鄭玄海跑向了那邊,卻依舊未能引開殺人狂。

殺人狂的目光裡透著興奮,碩大的魚尾的影子,從他猙獰的臉頰遊過。

趙雨菲前幾夜都靠著小聰明,才平安無事,哪裡遇到過這樣嚇人的場麵。

她再也忍不住尖叫了起來:“啊——!”

可叫到一半,身體竟然開始抽搐,喉嚨裡有惡心的東西在不斷湧出。她彎著腰開始吐了起來,竟然發現是一條活蹦亂跳的金魚。

所有人的臉色都難看到了極點。

竟然還有金魚!

殷長夏清晰的看到,趙雨菲是如何從嘴裡嘔出那玩意兒的。

金魚占據了整個口腔,魚頭不斷的朝前擺動,衝破了趙雨菲的喉嚨。

殺人狂用手捂住嘴唇,發出嘲笑聲:“噗噗噗……”

他的嘴角咧開極大,幾乎要到耳邊的位置,五官看著很不協調。

借著金魚,他再次擁有了視線。

殺人狂拿起電鋸,猛地朝前揮舞。殷長夏剛好到了一個轉角口,電鋸偏了一個角度,才救下了他的小命。

殷長夏臉色微微泛白,根本不敢朝後看。

牆角被電鋸砍到的地方,一點點染成了黑色,麵積也隨之擴大。

牆壁脆如粉質,用手一捏竟然直接化成了碎末。

是詛咒!

電鋸進化成了詛咒之物!

為什麼還沒到第七夜?

殷長夏暗暗罵了一聲,縱然拔出了匕首,卻不敢和殺人狂硬碰硬,隻得往回跑去。

還有三個多小時了,堅持住啊!

眾人再次躲了起來,背部緊貼著牆壁,觀察著殺人狂那邊的動向。

他們屏息凝神,唯恐呼吸聲太大,被殺人狂再次發現。

那隻被吐出的金魚,也重新消失在了黑暗當中,像是隱匿了自己的身體一樣。

殷長夏:“彆再尖叫了,我們不知道金魚產生的觸發條件!”

所有人都齊刷刷將目光對準了趙雨菲。

趙雨菲嘴唇囁嚅:“我又不是故意的。”

這話引起了眾人的反感。

這麼驚險的時候,任何一個環節出錯,可能就是全滅。

推卸責任,倒不如說一句‘好,我知道了’。

紀今棠:“管不住自己的嘴,就彆怪我管不住自己的手。”

趙雨菲:“……”

鄭玄海重哼了一聲:“我怕到時候不止是紀今棠一個人管不住自己的手,我年紀大了,手也有點抖,可不知道自己會做什麼。”

隊伍裡最厲害的兩個玩家發話,讓趙雨菲有些窩火。

明明進來之前,她的美貌就是最好的武器。

她的目光落到了紀今棠的身上,一個男人穿女裝,還穿得比她好看幾倍。

她的目光又落到了殷長夏的身上,一個男人得了重病,卻絲毫不應該這種美貌,甚至比紀今棠都出彩幾分。

她連紀今棠都比不過,怎麼可能比得過殷長夏?

趙雨菲不甘的低下了頭:“我、我會管住自己的。”

不知不覺間,他們又跑了一圈,樓道裡再次響起了聲音——

又有七樓的玩家到了?

殷長夏根本來不及細想到底誰下來了。

由於殺人狂的追擊,導致眾人四分五裂。

新產生的金魚令殺人狂在後麵狂追,那條金魚在身後狂甩著尾巴,好似空氣就是它的水缸,不斷圍繞著殺人狂遊動起來。

金魚怨毒的眼神,和殺人狂的目光如出一轍。

這已經是第二圈了。

玩家當中本來就是體力各異。

殷長夏汗水淋漓,眼前虛黑一片,快要被追上。

然而出事的並非是殷長夏,身後便傳來趙雨菲的慘叫:“救我——!”

趙雨菲扭了腳,不停的朝後爬著。

可殺人狂已經拽住了她的頭發,電鋸緩緩覆到了她纖弱的脖頸,露出一個險惡的笑容。

殺人狂那一連串的怪笑聲想起:“嘻嘻嘻,我最喜歡給小兔子放血了……”

“不、不,求你!”

趙雨菲已經哭花了妝,雙手不斷向前伸展著,不想死在這裡。

她顫巍巍的拿出了自己的09號碼牌,可自從兩個考核官、以及兩位新人的死亡過後,號碼牌規則就已經變弱。

下一秒,電鋸對準了她的脖頸。

咚咚、咚咚。

心臟雜亂無章的跳動著。

幾人的嗓子眼都提到了喉嚨裡,如果趙雨菲死了,殺人狂還指不定成什麼樣呢!

殺人狂正要割下趙雨菲的脖子時,鄭玄海和他們彙合了!

鄭玄海猛吸了一口煙,煙霧鬼便迅速凝結,朝著殺人狂的方向襲擊。

殺人狂被迷了眼,胡亂的狂拽起來,電鋸沒能割下趙雨菲的脖子,反而傷到了她的其他部位。

但到底是活下來了!

趙雨菲趁機逃脫,手臂已經滿是血紅,痛得她表情扭曲。

趙雨菲充滿怨恨的對所有人說:“你們不救我,殺人狂對我下手之後,第七夜隻會更加凶殘!”

話雖然是事實,卻讓人極度不舒服。

救了她還受到這些批評,誰受得了?

紀今棠還發著燒,麵頰一片殷紅,語氣卻顯得理直氣壯又十分無辜:“凶殘又怎麼樣?如果不是阿祈讓我乖一點,我現在就送你一程。”

趙雨菲:“……”

每每和紀今棠說話的時候,她總是感到一陣兒害怕。

有時紀今棠危險的感覺,不比一些鬼怪少。

那邊鄭玄海乘機接近了殺人狂,手上拳鉤的倒刺驟然伸長,對準了金魚的方向,狠狠貫/穿了它的身體。

他們的生機,便是奪走殺人狂的眼睛!

可金魚還是沒有死,在拳鉤的倒刺上活碰亂跳。

鄭玄海的表情難看了起來,將拳鉤上麵伸長的倒刺又縮了回來,朝後退了好幾步,對這種邪物滿是惡心之感。

紀今棠像是不害怕似的,直接揪住了金魚亂蹦的尾巴。

然後……狠狠握在拳頭裡。

紀今棠新奇的說:“哇,都捏成這樣了,還在亂跳呢。”

鄭玄海:“……”

你比金魚還可怕。

殷長夏:“彆玩了,能弄死金魚嗎?”

紀今棠:“樓道裡不是有遊魂?丟過去燒死呀。”

殷長夏這才反應過來,立即露出笑容:“今棠,你真聰明!”

他接過了紀今棠手裡的金魚,猛然朝著樓道裡的遊魂一丟。

火焰迅速竄了起來,金魚也被燒成了骨頭。

紀今棠心湖翻湧,滿腦子都是剛才殷長夏的笑臉——

阿祈已經好久沒這麼叫他了。

什麼狗屁電鋸、狗屁金魚,全都比不上這一刻。

像是吃了糖,整個人都甜滋滋的。

鄭玄海很快便朝後退了過來,和殷長夏彙合:“我的載物持續不了多久的時間,現在不到第七夜,規則保護著殺人狂,我們一直這麼被迫逃,肯定不是辦法!”

殷長夏也急了,開始回憶起兩次遇上的危險。

得總結規律!

之前金魚隱藏在暗處,被那隻狗一口咬住;

而後金魚又隱藏到了人體當中,被趙雨菲吐出來。

殷長夏突然詢問:“第一天魚缸裡死掉的金魚有幾條?”

鄭玄海:“好像是三條。”

殷長夏:“確定?”

鄭玄海:“經曆了好幾場遊戲,早就習慣耳聽八方,這些細節我不會弄錯。”

殷長夏緩緩吐出一口濁氣:“還差一條,找出來之後看看能不能打開靈室!”

鄭玄海:“!!!”

殷長夏的推測不無道理。

就算遊戲要保護殺人狂,也不會一邊倒的偏心,玩家一定會有出路的!

就如同剛才,倘若不是殷長夏查清了故事,刺激到了秦叔。他也不會自毀眼睛,讓殺人狂的視野受到影響。

如果是被完整無損的殺人狂追擊……

鄭玄海不由的打了個寒顫,太嚇人了!

他再度望向了殷長夏,那種待在他的身邊,自己就能成為幸運S的想法,又再度湧上心頭。

轟隆——

外麵再度閃起一道雷光。

這一次他們並不覺得是要撕裂天空,而像是對黑夜的叛逆。

所有人都聚集到了一起,之前隻是一味的被動逃跑,而如今卻成了有目的的開始狩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