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是茱莉婭寫過來的。
那個曾經沉迷騎馬的小姑娘,現在又迷上了旅行。
要說約瑟夫這一輩人誰的冒險精神最像胡安娜夫人,反而要說是茱莉婭。
當然,茱莉婭的兩個哥哥可以說是徹頭徹尾的貴族,和冒險沾不上一便士的關係。
除了經常寫信給自己的母親多蘿西小姐以外,茱莉婭很少給其他人寫信。
哪怕是前段時間多蘿西小姐離婚的時候,茱莉婭也僅僅是寫信慰問了一下自己的母親。
可以看出來,她對父母離婚的事,確實像多蘿西小姐所說的那樣“不在乎”。
約瑟夫看著信上來自比利時的郵戳,拿起拆信刀,拆開了信封。
信的內容如下:
“親愛的約瑟夫表哥:
日安!
我媽媽最近的心情是不是不太好?
我現在在布魯塞爾,如果你最近不忙的話,可以帶著媽媽一起過來,我們可以乘坐最近剛剛開始運營的蓋亞號,來一場歐洲長途旅行。
不過我猜測,比起參加社交季,你應該更喜歡來比利時試試這裡的巧克力。
等候你的回信。
淘氣的茱莉婭”
當約瑟夫捧著這封“救星”走到多蘿西小姐的麵前時,多蘿西小姐還有些不太高興。
“茱莉婭每天隻想著玩,如果我們參加社交季,也許今年你就能找到心儀的女孩了。”
“她隻是在關心您。”
您彆想了,我有心儀的女孩,但是她不參加社交季。
約瑟夫腹誹。
不過多蘿西小姐這話雖說是抱怨,但也透露了她會去旅行的事實。
“真不知道外國人建造的鐵路是否可信,我聽說有的路段動不動就會突然停運……”多蘿西小姐嘟嘟囔囔地去了二樓。
她的貼身女仆特蕾莎任勞任怨地跟在她的身後,按照她的吩咐收拾行李。
而約瑟夫則現在總管室門口衝著格蕾絲擠眼睛。
就這樣,約瑟夫當天就給茱莉婭寫了回信,表明自己會帶著多蘿西小姐前往布魯塞爾和她彙合,然後一起乘坐蓋亞號,周遊歐洲。
仆人們帶著數量驚人的行李,坐上了去往比利時的輪船。
“誰在意他們的想法啊!我想去哪是我自
己的事!”
當格蕾絲組織著仆人們放置行李的時候,就聽到船艙的走廊裡傳來一個男人的吼聲。
由於走廊是在船體中間,兩側都是房間,因此光線不太充足。
她看見了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至於五官則幾乎完全沒看清。
那個家夥站在原地,不太高興地揮了揮拳頭,被一位個子嬌小的女士哄著進了一個房間。
看起來像是普通的夫妻吵架。
格蕾絲沒太在意。
然而到了下船的時候,格蕾絲卻發現,之前那個房間裡,隻有那個高大的男人走了出來。
她嚴厲地往男人的方向看了一眼,對方莫名其妙地從她身邊繞了過去。
“您是說那個房間還有一個女人?”船員聽到格蕾絲的詢問時,迷茫地搖了搖頭,“可是訂購船票的人隻有那位先生,並沒有女士。”
他還特意去房間裡檢查了一圈,事實證明,並不存在那樣一位女士,也沒有任何水手發現有人落水或者失蹤。
格蕾絲隻好作罷,悻悻地下了船。
一直到個茱莉婭彙合,這件事還一直縈繞在她的心頭。
可以確定的是,最近並沒有類似的失蹤案或者凶殺案登上報紙。
但是那兩個人舉止親密,看起來確實像是夫妻……
他們會特意訂購兩個不同的房間嗎?
格蕾絲等待了幾天,確定確實沒有命案發生,這才放下了這件事。
與此同時,蓋亞號出發的時間也快到了。
“克裡斯蒂先生,您的房間是14號。”乘務員把格蕾絲領到了豪華車廂的14號房間。
和往常一樣,她隔壁的13號房間是約瑟夫。
11、12兩個房間,分彆是多蘿西小姐和茱莉婭。
至於其他仆人,則住在二等車廂的雙人房間,與豪華車廂之間隻隔著一個餐車。
格蕾絲把自己常用的兩個手提箱放進了房間,疲憊地坐在房間靠著車窗的小桌前,看著緩緩移動著的大樹。
當然不是大樹在移動,而是蓋亞號出發了。
這時通往衛生間的門把手轉動了一下,約瑟夫的臉從門後探了出來。
13號和14號兩個房間共用的是同一個盥洗室,隻不過通向兩個房間的門可以在各自的房間插好門栓,防止夜裡有
人闖進來。
格蕾絲剛剛上車,自然沒考慮到這個問題,而約瑟夫卻是早有預謀。
他來之前就考慮過了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