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另一個二哥(2 / 2)

褚諭風停下腳步,看著林月昭被曬得通紅的笑臉,眨了眨眼睛,“你不把剛才的事情說出去,我就不說昨晚的事情,怎麼樣?”

“好好好,都聽你的都聽你的。”她點頭如搗蒜。

哼。褚諭風趾高氣昂,你也有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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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昭啊,你二哥和三哥都來了,不去問個好啊?”杜玉冰將一盤切好的瓜果塞到了林月昭的手裡,擠眉弄眼道。

“快去快去,會來點事。”

林月昭端著水果先去了三哥的房間。

三哥的房間更像是一個書房,房間的布置是窗邊有一個像古代人寫書法的木桌,上麵擺著筆墨紙硯,地上還鋪著幾張墨跡未乾的字畫。

這麼熱的天氣裡三哥還穿要穿著白襯衫,站在書桌前練字,定力不錯。

而且,襯衫的扣子係到最上麵一個扣子,真是過度的克製。

“三哥,吃點冰鎮的瓜果吧。”

林月昭將果盤放在了茶幾上,然後順手拿起來了空調遙控器,給三哥貼心地打開了空調。

他是不會用空調嗎,居然不開空調不開窗戶。

“三哥不熱嗎?”林月昭站在一旁,看著練字的三哥,沒話找話,“我感覺開了空調都渾身是汗……”

“心靜自然涼。”站在桌前提筆寫字的三哥,頭也不抬。

好吧。

她走到三哥的桌前,看著三哥寫的字畫,並不是印象中的書法字體,而是她根本看不懂的字符。

在地中央平鋪的那個兩米長的畫卷上,黑色的墨汁塗抹著一個模糊的,帶著幾分妖氣的人,那人從外表特征難以分辨男女,看著像男人,可是那雙眼睛給人的感覺又像是女人

似神似魔,似男似女的人物。

倒是讓人不由得升起幾分敬畏。

“過來,寫幾個字。”褚墨之抬眼,看見盯著那畫入神的林月昭。

“哦,”三哥居然會讓她寫字,“我不會寫毛筆字呀三哥?”

“旁邊有鉛筆。”

林月昭拿過了一旁的紙和筆,猶豫著想要寫什麼東西。

“寫什麼都可以,一句話或是幾個字,寫你現在看到的,想到的東西都可以。”

褚墨之看著林月昭想了一會兒就低下頭認真去寫字了。

他和林月昭打交道的日子屈指可數,但是他發現最近的林月昭從性格到氣質和之前大有不同,似乎一點相似的地方都沒有,完完全全不同。

剛好從日本交流回來的他,遇到一個朋友就是被冤魂附體,性情大變,像是變了個人似的,最後有人趕走了冤魂,身體的主人才得以回歸□□。

他拿林月昭,不過一試而已。

因為對書法和易經的研究也比較深,他能夠從一個人的字跡中看出這個人潛藏在皮囊下的東西。

褚墨之接過林月昭寫的字,看著她的眼睛,認真道:“你知道一個人的字可以看出多少東西嗎?”

這故弄玄虛的樣子,林月昭有些疑惑,“能看出學習成績好不好?”

“能看出你的性格,你此刻在想的東西,以及你之後的發展……而且,”褚墨之頓了一下,“高手能夠從幾千人的字中之前見過的字,即使是不同的字。因為每個人的性格和命運是不同的。”

“哇,這麼厲害。”林月昭配合著鼓掌,也不知道三哥看完會說她是掃帚星還是大富大貴的命。

褚墨之看她沒有一絲害怕的樣子,低下頭,認真地看她的字。

【三哥加我微信!=V=】

“……”

林月昭看到褚墨之繃著的臉有一絲的鬆動,很快他又板著臉繼續看了下去。

加我加我我超甜。

之前林月昭的字是那種虛浮的感覺,看著寫的很大,蓄足了力氣但是在筆尖落在紙上的時候力量就弱了,在轉彎的地方也很快就劃過去,給人的感覺是害怕和恐懼,膽氣不足,肝氣也比較弱。

而現在的這個字,無論是從字號的大小還是力量上看,和之前完全就是截然不同的

兩種字。

不知道的人大概會以為這就是兩個人寫的。

一個人就算是練了字,改變了脾氣和性情,但字中的“氣”仍然會有所保留,依舊能夠找出最初的痕跡。

“三哥怎麼了?”林月昭撓頭,“是我字寫得太醜了嗎?需要我再寫個英文的嗎?”

“不用。”褚墨之將那張紙放在了桌子上,然後提起一支最細的筆,在紅色朱砂墨中蘸了蘸。

“最近是不是經常心慌睡不著?時常有幻覺?”他看著她的眼睛,好像要從中看出什麼蛛絲馬跡。

林月昭撓撓頭,三哥要變身老中醫給她開藥方了嗎?

心慌睡不著?他這是從哪裡的出來的結論?

最近睡得還挺香,除了昨晚遇到了大蜘蛛。

但為了配合三哥,不打擊他的尊嚴,林月昭順著他說:“嗯,是有點,三哥怎麼知道的呢?”

聽了他的話,褚墨之點了點頭。

他就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林月昭和之前的變化太大了,讓人不得不起疑心。

從幾個月前將老四壓在地板上的不.雅行為,再到借高利貸被親生父親找上門……

他不能允許這樣一個鬼魂在家裡搗亂。

隻見褚墨之從抽屜中拿出一張黃色矩形的符紙一樣的東西,上麵用朱砂畫了寫亂七八糟的筆畫,像是小孩子隨筆塗抹。

“這個隨身攜帶,可以驅魔保平安。”

……?

林月昭臉色僵硬地接過那符紙,三哥其實是個道士?

“三哥?”迷信不可有啊。

“隨身攜帶,快的話今晚就會有效果。”褚墨之又回到桌子前麵,提起筆,繼續寫書法。

“好吧,謝謝三哥。”林月昭不明所以地將那符紙放到了口袋中,感覺口袋中忽然變得沉甸甸的,也不知道會不會有效果。這種東西,信其有則有吧。

等待林月昭走之後,褚墨之在一旁的宣紙上寫了個一字,開始記錄林月昭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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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三哥送完了水果,林月昭決定去挑戰二哥。

送水果而已,放到二哥的茶幾上,東西送到了,禮儀該做的做到了,她就問心無愧了。

“二哥?”林月昭發現房門沒有完全關上,還留著一條門縫,她敲了敲房門,沒有聽到裡麵的回應,又敲了敲門,風

不小心將未關嚴的門吹開了。

“二哥那我進來了?”房間好像空蕩蕩的都能聽見回音,林月昭為了避嫌邊走邊說:“就是送點水果啊我什麼都不做。”

褚諭城的房間和她預想中完全不同,若說三哥的房間是明亮的書房,那二哥的房間絕對是昏暗的密室。

空調冷風開放著,好像一瞬間被推進了冰箱,穿著裙子的林月昭不由得摸了摸胳膊。

也許是這間屋子處於陰麵,整個屋子中有種昏暗朦朧的感覺,像是進入了黑暗MV的錄製現場。

落地窗大開著,白色的窗簾在順著海風飄揚,在白色窗簾的後麵,隱約可見一架黑色三腳架鋼琴的影子。

鋼琴……白色窗簾……

林月昭的腦海中自動響起那個低沉跳躍的琴音,如同魔音一樣自動播放,她的心跳加速,大概是音樂人對聲音的過度敏感吧。

她搖搖頭,這時看見屋子角落的陰影中,有一個高大的人影,坐在小馬紮上麵,下著國際象棋。

那人一身花灰色西裝,高大的身影蜷縮在角落裡下棋,因為這個坐姿導致褲腿整體上移,露出一截穿著黑色襪子的腳踝,看起來這個姿勢有些彆扭。

二哥就坐在空調的下麵吹冷風,還像小孩子一樣蜷縮在那裡下象棋,這真是要多奇怪有多奇怪。

“二哥,吃點水果吧。”林月昭端著果盤走過去,停在了棋盤前麵,看著那盤國際象棋。

冷風從頭頂吹下來,瞬間遍布全身,林月昭實在不知道褚諭城是怎麼抗住的,她後退了一步。

褚諭城沒說話,自顧自地在下著象棋。

一會兒拿起白色的棋子走,又過了一會兒拿起黑色的棋子走。

自己跟自己下棋,還是挺有意思的。

“誰讓你看我下棋的?”坐在角落裡的褚諭城突然開口,掀翻棋盤,站了起來,棋子瞬間散落了一地。

林月昭十分疑惑,看下棋還不行?無理取鬨?我也沒打擾你啊。

她看著褚諭城走過來的身影,後退了一步,想要岔開他的話,“二哥下棋一定累了不如吃點水果。”

“還要我重複嗎?”對麵的褚諭城大步走了過來,臉色黑得像是要殺人,“誰允許你看我下棋的?”

他抬手就掀翻了林月昭手

中的果盤,哈密瓜和棋子在地板上混在了一起。

林月昭嚇了一跳,二哥最近是不是腦子不太好使,脾氣真暴躁。

“你不看我,你怎麼知道我在看你下棋呢?”林月昭擦了擦手上的水,心中有些氣,學著褚諭城的語氣,“誰允許你看我的?”

站在她麵前的褚諭城臉色陰沉,氣得直喘氣,好像已經到了要爆發的邊界,林月昭看到了他手臂上的青筋,趕緊後退了兩步,打不過,不剛了我先走了!

“去哪裡?”褚諭城拉著林月昭的衣服領子就把她扯了回來,“誰給你的膽子?”他將麵前瘦弱的林月昭推了一下,林月昭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林月昭揉了揉屁股,向後蹭了蹭,故作鎮定,“你彆過來啊,我要喊人了!”

她見過四哥一本正經的發瘋,可沒見過二哥這樣像個精神病一樣的發瘋,他這突如其來的脾氣讓她摸不清頭腦。

“喊人?”黑暗中,褚諭城的身影如同鬥篷一樣罩住了她,他對著林月昭蹲下了身子,被冷風吹得冰冷的手指搭上了林月昭的臉龐,輕佻地拍了拍,“喊大哥?三哥?還是你的四哥?”

林月昭咽了咽口水,“那我喊褚全呢……”

“褚全?”褚諭城聽到這個名字像是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張狂地笑了好幾聲,笑完之後,突然恢複平靜,咬牙切齒地說:“他算什麼東西?你以為我怕他?”

“……”她摸了摸口袋,自己要是帶手機就好了,把這句話錄下來給褚全聽聽。

嗯?

她無意間摸到了三哥剛剛給她的保平安的符紙。

“驅魔保平安”?三哥是這麼說的吧。

林月昭深呼一口氣,小心翼翼地扯出符紙,“二哥,那你怕什麼呢?”

“怕什麼?”褚諭城冷哼一聲,“我的字典裡就沒有害怕這兩個字。”

“哦,”林月昭聳了聳肩,“那您字典裡的的詞彙量也不行啊,建議您換一本字典。對了,您看這是什麼?”

林月昭從地上迅速跳了起來,將黃色的符紙貼在了褚諭城的臉上。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媽咪媽咪轟!”她狠狠地在他的腦門上拍了好幾下,確保符紙背麵的雙麵膠能粘在他的身上。

一頓騷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