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抉擇(1 / 2)

褚寒良收到賣家的短信之後,直接將賣家視為騙子,拉入黑名單。

這種說返現的,多半是騙子。他褚寒良,就缺那五元錢?

如果是真的賣家,店主為什麼還要讓他刪除好評?

騙子。

吃過早飯,三個人抽簽決定誰送林月昭去學校。

褚墨之的手氣不錯,便由他開車送她。

這是褚墨之第二次送林月昭上學,但是心境的變化早已不同。

上一次,他是迫不得已。

這一次,卻是求之不得。

隻要不遲到,他將車開得儘量的慢,遇到黃燈,能停則停,惹得後麵的車都滴滴個不停。

“昨晚,休息得怎麼樣?在大哥家,還習慣嗎?”

褚墨之問這話,實則在試探林月昭有沒有什麼想說的,到底看沒看他寫的信。

“還好。”林月昭看向窗外,不知和三哥有什麼話說。

她是生氣了嗎?

似乎對他提不起興趣。

褚墨之想到之前林月昭還故意要勾引他的時候,隻覺得可笑。

那個時候就算大哥不進來,林月昭估計也沒那膽子對他做出什麼。

“如果你,語文方麵有什麼需要我幫助的,儘管開口。”

“嗯。”

他想,自己沒有四哥的手藝,也得不到林月昭對於大哥的無條件信任,隻能幫她到這裡了吧。

褚墨之見林月昭隻是嗯嗯啊啊的回複,心中有幾分失落。

“要不,”他想出了一個好點子,唇畔掀起了笑意,“我們來玩飛花令吧。”

林月昭看向三哥,覺得三哥有些不正常。

在路上邊開車,邊背古詩,也隻有他這個漢語言教授加江湖騙子能乾得出來。

“或者詩句接龍也可以!”

褚墨之一定要找到林月昭感興趣的事物,“給你講講語文高考作文喜歡出的題型也行,你想聽哪個?”

林月昭靠在座椅上,她哪個也不想聽。

三哥從前不是沉默寡言嗎,最近怎麼如此活躍。

“我給你講講人體脈絡和養生啊?”

“或者我斬妖除魔的故事?”

-

褚寒良到了律所,又喝了一杯美式咖啡,打起精神麵對工作。

“林誌嚴的事情,查到了嗎?”

“沒,在辦完房地

產產權交易之後,林誌嚴就失蹤了,房子已經改回了杜玉冰的名字。我去問了他打算買新房子的地方,房地產經理也說聯係不上他了。”

這些日子,褚寒良委托億呈幫他查一下林誌嚴當年是不是借了高利貸沒還,還在查林月昭當年是向誰借的高利貸。

如果時間吻合,那林月昭借的錢能夠很大程度地證明,就是為了給林誌嚴還債。

前些日子,林誌嚴從褚全那裡訛到了五十萬,打算將現在的這個房子賣掉,拿這些錢一起換一個大房子。

而剛好褚寒良知道這消息之後,馬上買下了林誌嚴現在居住的房子,聽說這房子之前是林月昭和杜玉冰居住的地方。

那房子,本是杜玉冰的嫁妝,後來不知怎的就改成了林誌嚴的名字,兩人離婚後杜玉冰和林月昭便被趕出了這個房子。

這個房子是昭昭生活過十幾年的地方,對她的意義非凡,所以褚寒良暗中買下了這個房子。

不過,等他再想進一步調查當年林誌嚴在哪裡借高利貸的時候,林誌嚴就消失了。

這真是奇怪了。

就連林誌嚴重組家庭的妻女也不見了蹤影。

像是攜款逃跑,但褚寒良想不到林誌嚴為什麼要逃跑。

線索在林誌嚴身上斷開了。

-

褚諭風在哥哥們都走了之後,戴上口罩,換了一輛最普通最不起眼的一汽大眾出門。

他已經調出了幾個月前林誌嚴家門口的攝像頭記錄。

根據攝像頭一步步追蹤,找到了那個破敗的地下賭場位置。

他要去找林誌嚴向誰借的高利貸,林月昭又是向誰借的高利貸。

大哥不讓他貿然告訴褚全,那他便要找到答案,為林月昭洗白。

想到林月昭知道之後一定會痛哭流涕地抱住他大腿說“還是四哥對她好”,褚諭風的唇畔便壓不住笑意。

行到一個狹窄的小巷處,他不得不下車,巷子又窄又暗,兩邊居民樓的陽台上晾的床單和衣物隱天蔽日,這是一個陽光照射不到的角落。

褚諭風向裡那個小巷的儘頭走去,那裡看上去是一個死胡同,其實在轉角處有一個鐵門。

他按照朋友搜集到的信息,在鐵門上麵按了密碼,然後打開鐵門進去。

鐵門的後麵,

是一個通向地下的幽暗走廊。整個幽深的走廊裡隻有一個因接觸不良而閃爍的燈泡,晃得人眼花繚亂。

越向下走,裡麵的煙味越嗆人,縱是平日經常吸煙的褚諭風也覺得這裡的味道讓人惡心。

下麵是一個開闊的大堂,裡麵掛著過時的小彩燈,大堂的前台站著幾個穿著暴.露的兔女郎,在招待新來的客人。

地下賭.場裡麵光影暗淡,煙味和酒味很濃,在這裡多待一分鐘,褚諭風都覺得要窒息了。

骰子聲、撲克聲、大笑、謾罵聲,不絕於耳,好像來到了一個比酒吧還要嘈雜混亂的地方。

他走到前台,對著前台招待的小姐說,“我要見老賀。”

滿麵笑容的小姐聽到他張嘴便提老賀,笑容僵了一下,然後很快恢複如常,“請問您找老賀做什麼?有預約嗎?”

一個出借高利貸的還需要預約?

還真把自己當個名人了。

褚諭風儘量控製自己的脾氣,耐心地說:“借款,有預約。”

沒有也說有就對了。

“稍等,我們聯係一下。”小姐拿起電話,按了幾位數字,捂著嘴,壓低聲音對那邊說了什麼。

過了一會兒,她掛斷電話,對褚諭風掛上微笑,“請您去000號房間。”

褚諭風跟在一個兔女郎的身後,掀開灰黑色的門簾,走進一個同樣幽深的走廊。

-

褚寒良正在工作的時候,一個陌生號碼打來了電話。

像是這種陌生人想要和褚大律師聯係,一般都直接打到助理那裡,助理將這些人分類隻後再決定是否轉接給他。

馬上要開例行的案例分析會,褚寒良按掉了電話,拿著筆記本,走向會議室。

“老大,回來啦!”

“老大恭喜啊,凱旋而歸。”

“良哥就是厲害,什麼時候敗訴過?”

億良事務所雖然成立僅僅五年,但是勝訴率極高,而且以國際知名案例的勝訴名揚海外,主心骨還是褚寒良和億呈。

團隊中其他的律師大多是他們的學弟,或是從其他公司跳槽來的優秀律師,本著來這裡學習、共同努力的原則,創造優秀業績。

褚寒良走到了投影儀的前麵,將電腦交給助理,助理這個時候已經調試好設備,正在幫他連接電腦和投影儀

連接好之後助理還要調試一下,沒問題才會將主場讓給褚寒良。

長桌上擺了十幾杯咖啡和茶,下午是最困的時間,大家卻都打著精神來聽褚寒良的案例分析,這個時間不算進工資,但是能夠和老大一起討論問題,學到就是賺到。

“褚先生,可以開始了。”。律師助理將激光筆遞給褚寒良。

正當褚寒良剛要開始的時候,他口袋中的手機又在震動。

他看了眼,不是昭昭的電話號,直接關機。

開始了今天的案例分析。

原定兩個小時的案例分析,你一言我一嘴討論了將近四個小時,最後億呈給出了較為完美的解決方案,此次討論才算畫上了一個句號。

褚寒良看了眼時間,該是昭昭的放學時間,也不知道三弟有沒有按時去接。

他趕緊拿出手機,看看昭昭有沒有給他打電話。

手機裡有一個未接來電,依舊是下午那個陌生號碼。

這人究竟是誰?又給他打了一個電話。

正當他猶豫要不要回撥的時候,那個電話再次打來。

褚寒良按下接通鍵,走到了隔音辦公室去接聽。

“褚寒良,你是不是一直在找一個姓林的人啊?”手機那一邊傳出來的是一個陌生人的嗓音,語氣聽起來像是一個大陰謀家。

對方能夠準確的說出他的名字,還能夠說出他最近在做的事情,說明他的行蹤暴露給了那個人。

褚寒良生活中接觸的最多的姓林的人便是林月昭。

除此以外,便是,林誌嚴。

“你是誰?”

“我是一個,也許能幫到你的人,”對麵那人強調了也許二字,語氣果斷:“五百萬,來贖林誌嚴。”

五百萬對於褚寒良來說,並不是一個大數字。

他隨隨便便接的一個案子,標價也超過這個數字了。

更何況出生在首富的家中,五百萬,不過是一次好一點旅行的費用。

“我為什麼要贖林誌嚴?”褚寒良沒有傻傻地去和對方講價,因為林誌嚴不值錢,是死是活他不在乎。

一個將女兒當做商品交換的父親,還配做父親嗎?

將原配妻女趕出房子,將小三和小三的孩子接回家,這樣的男人,就算是死了,褚寒良都不會看一眼。

嗬嗬,你還不算太笨,”對方轉換了一個角度,繼續和他談判:“你最近在查林月昭借錢的事情對吧?”

聽到“林月昭”三個字,褚寒良的心中一緊,這個人認識昭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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