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2 / 2)

“怎麼能說是投降呢,我從頭到尾,都沒有與我神為敵的想法。”天草四郎道,“我剛才不是也說過了嗎,我願望早已經實現。”

他跪在了地上,微笑著看向貞德,像是將貞德也看穿了。

在00號的數據被損毀了一部分,原澤真無法看清好感度的情況下,他也不知道天草四郎對於自己的好感度到底是多少。

“你以為,你以為你說這種話就能說服我??”

在騰島華子看來這一切簡直荒謬至極,她控製不住自己的聲線,朝天草四郎喊道。

這跟她想象的不一樣,彆說是天草四郎給她帶來勝利了,現在居然就這麼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然後說不能戰鬥什麼的,真的像是個笑話一樣。

本以為一劃令咒就能夠解決的,最多兩劃,不管怎麼說,她總要留下一劃。

這個世界是讓宿主強製性的使用令咒的,不使用令咒的話就無法讓從者出現在這個世界裡,自然也就無法戰鬥。

然後,若是用完了全部的三劃令咒,哪怕是取得了戰鬥的勝利,與從者之間的契約也會被自動解除,相當於失去了全部的戰鬥力,與其他宿主對上的話,簡直就是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魚。

當然,若是在這個時候遇見了同樣剛與宿主解除契約還沒消失的從者的話,與之締結契約倒是能夠重新獲得令咒,但是這個條件也太苛刻的,幾乎等於不存在。

“我很抱歉,master。”天草四郎語帶歉意,“在願望已經實現的現在,您若是想要製裁我,使用剩下的令咒也可以,我不會反抗的。”也反抗不了。

本不應該再奢求更多的。

天草四郎望向原澤真,發現對方的眼中滿是疑惑跟陌生,他卻輕聲笑了起來。

他與騰島華子之間有契約,並且他也不是那種會違背道義的人,看樣子是沒有辦法了。

騰島華子:“……不,我不會的。”

她詭異的平靜下來,然後亮出了手背上的令咒,原本鮮紅的三劃圖案已經有一劃黯淡了下去。

所有的宿主裡,隻有原澤真擁有的令咒多達六劃之多,並且每天能夠回複一劃,其他的宿主三劃隻要用完了就沒有了。

可以說,這個令咒回複是00號身為主係統給原澤真開的最大的外掛了。

“浪費一劃令咒,用來讓你消失,我不會做這種事情的。”她說完,然後猛的提高了聲線:“以令咒之名命令你!天草四郎時貞!現在,立刻!去給我將那邊的宿主殺掉!!”

天草四郎也是有些驚訝,在令咒的作用下,他的手不受控製的往旁邊的長刀伸去,在拿到長刀後,又緩緩的站了起來,身體因為意誌的反抗而顫抖著。

貞德擋在了原澤真身前:“請小心,master!”

“……您這樣做,沒有意義。”天草四郎道,他原本溫和的語氣此時冷了下來。

他的[對魔力]等級為A,是相當於saber等級的對魔力,隻是一劃令咒,在他堅決反抗的時候,是不起作用的,隻要抗爭一段時間,令咒的效力便會消退。

“如果您是命我自裁的話,還能夠再剩下一劃令咒,還能夠跟其他英靈簽訂契約,不至於被淘汰。”

“我當然是希望我神能夠少一個敵人,所以這,也是我在這段與您簽訂契約的時間裡,對您最後的情分了。”

“閉嘴!!快點給我把那個人殺了!!”

如果能夠將原澤真殺死的話,他所有的從者都會歸於她的名下,貞德自然也就變成了她的東西。

要是從者跟宿主相處久了產生感情的話也沒有關係,隻要有契約的束縛,從者也做不了什麼,何況這個道理對於她也是適用的,她絕對會在之後的時間裡讓貞德知道自己比彆人都好。

騰島華子還不知道原澤真擁有多少名從者,她以為隻有被召喚出的貞德這麼一個。

天草四郎在跟令咒抗爭,久久沒有動彈,其實她該慶幸自己遇上的是原澤真,不然換做是其他宿主遇到這種情況,早就上來開打了。

不過這種假說其實也不存在,因為他們都不是原澤真,不是原澤真的話,天草四郎根本不會有這樣的行為。

騰島華子咬牙,握緊了拳頭,道:“再次以令咒命令你!天草四郎時貞!給我把那邊那個宿主殺了!!”

三劃令咒全部用完,她手背上原本鮮紅的花紋徹底黯淡下來,並且與天草四郎時貞的契約也解除了,可是契約解除了,令咒的效力還在,就算他的對魔力再怎麼高,用兩劃令咒同時下達命令的話,也是頂不住了。

騰島華子在賭,她有詢問過自己的係統,可係統隻是讓她試試看,並沒有給出具體的答複。

她在賭,在天草四郎時貞殺掉原澤真之後,貞德會不會為她所有,並且產生新的契約,擁有新的令咒。

因為就算不賭,她也知道自己的處境,唯一的從者靠不上,這樣下去的話她肯定是要死的。

天草四郎時貞其實是一名十分優秀的從者,一路上給騰島華子帶來的都是勝利,可要在不傷及從者靈基的情況下將對方宿主擊殺這個條件實在是太難達成了,再加上她的攻略進度根本就沒有進展,所以到頭來也就隻有這麼一名從者。

“唔……!”天草四郎時貞的緩慢的將長刀舉起,手背上暴起青筋,有汗水順著他的側臉滑落。

貞德已經做好了防禦的準備,可是少年卻對他笑了笑,有些吃力道:“你還沒有,要使用寶具的必要。”

寶具還是留在真正需要保護那個人的時候再啟用吧。

天草四郎這麼說著,手腕翻轉將長刀調轉方向,然後捅進了自己的胸膛。

那把長刀——他的武裝是太刀三池典太,鋒利無比,鮮血一下子便從他的口中湧出,順著嘴角滴落在地。

既然令咒的力量無法反抗,那就先讓自己失去能夠執行這項命令的能力。

這樣子的話,他也算是保護了那個人了吧。

“你……”

原澤真一點也不明白為什麼理應是敵方從者的天草四郎會為自己做到這種地步。

“因為,”天草四郎的聲音很輕,“您是我的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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