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抉擇(2 / 2)

但是他並沒有應聲,任由對方說下去。

“你想要為林月昭證明她是清白的,所以在查當年的線索,”那個人在屋子中走了幾步,說出了褚寒良做過的事情,還拋給了他一個鉤子,“你弟弟,褚諭風呢,也想查,而且,剛剛來過,你說,我把線索給誰呢?”

諭風,也在查?

線索給誰不一樣?還要因為這事情特意打電話問他?難道是想在他這裡也賺一筆?

褚寒良聽著對方故意要挑起他和親弟弟矛盾的話,並沒有就此上鉤。

“你若是想給,給我和諭風都一樣。”不過,對方不可能這麼輕易地給出線索的。

“說的這麼雲淡風輕,褚寒良,你其實也希望,是你幫林月昭沉冤得雪吧?”

褚寒良深吸了一口氣,告訴自己一定要保持冷靜和清醒,不要被這個人一忽悠就上鉤了。

他自然是希望那個能幫到林月昭的是自己,希望站在她的身後守護她,幫她解決所有的難題。

“一千萬,我把你想要的資料,都給你,”對麵那人感覺到了褚寒良的猶豫不決,說完,故意停頓了一下,好像很為難地說:“剛剛,你弟弟也向我開口了哦……拿到資料,你就是林月昭的恩人。今晚,就能,拿到呢。”

褚寒良聽見基本沒有任何猶豫地說:“成交。”

他感覺自己已經不受思維的控製了。

他甚至都不想對方是不是騙子,隻想快點解決這件事情,他的昭昭,已經被壓得喘不上來氣了。

但是等他說完了成交之後,對方好幾秒都沒有說話。

像是信號不好一樣,又過了一會兒,接電話的人換了一個聲音。

是他熟悉的。

二弟。

褚諭城。

“大哥,驚不驚喜意不意外?哈哈哈,”褚諭城的聲音中帶著愉悅,好似玩弄了大哥之後很有成就感,大哥都被他忽悠了,“是我啊。”

原來褚諭城也在查這件事情!

褚寒良聽到褚諭城笑出聲,怒火中燒,將手機拿開,還未等按掛斷的時候,那

邊又說了一句話,讓他猶豫了。

“如果褚全和杜玉冰不離婚,林月昭永遠隻能是你妹妹,大哥你傻不傻?你希望就隻是你的妹妹嗎?”

林月昭永遠隻能是你妹妹。

你希望就隻做你的妹妹嗎?

聽到這句話,褚寒良猶豫了。

褚諭城好像什麼都說透了。看透了。因為他是局外人。

“你花一千萬,給自己挖個坑?”褚諭城靠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我若是你,我就把所有的證據都毀了,讓他們離婚,林月昭自己都沒說,你們還自作多情地去為她洗白?褚全離婚,林月昭本就住在你的家裡,她無處可去還會住更久的時間,那句話叫什麼來著,日久生情……”

褚寒良看著自己的桌子上貼著的林月昭的時間安排表。

早上5:30起床,6:00吃早餐,6:30上學(送,正門)。

中午12:00午休(可能會需要送飯,隻有午休時間可以打電話)。

晚上5:00放學(接,小門)。

林月昭的日程安排已經和他的日程安排重疊在了一起。

好像他們的生活早已交織在了一起。

如果她不是你的妹妹……

褚寒良還記得最開始見林月昭的時候,她總是躲著,四弟和二弟總是挑刺。那個時候他對這個膽小如鼠的妹妹沒有什麼好感,後來她慢慢變得開朗了一些。

他還記得那一次,諭風來搶人的時候,林月昭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

他問她,不害怕嗎。

林月昭明明害怕,她卻看著他,堅定地說,有大哥在,我還怕什麼呢。

她早已將他當成了她的依靠。

大哥……這不是一個稱呼,更是一種責任。

褚寒良對著褚諭城說:“我要見林誌嚴和放高利貸的人。二弟,就當幫大哥一個忙。”

無論褚全和杜玉冰離不離婚,林月昭都不該是這個無辜的□□。

褚諭城聽到褚寒良認真的話語,本來玩世不恭的臉頓時間變得很難看。

他以為,他摸透了大哥和四弟對林月昭的心思,哪個男人不希望將女人占有,可是他們的答案都讓他十分受挫。

“哈哈大哥,”褚諭城突然笑得張狂,“逗你呢,證人我都給做掉了,一點不剩,讓他們儘快離婚吧。”

“……”

褚諭城說完,掛斷

了電話,坐在陰暗的房間中抽煙。

一邊抽煙他一邊回顧今天發生的事情。

他見到了自己的親弟弟,褚諭風。

褚諭風也是來調查林月昭當年借高利貸的事情,甚至差點沒和他打起來。

放高利貸的老賀,隻不過是褚諭城的眾多手下之一。

所有的時間線,褚諭城都查得到,也都對的上號。

他早就能幫林月昭洗清冤屈,可是他不。

陰差陽錯,當年林誌嚴就是在褚諭城這裡借的款。而手下老賀為了能夠利滾利,一次次騷擾林月昭家之後,動了讓林月昭也借款還高利貸的念頭。

當時林誌嚴欠他們五萬,他們卻告訴林月昭他欠了八萬,算上利息要還十萬。然後又通過各種滲透蠱惑林月昭借高利貸,林月昭真的就傻傻地借了。

三個月之後,林月昭的母親借給了褚全,一家人搬離了當時的住址。放高利貸的人一時間找不到林月昭,隻能再次找到林誌嚴要債,從而引發了後麵的一幕幕。

褚諭城把講給褚寒良的話,也講給了褚諭風。

褚諭風那個傻子毫不猶豫地說他要妹妹。

幼稚。

褚諭風永遠都那麼幼稚,意氣用事,什麼時候能長大。

褚諭城走到隔壁的一個房間裡,那個房間的外麵站著兩個高大的打手。

他們見褚諭城來了,趕緊打開門。

屋子中濃重的血腥味撲麵而來。

“啊!”還有女人的尖叫聲。

是林誌嚴的新老婆小柳在尖叫。

小柳還抱著女兒躲在角落裡,兩個人瑟瑟發抖。

屋子水泥地的中央,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躺在那裡,已經昏迷得失去了知覺。

褚諭城讓人拿了冷水潑在林誌嚴的頭上,林誌嚴在痛苦中掙紮著醒了。

林誌嚴看著褚諭城,這正是那天在紫海宮攔住他不讓他走的男人,褚全的二兒子。

沒想到啊,有錢人嘴上說給了你錢,背地裡卻捅你刀。

抓了林誌嚴也就算了了,還將他的妻女也抓過來了,一起經曆膽戰心驚。

兩個人在這昏暗的房間中隔空對峙著,林誌嚴奄奄一息地看著他,而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林誌嚴。

“嗬,”林誌嚴的喉結滾動,勉強發聲,“你怎麼不殺了我。”

“殺了你

?”褚諭城指了指牆角瑟縮在一起的母女,聲音冷漠,“她們的死活你也不顧了嗎?林誌嚴,你真的是一個很沒有責任心的男人,你都不配被稱作男人。”

林誌嚴聽到褚諭城的諷刺,閉上眼睛,沒說話。

“妄想一夜發財,賭博停不下來,欠債無數,還迫使杜玉冰將房子改成你的名字,讓妻女活在擔驚受怕中,你知不知道,你最後的那幾萬塊錢,為什麼老賀沒來找你要?”

林誌嚴不說話,閉著眼睛裝死,顯然他不想聽彆人對他的指責。他願意怎麼活,管彆人什麼事。

褚諭城看他這樣子,被氣笑了,“來人,給我抽,讓他不用裝死,往死裡抽。”

在我麵前擺架子,給你慣得。

說完,轉身離開。

-

放學的時候,褚墨之接林月昭回了褚寒良的居所。

等他們到的時候,褚寒良和褚諭風兩個人居然都在家,而且坐在沙發上,沉默著。

好像心中有什麼事情。

“大哥?”林月昭走過去,“你們怎麼啦?”

“哼,林月昭都不先來問四哥,四哥不高興了。”褚諭風雙手環胸,酸溜溜地說。

“尊卑有序嘛,”林月昭又跑到了褚諭風的身邊坐下,“四哥,你們怎麼啦?”

難道是大哥和四哥吵架了?

大哥從來沒和人吵過架吧。

褚諭風順手摟住林月昭的脖子,緊緊地圈住她,好像抓住了個寶貝一樣不放手,“能吵什麼?最多吵誰去接你放學。”

“哎呀!好緊啦!放手!”林月昭拍了拍他的胳膊,卻發現了褚諭風的胳膊上有血跡,“咦?四哥,你去和彆人打架了?”

褚諭風聞言,趕快放開了林月昭,挽起袖子看了看自己的胳膊,是在地下賭場和彆人發生了點衝突,他都忘記了自己的胳膊受傷了。

“沒事,今天和彆人學殺雞去了。”

“哦。”

林月昭對於四哥的借口並沒有懷疑太多,隻有四哥和大哥知道發生了什麼。

正在這時,杜玉冰給林月昭打來了電話。

“昭昭,昭昭你在哪兒?趕快回紫海宮,你爸來了……”

我爸?

我哪個爸?

“是……褚全?”林月昭壓低聲音。

褚全不是和杜玉冰吵架說鬨離婚,跑出去出差了嗎?

“林誌嚴……還有,老褚也回來了……”杜玉冰的聲音顫抖,好像是受到了什麼驚嚇。

妥,倆爸都來了。

離她最近的褚諭風恰好聽到了她通話的內容,他起身,找林誌嚴一天了都沒找到,沒想到突然他自己就上門了,真是奇怪,“我跟你一起去吧。”

“去哪兒?”褚寒良看著兩個人,不知道有什麼事情瞞著他。

褚墨之拿出手機,看到群裡褚全發的消息,“父親讓我們都回紫海宮,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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