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凶手和死者認識,這件事就另當彆論了。”格蕾絲歎了口氣,“不過我認為這個可能並不大。”
比起毫無關係,互相認識的人肯定更加容易追查,格蕾絲可不認為,撲克牌的人不知道這一點。
至少紅小醜不是黑小醜那種瘋子,在能夠不折損人手的時候,這個女人當然會選擇讓自己的人更安全一些。
經過詢問周圍的鄰居,格蕾絲的推測得到了證明。
哈裡斯先生認識的人裡,的確沒有一個符合罪犯特征的。
他們都無法做到輕而易舉地控製住這樣一名強壯的中年木匠。
而且大家都一致認為,哈裡斯先生是個相當和善的人,平時沒什麼仇人,也不會去主動認識那些一看就不好惹的家夥。
和哈裡斯一家住在一個街區的人,收入水平都差不多。
而且這附近的房子看起來差彆不大,單從外麵看,並不能看出哈裡斯家和彆人家有什麼不同。
這個案子,也許確實是毫無理由的隨機殺人。
哈裡斯太太和孩子們能逃過一劫,已經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看完屍體,格蕾絲特意統計了一下哈裡斯先生家能收集到的紙鈔和硬幣。
她將這些錢數清楚記下來,之後就去了哈裡斯太太的父親家裡。
在那裡,哈裡斯太太正臥病在床,由她年邁的母親照顧著。
麵對格蕾絲的詢問,哈裡斯太太讓人找出了自己隨身攜帶的一本小小的記賬本,上麵顯示了她家裡剩餘的現金。
加上哈裡斯太太自己身上的錢,哈裡斯家的現金總數,一共比賬本上少了一先令六便士。
“真是一個令人迷惑的數字。”從房子裡走出來的時候,弗格斯探長忍不住納悶,“凶手乾嘛要拿走那些錢?”
“也不一定是凶手拿走的,也許是哈裡斯先生向路過的商販買了什麼東西。”約瑟夫說道。
“不過這些就要哈裡斯太太自己去辨認了,家裡多了什麼東西,現在恐怕隻有她清楚了。”格蕾絲總覺得自己忽略了一些細節,到具體是什麼,她一時又想不起來。
眼下哈裡斯太太臥病在床,當然不可能回到房子裡去一一辨認所有的物品。
而且格蕾絲沒說
的是,萬一哈裡斯先生真的買了什麼東西,而那個東西又恰好是食物,有關硬幣的事沒準就查不出來了。
弗格斯探長則因為這件蹊蹺的事,開始分配人手,詢問附近的商販。
不過鑒於沒人願意和命案有所牽扯,格蕾絲猜測,即使真的有人那天在哈裡斯先生家門前賣貨,估計也不一定敢承認。
然而這件事還沒解決,與這條街相隔兩個街區的一戶人家,就再一次發生了命案。
命案的發現還頗具轟動性。
事情的具體經過是這樣的……
今天晚上六點多的時候,弗格斯探長帶著人去找商販們的麻煩去了,格蕾絲和約瑟夫兩個人準備沿著街道走到下一個街區,散步的同時整理一下思路。
就在兩人聊天的時候,不遠處的一棟房子裡突然發出一聲巨響,之後就熊熊燃燒了起來。
兩人趕到地方的時候,一名巡警正躺在擔架上,被人送進了馬車。
巡警的臉和手臂都被嚴重燒傷,身體正麵也因為爆炸受了不輕的外傷。
他雖然被送到了醫院,但以目前的醫療水準,能不能活下來還是個問題。
不過現場還有另外一名巡警。
這個小夥子一副被嚇傻了的樣子,臉上糊著鼻涕和眼淚,像個孩子一樣癱坐在地上。
這名年輕巡警被周圍的鄰居扶到一邊,洗乾淨了臉,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這裡發生了什麼?把你看到的都告訴我。”格蕾絲問道。
蘇格蘭場的警察基本都認識格蕾絲,見到她詢問,巡警自然是沒什麼可隱瞞的。
“我和陶德今天負責在這個街區巡邏,剛才有一個女人說——”巡警突然轉頭向周圍看去,“那個女人不見了!”
“那個女人說了什麼?”格蕾絲問道。
“她說她在一棟房子周圍聞到了血腥味,讓我們過去看看。於是我和陶德就提著提燈過來了,我們在窗戶前照了照,發現裡麵有一個人倒在地上。”
巡警的表情變得痛苦,“我當時想找幾個幫手過來把門撞開,結果那時候陶德不知道用什麼方法打開了窗戶……”
再之後,爆炸就突然發生了。
按理說,即使真的有爆炸發生,按理說陶德也不應該被燒傷得
那麼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