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後天大後天的早飯都不用犯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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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墨之開車想要找個餐館吃點飯，但是發現林月昭學校旁邊裝修得不錯的就上次那家餃子館，餃子館現在還沒開始營業。
在學校外麵兜了一圈，又開回了學校門口的褚墨之，看到了校門外散步吃麵包的林月昭，她仍然背著個書包，一手拿著麵包，一手拿著牛奶，
她怎麼還沒進學校？
想逃學？
褚墨之悄悄將車開到了林月昭的身後，按了按喇叭。
“林月昭，你是不是想逃學？還不進去上課？”
褚墨之那副神情，簡直像極了在學校門口抓遲到的政教處老師。
“還有時間不著急，”林月昭瞪了他一眼，在身後滴滴，嚇死了，抱怨道：“我還沒吃完麵包呢。”
你在找借口嗎？
而且，馬路上灰這麼大，邊走邊吃不怕嗆風？
“你不能進教室吃？”
林月昭搖了搖頭，“老師不讓把早餐帶進教室裡吃，校園裡也有抓吃零食的，我吃完就進去，三哥你先走吧，不用管我了。”
不讓帶早餐進教室，也是褚墨之上課的要求之一。
不然學生們都帶飯進教室，早上上課的時候班級裡便充斥著麻辣燙、小籠包、炸串的味道，氣味不好聞，大家也都學不進去習。但依舊有很多人無視要求，提前到教室吃早餐，在他來之前吃完，教室裡隻剩
下包子豆漿的味道。
褚墨之每次聞到那些亂七八糟的食物味，就上不進去課。
林月昭吃一個沒什麼香味的麵包也要在大馬路上吃……
這樣子，看起來……
她還是很守規矩的。
“上車。”褚墨之打開了車門鎖。
“啊？”
“上車吃，路上灰大。吃完趕快進學校。”褚墨之言簡意賅。
“不用麻煩了，馬上就吃完了。”林月昭擺手，而褚墨之直接下課，將副駕駛的門拉開，站在門邊等她上車。
三哥？
林月昭看著三哥的動作，您不是不讓我坐副駕駛的位置嗎？
“要等你多久？”
聽到他的話，林月昭悻悻地鑽進了副駕駛的位置。
褚墨之坐在了駕駛位置上，看著林月昭係好安全帶，然後開車到了學校附近的停車場。
“三哥，這個麵包……”我馬上就要吃完了。
“食不言，寢不語。”
她閉上嘴，默默地啃麵包。
吃完了麵包，林月昭從書包裡拿出了一個裝滿麵包的袋子，像是擺攤一樣一一放到了褚墨之的麵前。
褚墨之嫌棄地看了看那些看起來有點油膩的麵包。
“這個是剛才那個攤主小姐姐給我的麵包。”
褚墨之沒說話，等著她繼續說。
“她想請您幫忙算一下她什麼時候能擁有一間麵包店？”林月昭搓手手，期待地看著褚墨之。
他真的會算嗎？
怎麼算呀？
心算、掐指一算還是豬腦速算呀？
林月昭看見他平時拿著幾張符紙在她身邊大張旗鼓地說要消滅她，但卻從沒見過他認真地卜算什麼事情，反倒覺得有些期待。
“林月昭，你覺得，這些麵包就值得讓我為她卜算事業？”他啟唇，諷刺道。
褚墨之的話語中，充滿了讀書人的清高自傲。
明明百無一用是書生，卻又誰都不放在眼中。
三哥這種人，自然不會隨隨便便就給人占卜。
誰的麵子也不會看。
知道會在三哥這碰壁，但凡和三哥交往，臉皮厚一些就好。
“嘿嘿……三哥，你看她都給我這麼多麵包了，這幾個麵包平時都搶不到。”
“林月昭，”他冷冷地看向她，“之所以給你這麼多麵包，是因為我付給她一百元，若是
一個個清算，你這些麵包加起來都沒有一百元。”
她是個傻子嗎？不會算賬嗎？
沒有看到他給了攤主一百元攤主根本沒找零錢嗎？
“……”
一句話把林月昭懟得無話可說。
她是真的不知道說什麼了。和三哥說話，隻會無限冷場。
車中的氣氛寂靜了。
林月昭嘟著嘴，有些不太高興地拿起麵包，一個個又收回到袋子裡，嘀咕道：“你不吃我吃。”
最起碼比你做的白菜卷好吃！
林月昭將麵包放回到書包裡，一臉地不高興。
她有什麼不高興的，算卦的不是她，受累的不是她。
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
亂答應彆人承諾的狐狸精。
真是頭痛。
看著林月昭已經開了車門，褚墨之突然叫住了林月昭。
“林……”
看見林月昭已經關上了車門，褚墨之趕快下車，大步走過去，扯住了林月昭的手腕。
三哥是那種和她肌膚相貼都回直呼“男女授受不親”的人，又怎麼會主動抓住她的手？
林月昭身形一頓，不敢置信地看向他，“三哥？”
褚墨之很快就放開了她的手。
“林月昭，你聽著。”
“我隻說一遍。”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好像平地突然升起了一個講台。
他站在講台上，她坐在小板凳上。
隻說一遍。
老師要說考試範圍了嗎？
褚墨之根本不知道林月昭在想什麼，隻看到她好像在忍著笑。
他皺眉，神情嚴肅：“不是不給她算，而是不應該算。如果結果是她根本開不了店鋪怎麼辦？她知道之後還會努力嗎？如果我告訴她兩年之後就會開店鋪，那這兩年間她會努力爭取，還是在家等著天上掉餡餅？”
褚墨之的話鏗鏘有力，像是教導主任在訓斥人。不過教導主任可不會算卦。
“還有人找我算自己病重的父親還能活多久……我說他父親活不了多久了，那他就放棄他的父親嗎？有的人選擇放棄，有的人選擇將孝道進行到底。每個人的家境都不同，怎麼有統一的標準？什麼是好？什麼是惡？”
“上天有安排，但事在人為，我說病重的你明天就要去世了，但是你不相信天命，依舊在和死神作鬥爭，
多活過了一日，是我算錯了，還是你不屈服？”
褚墨之說得義憤填膺，顯然將一直憋在心中的話都一次性說完了。
這，便是他全部的看法。
當年領他入門的那個老師，算出了自己幾天內就會死去。老師不相信事實，以為可以逆天改命，結果真的在第三天的夜裡，幫彆人做法的時候，掉下了懸崖，至今連屍體都沒找到。
而老師的朋友，也算他的一個老師——
算卦算死了自己的妻子，從此看透世事無常，算也無用，再也不接觸卦象和道學。
做一個普普通通的人。
林月昭看著褚墨之的眼睛，覺得那琥珀色的瞳孔中透射著智慧的光芒。
大家都說我你要死了，可是你偏偏回光返照，這就是不服輸。
王爾德不也說過，身在陰溝卻依舊仰望星空嗎。
隻要努力，隻要去爭取，結果總不會太差。
人生無常，要學會看淡，但也要適當地去努力。
“我知道了，謝謝三哥，”林月昭微笑，“我會告訴她，如果努力，很快就會開店鋪，如果不努力，她和夢想隻會越走越遠。”
一隻狐狸精，能認識到這個程度，已經很令人驚訝了。
教化成功，適當獎勵。
“嗯，”褚墨之從錢包裡拿出幾張紅彤彤的毛爺爺，遞到了林月昭的麵前，“拿著買麵包吧。”
今天早上她連買麵包的錢都沒有，若不是他在旁邊，她可能真的要餓肚子了。
？？？
一向摳門小氣的三哥，會給她零花錢？
“不用了不用了……”她哪好意思要，三哥窮得都要自己種菜了，還給她錢？
“是嫌少嗎？”褚墨之翻了翻錢包，又拿出了一張卡，“可是我隻剩下銀行卡了，需要的話，也一起拿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